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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愛你不簡單【3】
作者:
°◦ஐ舞ܤ咲ஐ◦°
日期: 2005.11.23 天氣:
心情:
第三章
風又飄飄,雨又瀟瀟。
“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衛紫衣當窗吟詠。
人在百般傷痛無奈中,常會飲酒澆愁,而不喜在醉鄉里度過的人只能
對景排遣愁緒,來解脫自己不勝負荷的悲情,尤其在異鄉的雨夜,那
點點麗珠仿佛都滴在心頭上。
小棒頭聽不懂他說些什么,也不敢多問。只依稀感覺得到魁首的
心情比誰都沉重,萬一小姐命薄,魁首也不會命長。
她不明白自己因何這樣想,但她確信會如此,一般的夫婦,假使
有一方不幸早逝,另一個自然哭天搶地,哀慟個几日几月,照樣該吃
飯時吃飯,該睡覺時睡覺,一點兒也不損及他(她)活下去的本能。
然則,魁首和小姐不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呢?小棒頭又說不出
個所以然來。她只知道,將來她與馬泰感情再好,都不會為對方的死
而發狂、殉情。
殉情?她不明白那種感情內涵,甚至,她不確定她會想明白。
這時候一位年輕姑娘走進屋來,小棒頭見是姬美絹時,把她通報
給衛紫衣。她送來極好的普洱茶,正合衛紫衣的需要,便叫小棒頭給
她一些賞錢。觀她容貌不十分美麗,丰盛的頭發,平滑的寬額,略大
的厚唇,長相不很精致,只有那一對眼睛極聰明、靈活而堅決,平和
呆板的面容因這一對眼眸而有了几許生動魅力。
她送菜來,得了賞錢,卻不即刻退下,反而一直盯著衛紫衣看,
使他不得不多看她一眼,對她堅毅的眼神留下印象。
她喃喃道:“紫袍銀帶──紫袍銀帶──啊!你是──”忙忙又
住了口,情知太過唐突失禮而有些不安。
衛紫衣一挑眉。“姑娘識得我?”
“不,不認識,今晚頭一回見面。”每天送往迎來的客棧生涯使
她面對生人也落落大方,索性坦然道:“可否請教客信貴姓?”
“敝性衛。”
她歡快道:“原來你就是‘金龍江’的大當家衛紫衣!”
吃驚的反而是衛紫衣了,這一路行旅投宿均由席如秀出面交易,
不曾過分張揚,一個不曾到江湖上走動的鄉間姑娘如何得知他的身分
?
“你既不認得我,竟能開口道出我名姓?”
“我雖然不識廬山真面目,但聽人描述過你。”她平實呆板的面
龐浮現一縷柔情。
“他跟我說過,他生平最仰慕的大人物便是‘金龍江’的首領衛
紫衣,可惜緣僅一面,只聽說他習穿緊施,腰系銀帶,其余便不得而
知了。嘻,不想今日教我巧遇貴客,而且一猜即中。”
“他是誰?”
姬美絹搖了搖頭。“你不會聽說過他的,他只是個小人物。”
“大人物一開始也是由小人物做起,并非天生。”他也不是真想
知道那名男子的來歷。奇怪,他確信是個男的。
“他──他說,他要去投靠‘金龍社’,發奮努力的建功往上爬
升,相信有一天能夠站在你身邊,成為你的左右手。”她偷偷瞧了他
一眼,情知沒有冒犯他,才敢往下說:
“他已去了兩年,大概沒法爬那么快,你一定沒聽過他的名字。
”
分明很想探聽那人的消息,又不好意思直問。衛紫衣暗暗好笑。
“你不妨說說看。”
她扭犯了一下,終于道:“他姓伍,叫伍勝雪。”看衛紫衣的表
情對這名字沒印象,多加補充:“他因自己的名字里有一個雪字,酷
愛穿白衣,而他穿起白衣更加顯得玉樹臨風,教人一見難忘。大爺若
肯召見他一次,也會對他留下深刻印象。”她的思念浮游,很愿意為
他做點什么。
“姑娘待此人倒是一片赤誠。”衛紫衣很理智地說:“我沒見過
你形容的這個人,果真他投效‘金龍社’,不可能一身自施出現在我
面前。”
“為什么?”
