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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不一定要有結局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幸福因為要求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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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阿祖的兒子
作者: momoko 日期: 2010.12.15  天氣:  心情:
來源:網路流傳
才一百公分出頭的阿宏,一臉狠樣與不在乎,跑著撲向那隻差不多及他腰部高度的流浪狗咪咪,咪咪喘著氣,不住的往後退,眼中充滿恐懼。只見阿宏雙腿把狗一夾、雙手抓著狗嘴用力一扳,往咪咪張開的大口吐了一口口水。

「幹!」

「給你說不能罵人啦!」阿祖(外曾祖母)抄起籐條氣急敗壞的說。

「我幹咪咪啦!」阿宏一溜煙跑開了。

這是今年二月九日發生的真實場景。在距離台北市只有五十分鐘車程的侯硐,六歲的阿宏沒有上過學,一句國語也聽不懂。

‧初見阿宏

第一次見到阿宏,並不容易喜歡他。老氣橫秋、滿口粗話,動個不停。

第一眼看到阿宏的家,也不會知道這個房子,藏著一個孩子成長令人辛酸、不解的故事。

十五年前因電影「悲情城市」而重生的山城九份,假日的人車依然洶湧。只要五十分鐘車程,都市小孩就能消費懷古情調。

阿宏的家,就住在九份山腳侯硐,屋齡超過六十年的房子,外表斑駁生苔,襯著油桐花開的五月天,從屋外的菜園望向基隆河,滿載觀光客的平溪線火車呼嘯而過,或許是都市人眼中山明水秀綠意盎然的靈秀之地。

不過,這畢竟只是浪漫遐想。

走進阿宏的家,廳堂只用簡陋的木欄權充門面,發黃的牆上漬痕斑斑,訴說土石流肆虐的痕跡。屋頂在三年前被象神颱風颳走後,隨意用混凝土糊住右半邊。沒有自來水,山後潺潺流入的山泉水,幫阿宏家省下每月幾百塊的水費。戶埕略顯凹凸的水泥地上,曝晒著一片片蘿蔔乾。

‧阿宏八個半月大時,來到這個家

那一天深夜,一對年輕的父母突然從萬華來敲門,「囝仔給妳帶,一個月萬五貼妳啦。」兩個年輕人滿口對他們的外婆周玉霞承諾,留下半瓶奶粉及半包尿片,以及在襁褓中的阿宏。

將近六年來,這一對「落跑父母」只在第一個月後回來看過孩子一次,給過外婆八千塊,從此再也沒回來。從此,阿宏的世界就在這棟破屋子,他能靠的,也只有外曾祖母。阿祖被迫當他的「媽媽」,他則成為阿祖ㄟ囝仔。

民國八十九年十月的最後一天,阿宏兩歲,象神颱風來襲,汐止、瑞芳地區在短短二十四小時下了七百五十公釐的雨量,是一百五十年來從未見過的天公做大水。

下了一夜的雨,十一月一日水勢來得急,基隆河水很快淹到瑞芳國中二樓。位在半山腰,貼著山壁的阿宏家,夜半狂風掀掉右半屋頂,大水嘩啦嘩啦的沖下來,突然轟隆一聲,阿祖心想:完了,土石流來了!

阿祖用背巾把阿宏纏在胸前,頂著強風,憑著記憶踩著已經被山水、雨水淹得看不清的小路,拚著一口氣往侯硐分局逃命。從山腰上沖下來的水實在太強了,她幾次差點滑倒,風雨中,阿宏是阿祖最大的重擔:「我抱這個囝仔,心想:『這孫若擱弄死,看安怎賠人?』」雖然不過幾百公尺的路,卻耗盡了她的心力,抱著阿宏才跑到侯硐分局門口,阿祖一下子就暈死過去。

