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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ܤ我愛,我不愛♪ⓖ
作者: °◦ஐ舞ܤ咲ஐ◦° 日期: 2006.03.13  天氣:  心情:



本才沒想到場面如此熱鬧,醫生、護士長、護理院里小朋友及家

屬都到了,還有一大堆記者。

本才見了顏料及白壁,說不出的高興。

護士長致辭:“壁畫由楊本才小姐義務設計,她雖然不能親自動

筆,由她所愛護的小朋友們來完成這幅壁畫,相信她會一樣高興。”

大家熱烈鼓掌。

牆壁上已用鉛筆勾出原稿,并且注明顏色。

小朋友們一涌而上,取起畫筆,便動起手來。

本才退后兩步,端詳牆壁,她上前調好顏料,忽然用力挽起鋅桶

,爬上扶梯,然后將顏色朝牆壁潑去。

眾人驚呼。

淡藍顏料順地心吸力流下,看上去就似一匹瀑布,孩子們大樂,

拍手歡呼。

這時,本才身上也沾了不少顏色,她笑了。

這是自從她做王加樂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電視台記者一邊報道一邊說:“孩子們創作力量不容忽視,而且

最重要的是,看,他們多么開心,歡樂氣氛感染了每一個人。”

家長忍不住上前參與,在該剎那,護理院所有學生同正常兒童并

無兩樣。大家畫得筋疲力盡才收手。

來時打扮得似小公主般的王加樂現在看上去也的確像個小小藝朮

家,連頭發上都糾纏著顏色。

她對王振波說:“還你一點顏色。”

王振波轉過頭來,“給我看顏色?”

兩人相視而笑。

王振波說:“假使父女之間感情真的如此融洽倒真是好事。”

本才說:“你年齡不足以做我父親。”

“之前我并沒有把你看仔細,你約二十余歲吧?”

本才笑笑,不予回答。

“事實上,已經很久沒有與異性談得那樣投契了。”

“陳百丰小姐呢?”

王振波但笑不語。

本才有點惆悵,他們談的及做的,也許是另外一些事情。

回到家,何世坤教授又來催人。

王振波正式把她推掉。

“世坤老是想成名。”

本才須首:“教授成千上萬,名教授又是不同,所以非得發表一

些驚世駭俗的論文。”

“你愿意與她合作嗎?”

本才退后一步,“我最怕眾目睽睽。”

“看,有資格出風頭的人根本不稀罕。”

“恐怕要叫何教授失望了,”本才嘆一口氣,“真想回到自己的

身體里去,你明白吧,熟悉的四肢肌膚,可以自在地運用……我發誓

不再抱怨胸脯不夠健美,或是雙腿有欠修長。”

王振波只能駭笑。

“雖然加樂的身軀長大后肯定是個美女,但,金窩銀窩,還不如

自家的狗窩。”

“本才,你有無想過,你無故添了十多年壽。”

本才搖手,“喔唷唷,很難講,也許王加樂不如楊本才長壽,你

說是不是。”

“本才,你是一個有趣的女子。”

“不再可愛了,我的財產都抓在羅允恭律師手里,來,把這些完

成的封面給我送到出版社殷可勤處,叫她預支稿酬,付現金。”

王振波笑了。

第二天,他親自陪本才到出版社去。

本才感慨萬千。

以前來的時候,目不邪視,匆匆交出作品馬上離開,她不想在工

作地方留連,以免是非多多。

本才怕人,也怕閑言閑語。

今日,換了身分,才能自由自在參觀。

殷可勤迎出來。

“我頭都白了,”她對王振波苦笑,“有一本書自去年二月追到

今年十月,年年都說年底交稿,唉。”

本才笑。

殷可勤納罕,“小朋友,你笑什么?”

楊本才把封面交給她。

“你們從什么地方找到這些作品?”殷可勤驚呼,“而且水准這

樣優秀。”

本才很高興。

殷可勤忽然揚聲叫:“執成,執成,你請過來看。”

本才愕然。

執成,劉執成,原來是出版社同事。

噫,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次終于可以一睹廬山真面目了。

本才金睛火眼似等待那個年輕人站出來。

她有點緊張。

可是秘書前來說:“劉執成不在。”

“去了何處?”

