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喝了一口雞尾酒,眼光忍不住宴會廳入口不停張望,自羽兒拉著庾乃維離去後,他一顆心七上八下,起伏不定,不斷猜想他們倆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低頭看看手錶,羽兒已經離開超過半小時,那傢伙不會就此消失不見吧?他轉念一想,那也沒什麼不好,減少一個麻煩。
「喂,夏總經理,怎麼當老闆以後。不認識以前的老同事啦?」一個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手中端著一杯雞尾酒,帶著挑釁的笑容站在炎陽面前。
炎陽猛的回神過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以前公司的同事徐利得,忙陪著笑臉道:「啊!對不起,我好像喝太多酒了,一時眼花沒看到你。」
「好說,來,敬你,祝你鴻圖大展,公司業務蒸蒸日上,要乾杯喔。」徐利得一仰頭,杯底朝天。
炎陽少不得也只好乾杯,天!他開始有頭重腳輕的感覺,真的喝過頭了,真要命!看樣子等下要坐計程車回去了。
「當老闆的滋味很好吧?何況又能找到像史凱恩後台這麼硬的合夥人,一定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炎陽一直陪著笑臉做公關,可是徐利得話鋒一轉,什麼不好說,偏故意去揭他的瘡疤,令他痛得幾乎要跳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的意氣風發與榮華富貴,是用你一家人的性命換來的?當你想到你的家人陷身火海時,你還會這樣意氣風發嗎?你還笑得出來嗎?」徐利得嘴角掛著一抹邪惡的冷笑,他妒忌炎陽,巴不得將炎陽臉上的笑容像面具般摘下,丟在腳底下踩爛!
炎陽的面容登時扭曲氣得眸子像要迸射出火光來。
「你光保險金就領得不少了,聽說你家那幢透天厝雖燒光了,但你還是把地皮賣了,哇賽!你一下子就發了耶。保險金加上賣地的錢,扣掉那些税,總還剩個幾千萬吧?」徐利得不懷好意的繼續譏諷炎陽。「如果沒有這筆橫財,你根本沒辦法成為『天馬』的股東,我沒說錯吧?」
炎陽拼命忍耐著,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但今天晚上賓客眾多,又是公司的開幕酒會,這麼重要的場合,他說什麼都必須忍耐。
「可是為什麼你祖父、父母和妹妹在那天夜裡都燒死了,唯獨你一個人沒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夏炎陽,你的運氣可真好!」
炎陽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想到親人慘死火海,他心痛得無已復加,這三個多月來,他夜夜惡夢連連,眼前這白目的傢伙,卻在他面前肆無忌憚的胡說,他覺得自己快要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