那一天,光是侯硐三個里,就起出七具屍體。

走了一個象神,隔年又來納莉颱風,台北人看著忠孝東路變成大河,在侯硐的阿祖,又再次抱起阿宏躲大水。只是她的年紀更大了,孩子更重了……

說起這兩段記憶,阿祖都還會揪住自己的胸口。「為著顧伊的囝仔,我都死過一遍了。」阿祖說。即便,後來阿宏的母親知道死神曾經張牙舞爪的想攫走外婆和她孩子的生命,她還是沒回破屋子看他們一眼。

如今,破屋子裡多了一本「土石流疏散路線圖」,每三、五天,阿祖則要上瑞芳鎮上的詠安診所打上一針,說是半夜胸口疼得緊。診所開業醫生吳遵慶說,阿祖是「老人病」,但阿祖卻堅信,是兩次大水,還有帶這個外曾孫,累得她病痛滿身。

「帶小孩實在累過拉肚子,」阿祖牢騷滿腹:小孩子一路長大,要喝奶、要包尿片、要打針看病,所有花費平白落在她頭上。

阿宏一家四代共有六口人,看似正值壯年的兩個舅公,偏偏都因病長期未能工作,舅公的太太也跑了,還留下兩個還在就讀國中的舅舅。七十歲的阿祖,拖著老邁的身軀,種菜、曬菜乾,給一屋子六個人靠。

阿祖說,一家人最慘曾經窮到只剩八塊錢,她只好將就買麵粉,用清湯下麵疙瘩果腹。

因為窮,阿宏才一歲大時,阿祖就不讓他包尿布了。在他和阿祖同睡那個沒有窗子的小房間裡,小阿宏晚上不能像其他一歲的孩子,包著尿布無憂無慮睡一晚。半夜尿床,他就要挨阿祖一頓揍。「敢滲尿就打啊,打兩次就乖了,若嘸,尿布那樣貴,…」阿祖說。

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很快學會了忍住尿意,夜半在漆黑的房間醒來,想尿尿的阿宏會急急顫顫用手、腳敲著床,咿咿嗚嗚把阿祖叫醒……,他知道要是溼了,就會換來一陣痛。

四歲開始,阿宏學會自己放水洗澡。在破落的廚房一角,獨自坐在大臉盆裡,胡亂把肥皂往身上抹、沖掉泡沫後,還會順手在洗衣板上把衣服洗起來。

‧上街買米

每兩個月,阿宏與阿祖就要一起進行一件大事:去街仔買米。

從破屋子往下走一百多個台階,不遠處的山路上就是基隆公路局的車牌。一老、一小搭上巴士,目標是瑞芳鎮上的米店。

阿祖一次都是買二十斤。買二十斤,是因為這是阿宏可以背負的最重重量。二十斤有多重?差不多就是三分之二個阿宏的重量,這是一般大人都會感到吃力的重量。阿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她的重擔得落在這個外曾孫肩上。

阿宏自己是扛不起來的,要靠米店的老闆幫忙把米放到他的肩頭。背著米,小小的頭往前傾、脹紅著臉往前走,二十斤對一個六歲小孩其實還是太重了,阿宏都是走一小段路就要停下來休息。祖孫兩人停停歇歇行過瑞芳街上,已成為另一種風景。

瑞芳鎮上的小販,也算看著阿宏長大的。不下雨的日子,祖孫倆在市場拾荒的身影就會出現。起初,阿宏是背在阿祖身上,一歲多就下地跟在旁邊邁著小步伐東張西望。

再大一點,其實也不過四歲多,小販們眼中的阿宏,已經是阿祖的小替身了。

有一陣子家裡還養雞,阿祖會帶著一只大塑膠袋,只見阿宏拖著比他身還長的袋子,就在市場裡竄來竄去,看到菜販掉落的枯枝敗葉就撿,馱在肩上帶回家餵雞。

在這個家,阿祖能夠擺上飯桌的食物,多半就是兩盤自種的青菜和一碗湯。長期缺乏蛋白質,阿宏的身材比起同年齡的孩子都還要小一號。雖然如此,阿宏的力氣卻出奇大。別的六歲小男孩,手裡抓的是玩具超人,六歲的阿宏拿的卻是鋤頭、柴刀與竹掃把。

