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到天亮1531,2815,6043,8506
周文在為Musu爺爺建造教堂這些年,除了幫Musu在工地東看西看、東唸西唸之外,其他時間就是在網路上逛,一下子就迷上了這個虛幻卻又迷幻的網路世界。他在這個人為工法,虛擬建造的完美世界裏留戀,不願離去。
在這年頭,臺灣早已經是高科技和精神病醫學的世界霸主。就因為如此,臺灣的國會終於是同意去討論基因鑑識,和人為醫學干預的法案,並且通過了三分之二的門檻,正式列為法律條文。在條文裡很明確的要求每一家醫療院所,必需在新生兒出生時做完整的DNA鑑識,由醫院自行控管,必要時警方可以調閱比對。而其生父、生母也可以要求在胚胎時期提前做這個鑑識,同時也可以要求醫生,將生父、生母認為不妥的基因,以人為工法將之改變,或者剔除。例如有暴力傾向的基因、例如同性戀基因、例如強暴貫犯的基因、例如精神病患的基因、唐氏症、玻璃娃娃...
不過法令內有一條禁令,就是控制或干預性別是不被允許的,屬重罪,最高二十年徒刑。這恐怕是唯一一件,當時比較比較令人感覺人道、天道的決定吧...當時的臺灣,因為在這個極專業的領域是霸主,所以全世界只有臺灣做得到這種手術和鑑識。但是整個歐洲天主教國家全部遣責臺灣違背了上帝的本意,大概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很多歐洲人申請來臺旅遊,其實整團全是懷孕十二周的婦女,旅遊景點是各大醫院的手術房,很諷刺吧。
臺灣的高科技手術超高標準,手術房是標準規格1的無塵室!光看手術房無塵標準就可次嚇死一堆老外。高科技和醫學整合成功的好處,和帶來的龐大商機,這一些後人所享受的成果,都應該要感謝大約在2008~2015年左右,竹北黃金石紀念醫院,精神科林主任的遠大抱負眼光,及不眠不休的努力所奠定下來如『轉角基石』般堅固的基礎。(轉角基石一詞出自於新約,馬可福音,馬太福音裡均有提到。)
時間大概是西元2068年之後的事情,大約啦!正確的日子、年份不是記得很清楚。這年頭不只是臺灣建置了全島無線網路,其實在全球的非第三世界國家,幾乎都建置了全國性的無線網路。
就跟大部份的人一樣,周文也是一天都離不開網路,而且還因此認識了一位女網友。這女網友非常的會寫信、寫文章,很快的,周文陷入了這個有文字魔力的大網中而不自知。在網路的世界裡,老實講,明明五十八歲說成二十八歲,還是有人相信。大概這就是人為工法,完美魅力之所在。但是人顃就是永遠學不會,完美就是災難的起源。
周文和那女網友終於約見面了,在一家五星級大飯店約吃晚飯。沒見面還好,見了面...周文有點訝異!因為文字的魔力和真實的人差了很多,文字的魔力讓他迷戀的應該是個,才氣洋溢、長髮披肩、深情回眸的年輕女子。
那女網友和周文終於約見面了,在一家五星級大飯店約吃晚飯。沒見面還好,見了面...女網友有點訝異!因為文字的真情流露和真實的人差了很多,文字的真情讓他迷戀的應該是個,老氣縱橫、歷盡滄桑、地中海禿頭的中年男子。
沒想到女網友見到的周文竟然是位,年輕俊俏、體型優美、線條修長、如小了兩號的赫歷克斯雕像一般模樣的男子。女網友在見了面的零點三秒就愛上周文,不只是愛上周文,她還想擁有、佔有周文。
這周文也真是奇怪,唸明新大學時把美眉從不手軟、從不怯場、多少漂亮美眉願意獻身在周文的牛仔褲下。不過...不過今天見到了年紀可以當娘的女網友之後,反倒是羞紅了臉,一動也不敢動。這女網友一見周文就喜愛上了他,心想
:「吃完飯就做了他,然後跑掉,嗯...真好!又俊又俏的幼齒。哦、沒見過這樣美的小男人。」
這女網友酒量奇佳,不斷的敬酒,他們喝的是三十年蔣介石的大麴紀念酒。周文咽不下口,女網友好心的幫他加舒跑、加冰塊、再加小蘇打片...哦!真是好喝,像是葡萄釉口味的小米酒汽水。白白濁濁看不透,外帶著一片像阿斯匹靈一般大小,但一直沈在杯底不斷冒泡的藥片。就像這看不透的酒,到底會不會比那女網友的文字魔力還強大的情形是相同的。
