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臉好紅，一定醉了，我送妳回家吧。」庾乃維站了起來，看她卻仍端坐如儀，只好又坐下。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還不想走。」她用一隻手支著額頭，過度的酒精確實令她的身體產生異樣的感覺。

「妳不舒服嗎？我這杯水也給妳。」

羽兒也不跟他客氣，端起水杯就往嘴裏灌，像在滅火似的。

庾乃維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道：「羽兒，我明天一早要陪胡先生到中南部開會，大約星期五才會回來，或許下週六我能陪妳，妳想去那兒玩？」

「等下星期六再說吧，到時你不知又有什麼事。」她似乎早習以為常，連想都懶得想了。

「羽兒，我真的很對不起妳，自從我去當胡先生的助理以後，幾乎都沒什麼時間陪妳。」

「別一直說那種無意義的話好嗎？」她或許是酒醉的緣故，火氣特別旺盛。

庾乃維不敢再多說，安靜的喝了一口咖啡，冷掉的咖啡入口更維苦澀。

「你先走好嗎？不要再回剛那個酒會。」羽兒放下水杯說道，她可不想讓人發現她的秘密，尤其是炎陽。

「妳呢？妳不跟我一起走嗎？」

「我要等我朋友，還不能走。」

「我今晚的行程只安排參加天馬公司的開幕酒會，羽兒，妳不多陪我一會兒嗎？我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面了。」

「我們現在不是見面了嗎？我剛是想你明天要下南部，所以才會叫你早點回去休息。」

「現在還不到十點，還早呢，多陪我一會兒好嗎？」

「嗯。」羽兒點點頭，到底他們從學生時代就是男女朋友了，在一起那麼多年，總是有感情的。

「妳今晚跟誰來的？我怎麼直到剛剛才看到妳？」

她隨口胡謅。「我剛來呀，反正只是來湊湊熱鬧的，我那個朋友只是普通的上班族，說了你也不認識。」

乃維點點頭，接受她的說法。「對了，跟妳說件事情，昨晚我爸爸問我，妳律師執照考上了沒有，我不敢跟他說妳連報名都沒去。」

她苦笑說道：「紙包不住火，他早晚會知道，事實上他若真的想知道，打通電話去查，就會發現我根本沒去報考。」

「沒關係，我是站在妳這邊的，妳不想當律師沒關係，我會支持妳，我慢慢跟我爸爸溝通。」

說到這個，羽兒想起海哥的事，說道：「我前兩天遇到王海威學長，你還記得這個人嗎？他就是那個被查到在宿舍藏毒品，遭到退學還入獄的學長。」

乃維有點震驚。「妳在哪遇見他的？」

「我在他開的店裡遇見他，他早就出獄了，現在是一家很大的夜店的老闆，看起來像混得還不錯。我覺得他現在這樣也不比當名小律師差呀，所以他被退學這件事，是禍還是福是很難界定的。」

乃維沉吟了一下說：「小律師慢慢爬也說不定能當上大律師呀，當夜店老闆也許賺錢，但在這個社會上總得不到一班人的尊敬吧？」

羽兒不以為然：「我並不覺得律師會比夜店老闆得到社會人士更多的尊敬。」她自己就是不怎麼喜歡當律師，怪只怪當初怎會掉進法律系，還好學法律也不是只有當律師一途。

「你聽過一個有關律師的笑話嗎？話說郵局發行了一套以各行業為主題的郵票，隔了一陣子，社會大眾紛紛抱怨律師那套的郵票不粘，很難粘上信封，郵局詳加調查之後發現，原來民眾都把口水吐在郵票正面的律師頭像上。這不就是對律師最大的嘲諷嗎？其實我也並不是那麼清高，而是我的個性沒法適應法律界的生態，或許我幹幹檢察官勉強還能勝任，只是我怕我這一生會過得很艱苦，所以我至今還在考慮。」

乃維握住她的手。「慢慢考慮沒關係，妳想做什麼我都支持妳。」

羽兒聽了感到有點內疚，她對乃維就從來不會如此無條件的全面支持。她其實非常反對他從政，但庾父卻千方百計將乃維弄進國會，她敢怒而不敢言。

乃維手機響了，是他父親庾正綱打給他的。他掛斷電話後，急急站了起來，揮手召服務生結帳。

「羽兒，我爸爸有急事找我，我再打電話給妳。」乃維雖擔心羽兒不高興，但他更怕他父親，只要是他父親召喚，他幾乎都是隨傳隨到

羽兒早已習慣了，也跟著站起來。「嗯，你快回去吧，我也該回去找我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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