菜園裡一畦畦的蘿蔔、胡瓜、白菜,也要等阿宏耙了土後才能下種。使起十來斤的鋤頭,阿宏的身手可是比大人利索。褥草是他的工作,小孩子習慣了,也不以為苦,反倒像是在玩耍。看到客人很興奮,阿宏會操起菜刀一溜煙往林子裡跑,口裡大嚷:「我挖竹筍給你們看!」

買米回家囉!回到侯硐,是另一個考驗的開始:如何把米背上一百多階台階?又拖、又拉,米袋不停滑落,阿宏臉上是童稚的努力,阿祖臉上有些許不忍,也有些許驕傲。不管有多重,這都是祖孫兩人的世界……

‧我要媽媽

阿宏其實還有個外婆,外婆十七歲未婚懷孕生了阿宏的媽媽怡潔,就將怡潔遺棄在阿祖家。阿祖把怡潔養到國中畢業,外孫女也是十七歲就懷了阿宏,當了年輕媽媽,又把阿宏丟給阿祖。

阿祖提起當年,心疼而無奈:「這個孫實在有夠乖,國中未畢業就說不愛讀冊,要去做工幫忙賺錢,」阿祖給我們看土石流蹂躪後這個家僅存的一張怡潔的照片,影中人蓄著短髮,未脫稚氣,眉目間依稀有阿宏的模樣。「哪知畢業後說要去電子公司,住去外面,就失蹤啊。報警一年多,去菁桐問太子爺,才知曉已經大肚子了。」阿祖嘆道。

怡潔今年農曆初四有來過電話,說自己人在高雄賺錢,「伊講被伊先生打,身分證給他尪扣住,真歹找工作。」似乎有個惡靈困住這個家的女性,阿宏的外婆也飽受家暴困擾,「伊母啊也一樣,給伊尪作三餐打,還是要跟他住基隆。」媽媽、外婆自顧不暇,如果沒有阿祖,阿宏現在可能是在孤兒院裡。

對「媽媽」這個角色的意涵,阿宏是從電視看來的。說也奇怪,家中僅存一幀媽媽國中時代的照片,阿宏一眼就能認出,那個短髮害羞的站立者是媽媽。讓阿祖嘖嘖稱奇。

但對於媽媽的渴望,也不是阿宏的語言能夠清楚表達的。在他和阿祖在今年唯一的一次長途旅行,到了北港媽祖廟進香,沒有人教他,阿宏咚的一下跪在朝天宮媽祖的寶座前,拜託媽祖娘娘:「保庇我媽媽緊轉來。」每日早晚,阿宏也會搶到神桌前點蠟燭、燒香,求媽媽回來。

阿宏想要媽媽,但阿宏卻又怕。

「有想媽媽嘸?」鄰人經常這樣逗阿宏。

「有啊。」

「你媽媽若回來,給你帶走好不好?」

「不愛啦,我要跟阿祖住啦。」阿宏總是這樣說,阿祖是他世界裡的支柱,直覺的害怕離開阿祖,自己的世界就會分崩離析。

‧媽媽這個詞,有時候也讓阿宏痛苦

和阿祖上瑞芳菜市場時,有些多事的人喜歡撥弄他:「阿宏,你媽媽來了!」市場小販隨便指著年輕婦人說。阿宏會閃過一抹窘迫的眼神,扣起拳頭警告的說:「你講啥?我給你打得當狗爬喔!」他知道,那不是他媽媽,他現在沒有媽媽。

阿宏小而獨立,阿祖雖然私底下會向人誇獎他,卻從不當面稱讚他。狠狠罵阿宏,是阿祖教養他的一種方式:「你垃圾人」、「垃圾宏啦」……

但阿宏最害怕的是聽到阿祖說:「再壞就給你送去給社會局」,這句話,常讓阿宏大哭,哀哀的要阿祖原諒。「把阿宏送到社會局」,這是阿祖常掛在嘴上的口頭禪。最近,她身體常感不適,提起的次數就更加多。她老了,她覺得自己等不到阿宏長大。

萬一,她走了,阿宏怎麼辦?她的親生父母肯養他嗎?