其實這蔣介石看起來和果汁汽水很相似,剛調好倒進杯子裡時,氣泡會先附著在杯子內壁,然後慢慢地、一顆顆地、不耐煩地離開玻璃,往上浮起衝出液面之後,就破了。而原來那氣泡的位置又慢慢的生成另一顆小氣泡,漸漸又長大,又不耐煩地離開、飄走。
周文看的好仔細,倒是那女網友像似等不及似地告訴他:「這調酒要冰冰的喝,涼了就變苦不能喝了。」於是兩個人將就海鮮大餐,喝酒配話,一口一口,不覺得桌子上的蔣介石體重就愈來愈輕。周文有了酒意話就多,有意無意的便將他和女友的事、雞毛蒜皮、拉拉雜雜的事都說給那女網友聽,大概就像是跟人訴苦一般。
這老女人一心的就想灌醉他,不斷的敬周文喝那獨門配方的調酒,對周文的傾訴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我記得以前在愛上小男人時有種酒叫『桂花毒釀』,是情人欲了斷情緣用的。不過這『蔣介石的秘密』則是用來強佔喜愛的人的身體用的。周文不斷的被灌那『蔣介石的秘密』,終於是不勝酒力趴昏在五星級高級餐廳的桌上。那女網友塞了幾千元給服務生,要服務生幫忙將周文扶到樓上的客房部開了房間...
女網友見周文已經趴昏在床上,女網友很主動自己除去了衣物,也把周文的扒光。套弄了一會兒,便騎了上去自個兒享受起來。周文並不是全然昏迷,只是手腳不聽使喚。他勉強張開眼,仍然可以模糊的看到她騎坐著好不逍遙。這女網友的年紀不小了,身材真是全都走樣了,但筋骨卻異常柔軟。看她騎坐著搖擺身體,胸前的巨乳雖然下垂了,但也隨著律動...突然間他聽到很急促的喘息夾著悶哼,女網友的手指頭掐著他的大胸肌,下體緊緊的壓迫著...之後便趴在他身上大口的喘息...不一會兒女網友又挺起腰再次搖擺起來。原來...原來這就是女人的連續高潮哦!
周文總算是在這個身經百戰的女網友身上見了世面。雖然只是一個喝酒醉時的模糊影像,但也許是酒精的關係,周文格外的堅挺持久,女網友不知高潮了多少次...終於體力不支摔下馬來,昏死在他的旁邊,口中含糊的說著:「我愛你、愛死你」等等來自於潛意識的發音。周文直到今天終於知道,原來女人做愛可以這麼轟轟烈烈,可以高潮再高潮、沒邊沒際。大概也明暸,為什麼有些有錢女人要養小狼狗的原因。他現在知道,當女人願意和男人做愛時一定有原因,而且很複雜,複雜到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完全了解。但是他可以肯定,當女人做愛時,如果能夠從男人這兒得到完全的滿足,完完整整的高潮,那這女人一定會因他痴迷而深愛著他。
周文明白了這一點,心中不免有些遺憾、又有些竊喜,但來者可期,他想用他自己的一生讓他身邊的女人,能得到滿足的性愛,讓他身邊的女人能是完整的女人。這麼樣完美的觀念才萌生...
人類就是永遠學不會災難起源的教訓。
※ ※ ※
周文醒過來,頭很痛,像是喝太多酒,隔天宿醉還被人吵醒的頭痛。周文發現自己躺在很柔軟的大床上,像陷在棉花堆裡。周文確定這裡不是家裡的房間,他點亮所有的燈仔細的看清楚...原來是在旅館。為什麼在這麼漂亮的旅館裡?
周文看見床頭櫃有張印著百老匯的紙箋,是對折起來,只露出最上面一行三個字「小帥哥」。周文掀開紙箋...
您好,不知道現在該說早安或午安。
通常做這種事我是不留痕跡的。
你現在頭很痛我曉得,因為你喝多了我特調的大麴酒。
是我強暴你,我承認。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讓我覺得你很特別,也很迷惑。
也許就是如此才留下這紙箋。
不過無所謂,我很有錢,也很有名氣。
你可以拿這箋當證物來勒索,或者告我。
沒關係,我很有錢,可以賠你很多錢。
昨天你喝的很高興,說了很多話。
我猜昨晚你應該喝得很開心吧。
老實說,昨晚我強暴你也很開心。
因為從來沒有人,讓我在做愛時能那麼深深地。
無限的享受高潮。
無限的享受深愛著你。
無限的享受想念著你。
雖然當時我正騎坐在你的肚子上
......
