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父親得了甲狀腺腫瘤,在外島當兵的小哥回來探視,前腳剛走,病重的父親又開始想念,媽媽為了撫慰父親,決定打電報給小哥。
接到這個任務的我很難過,若在電報上註明「父病危」,那就好像詛咒父親,似乎就真的會離我遠去一般。父親最疼愛的就是我,我一直無法接受父親病重的事實,如今怎能用文字明明白白的寫出來呢?
電報發了,小哥也匆忙回來了,可是我卻受到大家的責備。因為我寫的電報,內容是「大妹經檢查,腦部長腫瘤,速回」,大家覺得我亂來。
倔強又「恰北北」的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責罵沒有回嘴。
我緊抿嘴巴,心中充滿委屈的喊:「我不管,我就是不要詛咒爸爸,我不要爸爸死掉。」
【2004/11/12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