阿宏第一次開口講話是在兩歲大的時候,只不過,那個字不是媽媽也不是爸爸。

六歲的阿宏,戶口名簿上登記的名字叫陳俊宏,從父姓。但是,遇到外人,他往往自我介紹他姓周,「我叫阿宏,姓周,目瞅的『瞅』。」在這瞬間,阿祖臉上就會泛起微笑,這是阿祖的姓。

學習對象是阿祖,以及酗酒的舅公,阿宏從小沒有講過「車車」、「狗狗」之類的童言疊句,倒是說了數不清的「幹」。

他不曉得什麼是米老鼠、天線寶寶或數碼寶貝,但懂得什麼是「飯匙狅(眼鏡蛇台語)」。

他常翹著一隻腳,雙手抱著胸,像個縮小號的江湖大哥,斜睨著你。但他也會用大人的言語,熱誠的慰留客人:「擱留下來呷茶啦!」

被丟到侯硐時,沒人想到阿宏的戶籍將會是個大問題。由於戶籍還在萬華生父家,既不能入學,也無法申辦各項貧戶補助。別的六歲小孩已經上了兩年幼稚園,阿宏還在野地裡跑來跑去。

一年前,阿祖請二舅公阿松陪同到萬華找其生父。不料,歡迎他們的是一陣咆哮,以及拋擲至腳邊的戶口名簿。阿松因為氣不過,抄起傢伙跟阿宏的父親幹了一架,被拘留在萬華警局看守十七天。阿祖唯一的求助管道轉向里長,這本被扔出的戶口名簿,就鎖在里長家的鐵櫃,跟其他的文件一樣塵封起來。

我們試著打了通電話到戶政事務所詢問,出人意表的,變通的方式十分便民,去了一趟侯硐分局,上瑞芳鎮戶政事務所兩趟,就解決了。阿祖不住的道謝。

侯硐校長林再源,也壓根兒不相信學區內還有沒法上學的學生。林再源熱切的想見這對祖孫,託我們帶這對祖孫到學校。

「你叫什麼名字?」林再源半蹲著身子用國語微微笑說。

阿宏細細的眼睛透出遲疑與疑惑。

「你叫啥米名?」林再源用閩南語再問一次。

「我叫阿宏,姓周,目瞅的『瞅』。」阿宏躁動的肢體動個不停。

「你有六歲?怎麼這麼矮?你都不喝牛奶喔!這樣營養不良喔!」校長用國語耐心的說。

「我叫阿宏啦」,聽不懂校長說什麼,阿宏答非所問複述一次。旋即掙脫大人的臂膀,飛速衝到孩子堆裡玩將起來。

看著阿宏比一般孩子矮小的身軀,林再源搖搖頭說:「這個孩子學習經驗是零。他就像原始的人,未雕琢過。如果不教好,以後也是社會問題。」

‧阿宏上學

二月十一日,全台灣中小學開學後三天。阿宏清晨不到五點就吵著下床。

「哭夭啊!天還沒光,讀啥米冊?」吃了阿祖一頓揍,阿宏不情願的睜眼躺在床上,含著泡眼淚矇矓地睏著。七點不到,又一骨碌翻起身。藉著清晨的微弱光線,拉出鎮上乾姐送的新衣服,胡亂往頭上套,抄起書包,就要往外衝。

八點一到,終於準備出發,那天的阿宏異常穩重,一雙眸子透著興奮,默默在乾癟的書包中放進僅有的一支鉛筆。出發前,阿宏突然衝向流浪狗咪咪,抱著牠又跳又親,尖聲跳叫:「我要去讀冊啊!我要去讀冊啊!」