“每天這個時間,他都到醫院去看楊本才。”

本才發呆,啊,他去了看她,所以她才看不到他。

多么奇怪而不能置信的一件事。

她開口問:“他坐在哪間房間?”

殷可勤看看她,“加樂你真有意思,請隨我來。”

推開一間小小工作室房門,楊本才看到了神秘人劉執成的辦公室



地上有一雙破球鞋,四處堆滿了書本畫冊,牆上挂著背囊風衣,

工作台上全是設計,貌似雜亂,其實甚有條理。

然后,本才看到了一樣叫她感動的東西。

是一只小小銀相架,里邊不經意地鑲著一張小照,是一男一女的

合照,女的是楊本才,男的一定是劉執成。

照片是出版社同人不知在几時拍攝的團體照,他把他們二人剪了

出來鑲好。

照片中的劉執成長發,留胡髭,根本看不清楚面孔,不過,一雙

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熱情、不羈、活潑。

他與王振波的文質彬彬完全是兩回事。

這個人會是楊本才的秘密仰慕者嗎?

殷可勤在一邊說:“不像老板可是,我們很幸運,劉執成一點架

子也無。”

是老板?

這么說來,楊本才也算是他的伙計。

可是她竟對他一絲印象也無,由此可知,在生活上她糊涂到什么

地步。

天才同白痴仿佛真的只有一線之隔。

這可能是楊本才與王加樂相處奇佳的原因吧。

劉執成工作台上什么都有:各種貝殼、小白玉擺件、鎖匙、信件

、茶杯……

同王振波的整整有條亦是兩回事。

只聽得殷可勤說,“這人平時直爽可愛,可是也有口難開的時候

。”

本才靜靜聽著。

“他喜歡揚本才,可是不敢聲張。”

本才睜大雙眼。

“聽得本才要來出版杜,便緊張莫名,大家看在眼內,只覺可笑

。”

王振波也聽見了,忍不住說:“有這種事?”

“是,”殷可勤說:“本才出事后,他十分憔悴,事實上我們都

為本才擔心。”

本才想都沒想過她真正的朋友會在這里。

殷可勤說下去:“本才并非驕傲,天才藝朮家嘛,不大留意身邊

的人與事。”

本才十分感激殷可勤,她真了解她。

“我們希望她早日蘇醒。”

本才正想去握住她的手,可是殷可勤接著又說:“在商言商,楊

本才畫封面的書總是吸引讀者,可多銷二十五個巴仙。”

本才訝異,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謝謝你替我們送來這兩張封面。”

“不客氣。”

接著有許多人與電話找殷可勤,王振波站起來告辭。

直到他們離開出版杜,劉執成始終沒有回來。

在車上,王振波打趣:“意外收獲。”

本才搖頭,“不是我的類型。”

“女孩子都不切實際地喜歡溫言軟語的家伙。”

“是,我們無可救藥。”

“為什么?”

本才笑,“我不知道,也許,為著耳朵受用。”

“最后,那些人會欺騙你們。”

本才笑意更濃,“不要緊,有時,我們也害人。”

王振波既好氣又好笑。

轉頭一看,只見一個七八歲女孩秀麗的小臉上露出無比狡黠的神

情,似個人精,既詭秘又可愛,叫他說不出話來。

他忽然明白,為什么有些中年男人喜歡極之年輕的女伴,就是為

著追求這一點鬼靈精吧。

“請保護我。”

“我一定會照顧你,直至你不需要我為止。”

“王加樂真幸運。”

“你呢?”

本才無奈,“我現在就是王加樂。”

“有什么心得?”

“平跟鞋真舒服,做孩子不必經濟實惠,還有,我連功課都不用

做。”

本才笑了。

她同王振波說:“到醫院去看劉執成可好?”

他立刻用車上電話同醫院聯絡。

“劉執成剛剛走。”

本才不語。

“你要見他,也很容易,可以隨時約見他。”

本才搖搖頭,這件事,還需三思。

回到家,她翻閱那本十四行詩。

沒有多少人可以站在一旁那樣冷靜客觀地看自己的生命。

第二天,她與其他小朋友會合,教他們畫壁畫。

她當然懂得指揮眾小孩。

“你這樣握筆,在這里描上黑色線條。”

“橘黃是黃色加一點點紅色,是秋日葉子的顏色。”

孩子們像在上畫課一樣。

護理人員訝異,“加樂,你像小隊長一樣,真了不起呢。”

小息時他們一起喝果汁吃三文治。

本才做起她的本行當然興致勃勃,正起勁地把顏料搬到近牆壁處

,發覺身邊有一個高大的黑影。

本才暗叫一聲不好。

抬起頭,發覺那人是何世坤教授。

她找上門來了。

只聽得她冷笑一聲,“楊本才,你想避開我?”

