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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驟變
作者: 雁雞	日期: 2006.07.06　　天氣: 　心情:

昨天明明還會說話,還會吃飯的

清晨四點半爸爸把我搖醒
不祥預感立刻湧上

"去醫院,阿嬤危險了"

心沉了

趕到急診室
床邊放著兩台儀器
身上佈滿管線
血壓已測不到
只剩一分鐘二十下左右的心跳
阿嬤吃力地大口喘著氣
已經沒有意識

這是我眼睛所看到的

捂住嘴
眼淚開始掉

醫生:"她現在的生命完全在靠這瓶藥劑
等藥滴完後,就會漸漸..."

爸爸好不容易電話聯絡上媽媽
"她快不行了..."
又不禁哽咽

看在眼裡
心好痛...
眼淚又快速滴了好多

當媽媽聽到阿嬤只剩幾小時能撐
立刻在日本那一頭痛哭失聲

姑姑把電話貼近阿嬤耳邊
讓媽媽跟她說話
"媽,是我...聽得到嗎?是我阿..."

我相信阿嬤聽得到

親人們陸陸續續趕來

阿嬤阿嬤喊著
不斷喊著
接著又是一陣哭泣

我在一旁默默看著
看著阿嬤喘氣
看著心跳線拼命地起伏著
眼淚始終沒停過

就這樣
哭了五個多小時

哭累了
開始打瞌睡
睡睡醒醒

因為早些打了強心劑的關係
似乎延長了一點點生命

我們不替她插管
不做心肺復甦術

因為

那已經沒有意義
只是徒增她的痛苦

阿嬤好福氣
雖然即將邁向人生的終點站
身體卻一點也不痛

現在

心中比較鎮定些

今天心理生理都折騰了一整天

好累

好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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