你想找我很簡單,因為我太有名了。
這是我的行動電話 0935 260041
女網友
人去樓空、曲終人散。周文頓時全明白了,他看了丟滿地沾了體液的衛生紙,和床頭櫃上旅館提供的保險套仍然完好如初的躺在那兒。而那沒完全拉密合的窗簾縫,一點點的陽光射進來。就射在滿地寫滿罪狀的衛生紙,及周文小心又折好放回床頭櫃上的那證物紙箋上。
※ ※ ※
小薇、周文和往常一樣,他們約會喜歡到南寮這一家百老匯汽車旅館混上一整天。肚子餓了就叫外送的達美樂,並不是Pizza Hot比較不好吃,而是達美樂「爸爸餓、我餓我餓」的電話想忘都忘不掉。
南寮這一家汽車旅館算是老店了,回想民國九十四年開幕時的慘淡...一直是老闆永續經營的決心支援著,這店才活了下來。每年的客房翻新、裝修,也才讓這幾十年的老店,像是蕭薔小姐長期使用SKII一般,永遠猜不到年紀,永遠可以再靠近一點兒,永遠那麼美麗動人。這店挺豪華的,有大浴池、SPA浴、烤箱,而且浴池大到看完了一部STAR MOVIE的影片還放不滿水。
走進後院...還有個露天搭了原木棚架,攀滿了葡萄籐的雙水道游泳池?小薇和周文喜歡到這兒來,除了因為有吃、有喝、有玩兒,重要的是還有一張比QUEEN SIZE還要大的訂製蓆夢斯床。冰箱裡的飲料、冰紅酒、啤酒、和下酒的盛香珍全部擺的滿滿...這一些就是這老店能起死回生,成為長青樹的原因。當然這些年來老闆的口袋,每天麥克麥克,常躲在栽植了幾十年的棕櫚樹下偷哭...
偷笑到哭。
小薇和周文喜歡約會時在這兒混整天,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房裡有專用的卡拉,加上六音場和一百吋的投影機。周文、小薇都喜歡唱歌,每次唱歌都燒聲,當然囉!到這店裡來不只除了玩、吃、唱歌、還有...還有...就不勞我這說書的細細說分明好吧?客倌們您大家...就著文字個自表述,暗爽就好。
大家都要說玩耍的時間過的很快。夜來了,小薇和周文躺在比QUEEN還大之上,喝著Shandejure酒莊的紅酒。邊喝...邊唱。
小薇常告訴周文:「這是我們上流社會享受浪費生命的樂趣!」但是周文永遠想不透,樂趣?浪費生命?享受?上流社會?這幾個東西之間到底存在甚麼樣的關係?
反正無所謂啦...唱歌、喝酒嘛!爽就好。
突然...周文從裹著身體的白床單裏跳了出來,全身光溜溜...穿衣服啦!就會想...哼!
周文很快的穿好牛仔褲、POLO衫、腰帶也繫好,一本正經拿起無線麥克風...
一百吋的投影幕出現童安格戴著帽子,用手拎著外套甩在一邊的肩上。那外套和帽子都是咖啡色英格蘭尼絨格子的布料做成套的,童安格嘴角微微揚起一邊,似笑沒笑,眉頭皺著,眼神卻是看著好遠、好遠的彩虹那一端,接著就出現了歌曲名的字幕...周文就在這短短的片頭和字幕那幾秒鐘之內穿好了衣褲,正經八百像個歌手,正在臺上等待前奏、調整呼吸...
周文唱了起來...
(歌詞摘錄自張宇先生的陪你到天亮)
你說這樣認識一場 起碼要來說聲再見 心事才算完
明天起你要去流浪 這一生 不再回來這地方。
這種道別有些感傷 知道不能留你 讓心跟你到遠方
很難把聚散當平常 好不好 讓我陪你到天亮。
真的曾經對你動了心 你卻輕輕跳過 要我相信命運
相信有心的人 不必談情 呵... 不必談情。
把你的人 你的名你的身影都忘記 假裝自己最無情
把你的淚 你的笑你的眼神都忘記最後一次陪你到天亮。
你說這樣認識一場 起碼要來說聲再見 心事才算完
明天起你要去流浪 這一生 不再回來這地方。
這種道別有些感傷 知道不能留你 讓心跟你到遠方
很難把聚散當平常 好不好 讓我陪你到天亮。
現在說起雲淡風更輕 希望你的真情 有人懂得疼惜
等你天亮離去 一切永遠 呵... 不再提起。
把你的人 你的名你的身影都忘記 假裝自己最無情
把你的淚 你的笑你的眼神都忘記最後一次陪你到天亮...