本才身段只到她腋下,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刻退后一步。

“你這個怪物,我非揭露你身分不可,你以為躲在小童的身軀內

就可以為所欲為?”

本才沒料到何世坤會如此動氣。

“你趁機霸占著王振波可是?”

啊,原來如此。

她已經失去過他一次,她認為今日又一次敗在別人手下,一道氣

難下。

地獄之毒焰還比不上婦人受嘲弄的怒火。

本才害怕。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場面。

只見何世坤伸手來捉她。

危急間本才忽然想起她是一個小孩,幼兒的看家本領是什么?

她立刻尖叫起來,接著摔開何世坤的手,大哭大叫。

護理人員馬上奔過來,大聲喊:“你是誰,怎么闖進私人范圍來

,你為什么難為小孩?”

其他的孩子一見本才哭,也接著哭鬧成一團。

氣氛大為緊張。

何世坤震驚,剎那間清醒了。

她在干什么?

穿制服的護衛人員已經圍上來,搞得不好,她會身敗名裂。

趁還能抽身,速速退下為上。

她一步步后退,一溜煙走脫。

眾人為著保護一班弱智小孩,也不去追究她。

本才喘口氣,好險。

幸虧是孩子,若是成年女子,臉上恐怕早就挨了一巴掌。

可是,小朋友們的情緒已經大壞,繪畫習作只得中斷。

王振波接本才回家時聽到消息,不禁生氣。

“還虧得是一名教授。”

本才猶有余悸,“一個女人是一個女人。”

“我打算叫律師追究。”

“算了,別追著打壓一個人,物極必反。”

王振波不語。

“翁麗間怎么還不回來?”

王振波更加沉默。

本才奇問:“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嗎?”

半晌王振波答:“她有男朋友在那邊。”

啊,他們的世界真復雜。

“也許,在他那里,她可以得到若干安慰。”

“你見過那個人沒有?”

“沒有。”

“你怎么知道他存在?”

“總有蛛絲馬跡。聽完電話,忽然笑了,買一條鱷魚皮帶,并不

是送給我,到很奇怪的地方像是利約熱內盧去辦公事,永遠化妝得整

齊似期待有事發生……”

本才惻然。

“與她說話,十句有九句聽不見,精神飄忽,對加樂異常生氣。



看樣子是有心要埋葬過去,重新開始。

本才擔心,“那男人會騙她嗎?”

“看,連你都焦慮了。”

本才有點不好意思。

“生活總有風險。”王振波說得有點幽默。

他是真的丟開了。

本才問:“妻子有男友,初初發覺的時候痛苦嗎?”

王振波不出聲。

本才立刻知道唐突,“對不起。”

王振波微笑,“沒關系,我愿意回答,很奇怪,每個人的想法不

同,面子對我來說并非那么重要的事,我反而覺得輕松,她終于找到

另外一個人承擔她的感情了。”

本才怔住。

像陌生人一樣,除出名義,一無所有,甚至不會不甘心。

“你還年輕,你的感情激烈明澄,恩怨分明,你不會接受妥協。



本才不語。

她的確是不明白,在她來說,黑是黑,白是白,再痛苦也要即時

分手。

“你打算參加馬君的婚禮嗎?”

本才生氣道:“我昏迷不醒,我怎么去?”

“那么,我代你送禮。”

"何必虛偽。"

"因為不值得生氣。"

本才服帖了,"王振波先生,我在你身上學習良多,得益匪淺。"

"我生活經驗比你丰富。"

才嘆口氣,"王先生,看樣子,我同你得相處一段長時間。"

王振波看看她,"我會那么幸運嗎?"