“‘金龍江’的下屬一律穿紫色短衫系黑帶。”
“那多可惜,他穿白衣最好看了。”
“他可以私下穿,不過,你確定你喜歡男人長年累月穿白衣?”
“有何不可?只要他喜歡。”
女人盲目的一面,他算是見識到了。
她試探的問:“衛大爺,你肯召見伍勝雪嗎?”
“姑娘是他什么人,如此為他說話?”
“我…萍水相逢而已。”姬美絹匆匆瞥了他一眼,看他面色不悅
,知道自己逾短了,若再多有非分要求,只怕反而幫了倒忙,急急退
出房去。
她與伍勝雪的關系絕非泛泛,否則不會唐突開口,他們是親戚還
是情人?衛紫衣暗暗納罕。不過,一會兒他便拋開了,奔至床邊照料
寶寶,他敏銳的聽覺聽到寶寶的呻吟聲。可憐的寶寶,她一定很難受
,昏睡中也時而扭動頭部、時而發出呻吟。
他把她半摟半抱的偎進他懷里,輕聲軟語的說些安慰話,也許她
聽見了,也許她感覺到他就在身邊,不多時,便又安靜下來。
小棒頭不由得眼眶微濕,她想,小姐有幸得到一名男子的專情與
至愛,總算沒白來人間走一遭,應該為她高興才是,有什么可悲傷的
?何況,小姐向來最討厭人家哭哭啼啼的。可是,她仍忍不住掉下淚
來,如果小姐能逃脫此劫,不是更圓滿無缺嗎?
人原是習于得隴望蜀,不是理智所能控制。
衛紫農說道:“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她答應了,順手合上房門,領著小萱到隔壁小房安歇,隨時等候
傳喚。
誰也不覺得留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過夜有何不妥,別說寶寶目
前人事不知,即令她健旺如昔,也沒人會想歪了,好像他們兩人在一
起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相反的,會主動避嫌的人反而是衛紫衣本人
,但,情況特殊時例外。
像現在,寶寶在他懷里顯得一臉安詳,像熟睡了似的,怎么也狠
不下心推她回噩夢里去,只有抱著她和農睡了一夜。
翌日,他們四更起床,五更上路。
連綿數日的惱人雷雨在半夜里歇止,逃遁到別的地方去了。
衛紫衣將寶寶抱上車安頓舒適,唯有親自照料他才能安心。今天
她穿著杏黃色的衫褲,形式簡單,手工十分精巧。小棒頭這丫頭也算
伶俐,知曉在這節骨眼上他忌諱寶寶穿白的,衣箱里准備的大都是寶
寶平日少穿的艷色服飾。
天亮得早,青灰的曙色透入車窗,映照寶寶的氣色顯得更加蒼白
。
今日的藥湯有一半被她吐出來,他知道她的情況只有更壞不會更
好,自是憂心忡忡,但也只能擺出人禪似的靜定的臉孔,朝前趕路。
在意識不可見的內心深處,有一團熊熊火焰在燒炙他的心,他只能咬
牙忍著跨上馬背,靜待命運的轉機,就算必須迂回地前進或攀援障礙
而過,他始終抓住那一點希望。
有了同生共死的決心,他實在并不頹喪。
世事就是這樣,一切都是命定的。然而,這不表示他因此屈服于
命運,他當然要反抗到底,天性堅強的意志力使他能忍人所不能忍,
絕沒有“不戰而輸”這回事。
“寶寶,你要撐住,勇敢些。”他默默地對她說。
看見眾人都在等待他的號令,他馬上下令:“出發!”