周文唱歌站得很直很挺,臺風穩健,而且是背著銀幕、面著小薇。周文唱得又深情又悲情,兩隻眼像隻鬼魂,透過兩片凹透鏡,用似煙霧、似不實的絲幻鑽了出來。鑽出來的絲一下子就化在空氣中了,於是這鬼魂便滿佈在房裡...
小薇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朝空中吐出來...
這歌不容易唱,沒兩下子、高音可上不去、低音又下不來。不過周文一口好喉、配口好酒、亢首好歌。好喉當喝好酒,好酒當唱好歌。周文說是臺風穩健似個大家,不過腳步卻是俍傖,喝多了紅酒...
小薇又吸了一口煙,於是這房裡便充滿了萬寶路香煙特有的味道,一點兒發悶,以及美國牛仔天生自由羈放、不受約束的放膽...
周文唱歌不用假音,唱高了八度。周文用盡全身力氣唱彎了腰,就真像最後一夜...最後一次陪你到天亮。
而明天...永遠不要再提起!是要去流浪...
周文站在投影幕前,卡拉正在播著童安格陪你到天亮的MV...
在一片海岸沙灘上,一架五號Grando白色鋼琴,正在用烈火煎熬著。烈焰焚身的鋼琴仍然很有自尊、很盡本份的、一個音接著一個音鎚響起來,連裝飾音、三連音、降半音、十六度的合弦音,都沒錯漏一個。鋼琴原木雕琢的身軀怎禁得起那烈火焚身的愛恨,鋼琴的身軀終究是要化為碳化物...
周文站在銀幕前,這一幕,如烈火愛恨焚身的鋼琴,義無反顧的投射在周文的白襯衫胸前。周文胸口便著起了火燒了起來,火燒的好大、好大、卻看不出周文有任何被火紋身的痛苦。烈火紋身的周文仍然很有自尊、很盡本份的、一個音接著一個音震鳴起來,連抖音、轉音、裝飾音、那悲情如衷來的歌詞和哼聲、都沒錯漏一個。周文肉體的身軀怎禁得起那烈火焚身的愛恨,周文的身軀終究是要化為碳化物...
周文唱歌不用假音,唱高了八度,用盡全身力氣便彎下了腰,就真像是最後一夜了。
好不好......讓、我、陪、妳、到...天亮......
※ ※ ※
周文在蔣介石送走了小薇,才剛到家換下西服撐好,掛回衣櫥裡,突然看見了黑西服的肩膀上有根白頭髮...
周文突然有個想法「這白髮跟我的身世有關嗎?」為什麼我的西裝上有根白髮?不是我的呀?到底是誰的?為什麼在我的西裝上?是Musu爺爺嗎?
:「黃金石紀念醫院,預約掛號請按1,住院查詢請按...」
:「外科請按1,骨科請按2...」
:「指定醫師,請按四位數號碼...」
:「...服務專員接聽,請按...」
周文只是想打通電話到醫院去查詢一些事情,沒想到差點兒給這電話語音系統弄得中風。
※ ※ ※
黃金石紀念醫院去氧核糖酸鑑識科。簡單一點兒說,就是分析DNA、鑑定DNA的部門。因為絕大部份來做DNA鑑識的,都是為了取得鑑定證明而來。用來打官司、用來分財產、用來離婚、用來證明老公在外面偷生、用來證明老婆討客兄、用來指認嫌犯...所以這個部門收的檢驗物品真是千奇百種。頭髮、血液、口水、指甲、牙齒、硬腳皮、衛生紙、保險套、牙刷、玻璃杯、梳子、耳機...甚至還有直接把人綁著帶來大吵大鬧的。所以這個部門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醫院,倒很像是咖啡廳。一桌一桌的客人像是在約會,而院裡還真的有咖啡香,仔細看是喜憨兒開的,看他們忙的那麼快樂。
有一位男子,穿著一套咖啡色蘇格蘭尼絨格子獵裝外套,也在那人群之中。他啜了一口咖啡,跟其他的人一樣,都是在等專業的醫師來講解去氧核糖酸的鑑識報告。嗯...這情形看起來比較像是有些人正在約會的進行式,有些人等待將要約會的未來式,有些人要結賬離開的過去式。這一位男子正是在未來式,將要轉成進行式。
:「醫生你好,報告確定了?」
:「來來來,請坐請坐,不要客氣。」
:「對對,報告已經確定,來...這一份給你,另外這一份,我來跟你一項一項解說。」
:「來,我們鑑定的範圍,僅對於當初客戶提出的樣本負責。」
