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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真的!-西方篇 3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原來是真的!-西方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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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原來是真的!-西方篇 4
作者: Glass 日期: 2008.02.20  天氣:  心情:
  第七話 火光

  在等不良恢復的時候,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還沒考慮好,倒是不良自己開口了:「問你喔,你沒有帶手電筒對不對?」

  「是啊,而且你一定也沒帶,所以等會兒我們得摸黑找路。」心底偷偷補上一句:「你有帶就不會被我揍到了。」

  「嗯……你沒帶的話,那剛剛我找到你之前,看到的光點是啥?」

  「你在哪看到的?!」一聽到這句疑點極多的話,我倏地回過身揪住不良的衣領,雖然有可能是老桑德也出來找我們,但我還是抱著是另一種可能的希望。

  「不要搖晃我啦,我還很暈耶,」不良一面試著搶救自己的脖子,一面手忙腳亂地指出方向,「就是在我剛剛走過有坡度的小徑那邊啊。」

  我看著不良手指著的方向,嗯──不是旅店的方向,心底的期望慢慢在發芽:「能帶我去看嗎?」

  不良瞠大了眼,「喂,晚上在這亂跑很危險吧?我還沒娶到老婆,我不要到死都是處男啊……」說到一半,不良很突兀地禁聲,並且目不轉睛地看著剛剛所指的方向。

  我順著不良的眼光看去,稍有些距離的前方,似有似無地,確實有個光點在晃動。以光線晃動的方式看上去,不像是手電筒那種光柱,倒像是個提燈。

  「鬼火?」不良壓低了聲音,恐懼地用氣音說:「快點,我們快逃!」

  「鬼火個頭!」我順手朝著不良的腦袋拍下去,也壓低了聲音──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擔心把那個提燈「人」給驚走。

  我拽著不良的衣領:「我們過去看看!」

  不良拼命搖頭,抵死不從。我不想浪費時間,立時扔下不良,拎著書返身就走。

  「不要丟下我啦!」果然,如我意料的,我一邁開腿,不良馬上就跳起來跟上了。


                    ◇ ◇ ◇


  提燈的光線忽明忽滅,在樹木間閃爍。我迂迴、安靜地朝著它快步前進,不良在我身後卻不斷地發出聲響。

  「你很吵哎,動作安靜一點啦!」一面比著禁聲的手勢,我壓低了聲音,湊近不良的耳朵耳語。

  不良不自覺地學我以很小的聲音回應:「現在到底是要去哪啦?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不好!」我對著不良抬了抬眉,「你要就自己回去,要跟上來就安靜一點,OK?」不良看著我,考慮了兩秒鐘,然後決定苦著臉繼續跟在我身後。

  總算我不用再分神注意不良,我開始專心追逐著提燈。恰巧提燈者小幅度轉了個向,變成迎著我們這方向而來,我拉著不良找了個隱密處,蹲下藏身;不知何時起了些薄霧,更方便我們隱藏自己。看著光點越走越接近,我已經做好隨時摀住不良大嘴的準備。

  提燈者終於慢慢走到目視可見的地方,如同我的期盼,是個嬌小、有著長長尖耳的小女孩。

  不同於早上的那個女孩,現在這個,有著一頭水藍色的短髮,穿著雅緻的短上衣、樣式簡單的短褲,短褲外罩著一條細柔的白紗裙,露出雪白的小腹。沒有多餘的飾品,僅僅一個款式簡單的墜鍊,加上綁帶的便鞋,看起來裝扮輕便。手上提著個古樸提燈,提燈裡發光的,不是燈火,而是點點螢火。

  她身邊跟著一匹全身雪白、有著淺米色鬃尾的獨角獸。獨角獸在小女孩前後蹦跳著,小女孩一邊寵溺地看著獨角獸,一邊輕巧地前進。

  初聽見身旁的嘶嘶聲,把我嚇了一大跳,唯恐被眼前的女孩發現,我趕緊轉過頭去,一看之下,忍不住啞然失笑。不良張大了嘴,目瞪口呆,嘶嘶聲是驚嚇過度、無法出聲所發出的喉音。