從二月到五月,三個月之間,我們持續觀察阿宏的變化,深刻感覺到上學只是阿宏另一段人生的起點,還有更多挑戰等在面前,這是他經歷人生第一次社會化衝擊。

幼稚園的吳老師說,阿宏不懂得上課要聽講、下課才能玩耍的規矩。他和小朋友起衝突時,手腳並用聲勢不甘示弱,再奉送一長串溜轉的三字經。他看到同學帶到學校的小玩意,會順手帶回家。一犯再犯,小朋友都不理他了。不過,最讓老師頭痛的還是阿宏「巨大的熱情」。阿宏很喜歡抱老師,有時還會碰觸一些「禁忌之處」,她們向校長報告,擔心這是性侵害。教導主任丁國芝要老師們寬心,她認為這是因為阿宏從小缺乏親人肢體接觸、缺乏安全感的結果,慢慢導正就能調整。

但阿宏是喜歡上學的。回到家,沒人教他,他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電視機前,用拳頭握著筆,抿著嘴用力的寫作業。阿祖可以參加里長辦的免費旅遊,問阿宏要不要去,他一口拒絕了,因為他想去上學。阿祖回來之後,他還老氣橫秋的問她:「沒我和妳去,啊妳(玩耍)了有爽嘸?」

校長經常在上課時間,佇足窗外觀察阿宏。他看阿宏上課的反應,不是上等也是中上的資質。「以後不是大好,就是大尾流氓。我跟老師說,如果能教好阿宏,就是功德一件。」

‧再見咪咪

阿宏上學學得很快,一切似乎都跟著天氣的轉好,讓人放下心來。然而,五月初的一個星期天,我們再度造訪阿宏家,卻赫然發覺,咪咪不見了。從阿祖和舅公的敘述才知,咪咪是在母親節前一個星期天的黃昏,被眾人亂刀砍死!

那天清晨,阿宏照例又在院子裡,以他獨有的「狂暴式」玩法,和他唯一的玩伴咪咪廝混。孰不知被激怒的咪咪突然兇性大發,右腳攫住阿宏左肩,一嘴撲上阿宏的左臉狂亂撕咬,直到阿宏一臉鮮血淋漓的衝入門內。鑄下大錯的咪咪落荒而逃,眾人才大驚失色緊急攔車至瑞芳打針、縫補。

天色近黃昏時,咪咪才自外頭蹓轉回來,就在院子的含笑樹下,被一股氣還在胸中燒的三舅公阿林擒住。先是由舅公的酒友砍了一刀,舅公們接連上場砍狗,咪咪低鳴血肉模糊已氣若遊絲之際,二舅公阿松還將阿宏喊過去,讓過手中的菜刀,要阿宏補兩刀出出氣,右頰緊緊紮了縫三針的紗布的阿宏接過這把沾滿鮮血的菜刀,使力一揮……

「咪咪呢?」我們問道。

「我不知啊,」阿宏慢半拍反應著。

「你有打咪咪嘸?」

「嘸啊!」他眼神飄至他處。

「一定是你捉弄伊對嘸?」

「嘸啦,我跟伊玩的啦。」

「咪咪不見了,你會想咪咪嘸?」

「會啊!」

不知道阿宏在補上最後那兩刀時,心裡在想什麼,不過,阿宏可能不知道,他已經傷害牠了,他一直以為只是在跟牠玩……

咪咪的事件,讓我們深刻的擔心,阿宏才要展開的社會化歷程,在學校與家庭的兩造間,究竟會塑造成什麼樣子?這個跟阿祖命運緊緊相繫的孩子,是不是注定要走得比一般的六歲小孩辛苦?

本文出自第862期商業周刊,很棒的報導。

該記者延續好幾十期之前報導過的一個台灣,二個世界系列,述說一個看著鳳梨長大,期待換錢供上學的故事。

本期主要不是在博取同情,而是在闡述台灣未來的悲哀,特別是『隔代教養』問題的嚴重。在社會經濟、現實之下,處處都有這樣的故事。

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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