:「依據第一個樣本分析的結果,第一這是女姓...」
:「年齡是界於六十歲左右,東方人,但是很難保證是本國人...」
:「......」
:「接下來是,兩個樣本比對的結果。」
:「DNA比對結果,確實有很接近的親屬關係。依年齡上的差距做參考,非常有可能是屬於母子關係。如果你可以再提供一份你的父親的樣本,這樣就能比對出完全確定或否定的結果。但是以你提供的這兩份樣本做比對...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母子。因為相似度99.9%實在是太高了!如果要...拿這份報告拿來打繼承官司,勝算的機會很大,非常大...」
:「......」
※ ※ ※
四十多年前,北大教堂,一大清早菲律賓女傭打掃環境時,在教堂側門發現了碎裂的玻璃。一開始以為遭了小偷,後來注意到有一個大型野餐的提籃,小心的打開一看...這菲律賓女傭不知何時偷學了咱們的川劇變臉...驚嚇、憐惜、在一秒內變了兩次臉...終究是外國人,沒得到我們的精髓,一秒鍾才變了兩次臉。
:「Father、Father、Father...」
:「Father...」
:「......」
:「Look Its a baby...」
:「......」
:「So beautifull...Gugi Gugi Gugi...」
:「Let me see him...」
:「......」
:「Maliya make a call to the Mr. Musu now please...」
牧師抱著嬰兒進了房間,菲律賓女傭Maliya急忙的跑到教堂內廳打電話給Mr.Musu...
Musu接到菲傭Maliya電話急忙的回到了教堂,Maliya帶著Musu進Father的密室...
唉呀!好可愛的小娃兒。這娃兒看樣子大概才滿月,臉、手、腳都還是紅咚咚的白淨。頭髮還不多,大概沒全長齊吧!不過順著摸,那柔軟和滑潤像極了小貓咪的皮毛,有一點膨鬆、又有一然兒紮實、手感很順、又感覺有點兒油脂...不過實際娃兒的頭髮是乾鬆、乾鬆、一點兒也不油膩。不像有些娃兒的頭髮全都黏在頭皮上,像個呆瓜...這娃兒看起來並不是很漂亮那種,只是這娃兒就是深緣,愈看愈喜愛,也不哭。張著眼晴東看西看,葫蘆仔才大概是滿月,就硬挺的可以自己支撐頭顱,不用擔心沒抱好折斷了脖子。娃兒長得白淨,娃兒很容易抱,身體很硬朗不會軟趴趴。
:「周俊啊,誰家的孩子?哪兒偷把來的?」
:「把個屁呀!哦...耶穌基督請原諒我...是老天賜給我們的啦!你看...啊、Gugi、Gugi、還是有卵葩的喔!啊、Gugi、Gugi...」
:「什麼老天?我才不相信!我看是還是外面偷生的吧!老實說!」
:「哦...聖母瑪麗亞請原諒Musu的無知...吼、是棄嬰啦!昨天夜裡有人放在教堂側門口,Maliya一大早發現的啦!啊、Gugi、Gugi...」
:「真的?哇...這孩子長得好秀氣,將來一定是個讀書人。」
:「Musu,你看換了你抱,他就咯咯笑,這孩子和你有緣哦?」
:「啊、Gugi、Gugi...」
:「周俊啊,能不能收養起來,別給人知道啊?」
:「你也這麼想啊?好呀!我才想找你商量說。」
:「嗯...可是...會不會有問題...」
:「對呀!我也擔心,尤其我們都有案底...」
:「嗯...我看...先找滿腦壞主意的顧老頭來看看,能不能弄個什麼證明比較保險!」
:「嗯...半夜找他來談好了...先取個名字嘛。」
Musu環顧四周、看了一下
:「就叫Yakue」
:「Yakue...Yakue...嗯...好!這發音像是基督的聖徒雅各...好、就這麼決定。」
:「定你個Omagas啦!我又沒身份證,只能當小名啦!」
:「說的也是喔!那怎麼辦?」
Musu那如名字本意帶著森藍眼睛的狼,在轉機瞬間的眼神盯住了周俊...