  這下好了,連嘴都不用摀了。

  小女孩由我們眼前稍遠處的小徑經過,我們就這樣目送她離開,直到小女孩都走遠了,我還蹲在原地,沉醉在剛才的景象。等我總算回味夠了,打算與不良一同離開時,轉頭一看,不良那小子居然還處於無法置信的「幽體脫離」狀態;我只好拉著沿路都還合不攏嘴的不良,慢慢找路回旅店。



  第八話 那本書

  我跟已逐漸脫離震驚狀態的不良,跌跌撞撞摸黑回到了旅店。稍早,跟不良比手畫腳難以溝通的老桑德,雖然不明白不良想表達的內容,但可以猜出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仍在大廳擔心地等著我們。

  老桑德一看到我們平安回來,便快步上前想詢問狀況,而我則是極度興奮地想要告訴老桑德,剛剛自己在樹林所見到的景象,也是快速地走向他。

  但雙方都還沒開口,老桑德的目光就黏在我手中的書上,無法移開。我看到老桑德神情異常激動,就先放下我本來想講的話:「怎麼了,這書有什麼不對嗎?」

  「咯……咯……」老桑德雙手抓住自己的胸口,哽著講不出話來,我趕緊走到吧檯去替老桑德倒了杯水。他接過水杯,飛快地把水灌了下去,倉促到幾乎嗆到,但是可以說話了:「那本書…………」

  「你們在說啥?」不良不知何時恢復神智,走過來插花。我見老桑德激動到似乎隨時會倒下,順手把書往不良手上一塞,先扶住老桑德。

  「那本書……就是當時我亂寫的那本書啊!」老桑德在我扶住他時,情緒激動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什麼?!」


                    ◇ ◇ ◇


  「絕對不會錯的,」老桑德抓著我手臂的雙手顫抖著,不,我扶著他,感覺到他全身都在抖,「封底前的書頁,應該是被撕破的,能不能把書借給我看看?讓我確認一下?」

  我對不良招招手,要他把書拿過來。老桑德從不良手上接過書,先輕輕地摸著封皮上的書名,一字一字喃喃地唸出:「傳說中的生物-西方篇」,然後顫抖地一頁一頁翻著書頁:「沒錯,就是它。你看,」老桑德把書翻到最後一頁,指著書本的裝訂處,「這邊被人切整齊了,但是還是看得出原本應該有一張書頁,就是被我父親撕掉的那張。」

  我低下頭仔細看,確實有些痕跡;不良也把頭湊過來,歪著頭看了半天之後,學著我跟老桑德壓低聲音:「你們在研究啥?」然後指著封底頁:「是在看我畫的愛心嗎?」

  我「啪」地把書闔起來,用書往不良的腦袋揮下去,再順手把書塞到不良手上要他拿著,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停頓。「給我拿著滾到旁邊去坐著!」我指著鄰近的餐桌,對不良齜牙裂嘴露出兇相。

  回過頭,「那麼就是那本書造成的囉?」我摸著下巴,開始跟老桑德討論,「因為剛剛仔細想過,我也是從得到那本書之後,才開始看到不可思議的景象。」

  「我不知道,」老桑德顯然仍然感覺有些頭暈,便也走到餐桌旁坐下,「從父親撕掉書頁的那時起,我就沒再看到過這本書了。會是因為書不在我身邊,所以我就看不到了嗎?」老桑德提出疑問。

  「嗯……」我開始沉思,「我想不是。」

  「我是從網拍上買下的,如果說真的是這本書有古怪,然後就這麼簡單能看到這些景象,照說前一個持有人是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手的,又怎麼可能放在網路上讓人競價購買?」我也走到餐桌旁,拉了張椅子坐下。

