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字,帶來多少恩怨情仇。 你說,你是愛我的,可是,你沒辦法愛我。 這是什麼話?你能告訴我嗎? 鏡中的那雙眸,那把刀,在岩上刻劃上著那三生。我見著了你。 過了三生,我依然見著了你。那岩上記著我們的三生,你的恨,我的愁,他的癡。 糾纏不清,無法理出頭緒的蠶絲織出一匹白布。 到頭來,仍是一場空。 「你不懂嗎?終有一日你會忘記我,而我,忘了你。」我對著他那麼說,看著他溫柔的微笑轉為苦澀。 然後最終留下,是昔日故人珍惜的巨將,那是第一次見面時,我遺給他的一把刀。 真是諷刺,你要用這把刀,展斷兩種情嗎? 你的癡,我的愁。 算了...也罷,也罷。 走了,這是早料到的事,沒多少訝異,在雨中送走,我沒哭,也沒笑,撐起傘,走過江南的那汪春水,擾過高雅的白蓮,踏過那不再翠綠的大地。 「而你,還想要些什麼?」 平靜的看著那殘酷的男人,憶起昔日的暴虐與屈辱。 你阿,為了名、為了利、為了仇,你傷了多少人?愛與不愛,你看不清自己的心,只是執意的將我留在身旁,用你抑鬱的眸子、粗暴的侵略囚禁著我。 「說出你最後的願望吧,讓我擁有最後的價值,然後,我會永遠消失。」 牽起嘴角,綻放著他最喜愛的笑容。 你愛的?不,你曾未認真愛過,你愛的,永遠只有你自己。所以我的身上,不存在你的愛,只有利用。 「死。」 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笑容更大,不知怎麼的真的好快樂。 只要我死,你就能確保自己的地位了吧。 拿起刀,示意他刺向我的心臟。 你搖搖頭,不用那把巨將。 「花紅。」 你說,真是狠毒,要我用花紅殺死自己,那是你要我拿來保命的東西阿,雖然初是要我好好活著,才能不斷利用。 「沒問題,但花紅還不足以至我於死地,等我服下後,你用斲君刺向我的胸膛。」 紅花是誰製的? 我的徒兒阿,他的藥劑怎可能敵過百毒不侵的我,然而一般利刃也無法殺了我,所以,兩者一起。 沒再多想,服我下花紅,等著你那一劍。 劍刺穿我的胸膛,沒有多大的痛楚。我能感覺的到體內的見被我的血滋潤著,沒闔上眼,我看著天,等著死亡。沒想到,竟對上你泛青的臉龐。 說不出話來,血自口中溢出,看向斲君刀炳上的黃粉頓時了然。 真是可悲,你忠誠的奴僕處處替你著想,為了除掉我在武器上下了毒,到最後死的竟是你。 這是天意嗎? 眼前一黑,我昏了過去,醒來已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你說,你愛我,但你沒辦法愛我。 我說,我不恨你,因為我憐憫你。 你傷害著我的軀殼,痛心的是你自己,殊不知在我心底未曾盪起任何漣漪。 瘋狂的執著與暴虐,第三生你仍不懂得放手。 三生三次,我送上自己的一切,難道還不夠嗎? 心? 我沒有私藏,曾送給了你,但你不信,你蹂踏他殘害他,現在,我怎麼拿的出來,他早已毀去。 好想念江南的蓮,你能不能放我走? 我想去採蓮,然後跟大家一起遊湖,在三月煙雨中攀折柳枝。 放我走,好嗎? 我想回去江南,這裡,不是江南,我要回去。 江南不適合雪? 沒關係的,江南不會嫌棄雪的。 那湖上白蓮不也存在嗎? 雪也能存在的,他會化在江南的溫暖懷抱中,化作一汪春池,不再擾人美夢。 化作一汪春池,永遠平靜,不再泛起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