:「幹嘛?喂、喂、喂、我現在可是Father...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不行?那扔掉算了!」
:「Musu...Musu...喂...Musu你這不是...唉我得賠上Father的聲譽...唉...好啦!好啦!」
:「Father Lulnado Walia Nai Uma Kemu...」
:「好啦好啦!別吵啦!」
:「......」
:「嗯...周傑?怎樣?傑出的周家小孩!」
:「好!傑出的好!以後到美國唸博士回來,當董事長做生意,我們就退休,不用再打打殺殺。」
:「啊...Gugi、Gugi、Gugi...」
:「啊...Gugi、Gugi、Gugi...」
※ ※ ※
Musu似乎是沒聽見他的手機在響。恐怕不是沒聽見,是聽不見。因為Musu正在砍人,是兩個幫派械鬥。Musu剛砍倒了一個小阿弟仔,見芭樂有難,快步衝向前去,往那胳臂上刺青的壯漢。
壯漢手持兩尺半武士刀揮舞,虎虎生風,看起來真是一夫當關、萬人莫敵。其實Musu一眼早識破這刺青壯漢亂揮一通,毫無章法,只憑著蠻幹和鋒利日本鍛鋼。Musu快步衝向前去,先將右手奪來的西瓜刀擲向壯漢。
鏘...西瓜刀被日本鍛鋼一刀兩斷。Musu毫無猶豫繼續衝向前,在壯漢揮刀時快步彎身下腰。左手在右腰一撈...怨靈出鞘...反手橫刀一掃,頭也不回,挺直身繼續往前衝...
...那刺青壯漢愣了一下,大約一秒鐘後猛地側跌,倒地血流不止、呼天搶地的喊叫。而一隻穿著半統靴子的左腿從小腿骨正中央整齊的切斷,直挺挺的站在那兒也沒流血,看起來像是那刺青壯漢沒穿戴好的義肢不小心脫落了...Musu挺直身繼續往前衝...
雞公背向著Musu,正和人纏鬥,一對三,非常的危急!
Musu不顧一切往前衝,一腳踏上雞公背上、借力一躍!曲體空翻飛過了和雞公纏鬥的三人,轉體下地之前...怨靈出鞘...正手斜刀一砍...Musu單腳落地順勢滾了兩圈,起身左手怨靈指向敵人站定...芭樂見刺青壯漢被Musu撂倒,馬上也跟在Musu身後衝過來,那些個只會虛張聲勢的小酥啦們,,見狀嚇得全都棄械落荒而逃。那另外被Musu側刀一砍的,斷了頸動脈,血是像水管漏水噴出來,不支倒地,就剩兩人被Musu、芭樂、雞公三人圍住。那兩人滿身是血,雞公三人也是滿身血,自己的血混別人的血。A、B、C、D、E、F、G型全都有。那兩人背靠背,雙手緊握著兩尺半的日本武士刀。五個人全都殺紅了眼...其中留五分頭的叫赤龍仔,另一個嘴角有條刀疤的叫闊嘴...看來雞公得了支援現在顯然反佔了上風...
...Musu放下了怨靈。
:「赤龍仔,留你一條生路,『山崎切開』,一人一半。」
:「那一半?」
:「南邊肥的我不搶!讓你...」
:「一句話!今天學藝不精,但是輸人不輸陣。」
Musu向雞公、芭樂使個眼色,倆人各退兩步,放下原民獵刀。看來赤龍仔、闊嘴、還在猶豫、害怕、刀尖仍高指著。
:「赤龍仔你是反悔了,還是要等條子來收拾。」
赤龍仔見Musu再出聲,回頭向闊嘴點個頭,雙雙放下刀,快步走人,臨走撂了句狠話。
:「今後,田無交!水無流!」
:「爽快!」
Musu仍然站定不動,看著快步離開的赤龍仔、闊嘴倆人,直到不見身影...芭樂已經再也支持不住腳一軟,雞公、Musu馬上攙住芭樂,其實雞公自己胸口也有一刀!只不過仗著體型壯些,才比芭樂好一點沒倒下去。
:「我們也快走!」
Musu、雞公、芭樂、三人也迅速的隱身離開。現場留下了一堆長短刀械和一堆死傷不能動的人,而那半隻穿著半統靴的腿,仍然好好的立正站好,動也不敢動一下。
※ ※ ※
:「喂、喂、Maliya,周董、周董、Boss、Father、快點...」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