  「順便告訴你,」我指著坐在老桑德旁邊的不良:「這小子也看到了。綜合以上情況,看到異象的條件,絕對不是因為『擁有這本書』或者『書在身邊』這兩項。」

  老桑德想了想後:「的確,因為當時擁有這本書的,是我父親,而且我在樹林看到那些景象的時候,並沒有帶著那本書。」

  「另外我可以肯定,不可能會是因為『讀過這本書』,」我又指著不良:「因為他看不懂內容,沒有讀過。」

  「所以我們不用想得太遠,從我們三個人身上找出共通符合的條件就好;而且這個條件,是你後來失去,以致再也看不到的。」我看著老桑德,老桑德則點頭贊同。

  我跟老桑德討論得熱烈,不良因為聽不懂英文,就背對著我們坐著,不知道鬼鬼祟祟地在忙啥。我則是因為在傷腦筋,他沒來吵我叫做「幸好」,也就沒留意他在做啥。

  不料就在這時,不良開心地拿著書走過來,帶著燦爛的笑容,把書推到我面前,指著封底頁他畫的那個愛心:「你看,我把愛心塗成紅色了,好不好看?」

  我想我當場的表情大概只能用「櫻桃小丸子」著名的「三條黑線」來形容。一把抓住不良,正打算因為他「打斷討論」外加「又給我做無厘頭行為」處以極刑時,忽然靈光一閃!

  我轉頭看著老桑德:「簽名!你說你當時的簽名被你父親撕掉了?」



  第九話 老闆娘的憤怒

  「是的!當時父親撕掉了我的簽名!」老桑德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襟,一付難以置信:「也就是說,如果……我再一次把名字簽上去,我就能……就這麼簡單?」,老桑德滿臉期待,但手仍放不開自己的衣襟,就像是終於看到陸地的漂流者,無法肯定自己是不是得救了一樣。

  我跟老桑德默默對視了數秒鐘,同時跳起來,打算抓住不良;因為不良在趁著我轉頭對老桑德說話時,為了逃避我的修理,正帶著他耍無厘頭的證據--那本書--開溜。

  就在我躍過桌面,一把揪住不良的後領,老桑德則跟不良手忙腳亂搶書的當口,身後傳來老闆娘雪莉忍無可忍的聲音:「你到底要讓我失望多少次?」她對老桑德說。

  原本拉拉扯扯幾乎打起來的三個人,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就像是電影按下了暫停鍵,全部呈現「停格」狀態;接著,三個人動作一致地,緩緩轉頭看向老闆娘。

  只見老闆娘站在餐廳門口,不知道已經聽了多久。雪莉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著,緊抿著嘴唇的臉上,寫滿了失望:「我受夠了你那天馬行空的謊話!」她咬牙切齒,「你把我對你的信任、你對我的承諾,通通都扔在地上踐踏!」

  「我沒有說謊!」老桑德隱忍數十年的怒氣,在這時候忽然爆發了:「每個人都不相信我,嘲弄我、羞辱我,曾經我以為唯一跟別人不一樣的妳,現在我才知道,跟別人實際上沒有任何不同!」

  不等老桑德夫妻繼續吵下去,我拎起不良的衣領,快速地扔下一句:「我們先回房間了!」趕忙拉著狀況外、卻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不良,飛快衝上樓梯,往自己住房跑去。

  回到房間,我豎起耳朵聆聽樓下的動靜,雖聽不清楚內容,但是對罵的聲音持續著。隨著聲音越來越小、漸行漸遠,看樣子他們老夫妻是回房去吵了;這時我才算鬆口氣,背貼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抬起頭看向抱著書坐在床上的不良,臉上果然滿是從小到大看慣的,闖禍後標準的無辜表情。因聽不懂而不了解情況的他抬著眉,無聲地問我怎麼回事,我搖搖頭:「天快亮了,先睡吧,睡醒再說。」


                    ◇ ◇ ◇


  一大早,被拖下床,面對準時到達旅店的盡責導遊,這在我來說簡直是個酷刑。

  沒睡飽之外,除了得對導遊先生說明自己的「身體不適」,必須取消今天的行程,還得一面裝做對背後櫃檯裡,老闆娘不時投射過來的刺人目光毫無所覺。這情況糟透了,害得我對導遊解釋得七零八落、破綻百出,不由得羨慕起藉口英文不通,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不良。

  送走導遊,打算回住房繼續回籠覺,不料一轉身,跟老闆娘飽含怨憤的雙眼對個正M。想到剛剛敲門叫人的老桑德……那張滿是抓痕的臉,趕緊縮縮脖子,飛也似地逃回住房。

  唔……冒火的女人果然不管哪個年紀,都是不好惹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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