本才嘆氣:“王先生,你把這件慘事化解得可以接受了。"

他輕輕說:“我愿意等你長大。"

本才嗤一聲笑出來,"這話對一個十七歲的人來說尚可。"

到家了。

"對,"王振波說,"我已托人去羅允恭處取回你的門匙。"

"嗄,你有什么法寶?"

"我的律師,是她的師父。"

"啊。"本才五體投地。

王振波微笑,"并且,我正在找人看看你父母的委托書里有什么

漏洞,以便將財產運用權取回。"

本才說:“其實這些年來多虧羅允恭,否則有限的數目早已花光

。"

"現在你不同,我相信你已比較智慧。"

"我現在要錢來無用,原來,被人照顧是那樣舒適稱心的一件事

,怪不得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有那么多年輕女性想找個戶頭過日子。

"

廚房里,新保姆同女佣說:“王先生真好耐力,同七歲孩子絮絮

細語,把她當大人一樣。"

女佣不搭腔,不肯說東家是非。

"而且,加樂一點也不像低能兒,我覺得她比任何人都聰明。"

女佣站起來,"我得去買菜了。"

保姆賠笑,"你看我,多嘴得很,真是,我們在這里不過聽差辦

事,領取一份薪水,理那么多干什么。"

她也訕訕地走開。

本才伏在床上睡著了。

做夢看見母親伏案正在書寫,一貫忙得頭都抬不起來。

"媽媽。"本才站在門口叫她。

她看到是女兒,十分訝異,"咦,你怎么還在這里,你的屋子著

火了,你還不去打救?"

本才愕然,莫名其妙,沒聽懂母親的意思。

只見她揚手,"去,去。"

本才驚醒。

正好這個時候,王振波推門進來,神色黯然。

"本才,我們馬上去醫院。"

"干什么?"

"楊本才心臟衰竭,醫院正予以急救,囑我們去見最后一面。"

本才怔住。王振波替她穿上大衣。

"來,本才,我背你走。"

這是最快捷的方法。

本才伏在他背上,他飛快跑下樓去,上了車,直赴醫院。

本才一句話不說,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這是她一生中最奇突的一個冬季。

天氣一直很冷,幸虧小加樂擁有許多漂亮舒適的大衣,裹得暖暖



但是本才仍然忍不住打寒顫。

她得趕到醫院去見自己最后一面。

本才手足冰冷,欲哭無淚。

天下竟有這樣奇怪的事。

停好車,王振波仍然背起本才往醫院里跑。

本才發覺她沒有穿鞋,王振波把她自一處背到另一個地方,她毋

需穿鞋。

她伏在他溫暖強壯的背脊上,雙臂圍著他的脖子,以后,怕得這

樣過日子了。

到了病房門口,他把本才放下。

主診醫生迎上來,"啊,你們到了。"

他們走進病房。

病床上的楊本才身上搭的管子比平時還多,面孔的顏色像黃蠟一

樣,已經沒有生氣。

王振波不忍再看,垂下了頭。本才落淚。

看護輕輕說:“加樂,過來見楊小姐。"本才走近。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難看的自己,從前,即使沒化妝,生病、醉

酒,面孔都不會如此浮腫,此刻她雙目像線一般陷在眼泡里,嘴唇似

金魚似張著吸收氧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啊,可怕。本才混身顫抖。

忽然之間,其中一部儀器發出緊急的嘟嘟聲。

醫生與看護立刻圍上來。

"預備用電極器,各人退開。"

醫生取過心臟電極器。

這時,儀器顯示揚本才心臟已經停止跳動,表上只有一條直線,

訊號長鳴,非常刺耳。

本才大哭。醫生吆喝:“請病人親友先出!"

王振波連忙拉起她的手想退出病房。

不料本才大力掙脫,向前扑去。看護大驚急急攔阻。

這時,主診醫生已經將電極器蓋下,電光石火間,本才扑到自己

身軀之上,緊緊抱住不放。

醫生雙手來不及閃避,電極器印在本才背脊。

只聽得噗地一聲,本才身軀大力彈跳,接著她聽得眾人驚呼聲。

然后,全身麻痺,自踵至頂迅速消失知覺。

本才心中一涼,啊,是要去見父母了。

她與他們感情欠佳,見了面,又該說什么才好?

她仍然緊緊抱著自己的身軀不放。

終于,她得到了一直渴望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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