又是新的一天,繼續緊湊的行程。
三名青年和尚渡過黃河,起早夜宿的趕到邯鄲。
年紀最長的那位體形略胖,法號明智,看了他會有一種“是哪間
寺院的?大概吃的不錯吧!”的感覺。走在他旁邊的那位是明理,長
相粗豪,若非頭頂天毛且身著袈裟,沒人會把他和出家人聯想在一起
。而老老實實跟在他們后頭的是明月,也是教人一見便要生出感慨:
“這般人才竟然跑去當和尚,簡直暴珍天物!”可想見他是多么俊俏
的人物了。
沒人規定和尚都須是丑的,像朱洪武,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窮
得俄飯,只好跑去當和尚,一天有兩頓他。世上既有俊書生,自當該
有美和尚。
叫明智的不見得做人明智、叫明理的也不見得處事明理,但是明
月,卻真真正正如清風明月、“一片冰心在玉壺”的那種人。
“哎,師兄,依你看掌門方丈所言可是真的?”明理似乎不愿相
信,猛搖著頭:“不是我斗膽敢疑心方文說的話,可是,我真寧愿他
老人家料錯了。”
“我何嘗不是。”明智感情用事的說。
跟在后頭的明月,輕描淡寫的說道:“師父、師伯和師叔們都說
過,掌門師伯祖自幼出家,在空門里苦修,是個極有道行的人,他不
致危言聳聽嚇唬我們,何況這事關系到寶寶,更沒道理去咒自己的親
侄。”。
這話實在歸實在,卻不中意聽。
“你是存心要咒寶寶死是不是?”明智旋身面對那張烏鴉嘴的主
人,揚起的眉毛、回擊似的眼神咄咄逼人:“你心如止水,四大皆空
,很偉大是嗎?連兒時的玩伴都可以拋之腦后,她的生死絲毫不紊懷
于你心,非這么做才像出家人嗎?”
“明月太無情了!”明理滿懷不悅的說:“連老方丈都忍不下心
,派咱們出來,你的道行反比方丈高,竟無動于衷。”
明月感到一種有口難言的滑稽感,識相的閉上嘴巴。這兩位師兄
平日里倒很正常,該練功時渾身是勁,該誦經時也能靜坐修禪,是少
林年輕一代的杰出人物,只不過,一碰上寶寶的事,便都失去了平常
心,護短的很。像上回寶寶險些燒了“藏經閣”,也是他們偷偷護著
闖禍精逃下山去,還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他對寶寶也是疼愛在心,但是,他天生明智又明理,不會一遇上
寶寶有事便眼睛半瞎,看不透事情背后的真相。寶寶哪天不闖禍?燒
壞“藏經閣”的一扇窗子,看似嚴重其實絕要不了命,掌門方丈在的
一天,少林上下沒人敢傷她一根寒毛,否則哪有那么簡單便逃下少室
山,還一路平安的溜到江南去?他總覺得,方丈是有心讓寶寶脫離少
林寺,因為寶寶大了,女兒身的真相一戳破該有多尷尬?不如趁她年
幼,又幸運的極得衛紫衣的寵愛,順水推舟的把她推向衛紫衣懷里,
對寶寶好,對少林寺也有交代。
這些事,都是他自個兒慢慢推敲出來的,跟誰也不敢多提。
這回,他們師兄弟三人受方丈密托,離開清靜的山門,渡過黃河
而來,他心里也渴望方丈這次料錯了,但,理智的一面又告訴他﹔老
天爺把痛苦的劫難撒向人間,沒人逃得了一輩子,只是輪早或輪晚而
已。
“阿彌陀佛!”他心中暗暗念佛。“但求上蒼慈悲,別教我們去
晚了。”
他們起早趕晚,為的就是和老天爺賭一賭運氣。
明智、明理嫌他是烏鴉嘴,要他走在后頭,他也老實跟著。
進入邯鄲城,他們停歇下來,抹抹汗,找到一口井,飲了几口涼
水,每人拿一個窩窩頭出來啃,這種用玉米粉和黃豆粉蒸出來的面包
,顏色金黃,外形似塔,有人給它安一個好聽的名字:黃金塔!不過
,還是叫窩窩頭實在些,它粗糲不精致,但耐嚼管飽,嚼久了有一股
原味的甘香。
食量小的吃一個,食量大的吃上兩三個也撐了,真是經濟又實惠
。
“這里吃的跟我們寺里可大有差異。”明理用一口涼水把窩窩頭
咽下,吃這東西須細嚼慢咽方才吃得出滋味,也算苦中做樂吧!
明智不禁苦笑。“不甜不咸,不用一點油腥,粗粗干干的只求墊
飽肚子,什么佐料全省下,先用玉米粉和黃豆粉攪拌溫水做出來的干
糧,寶寶真吞得下去?”出家人隨遇而安,不敢奢求口腹之欲,但寶
寶怎么辦?
“衛施主財勢雙全,不會用窩窩頭喂寶寶,師兄請放心。”明月
又多嘴了,明智、明理紛紛投過去一記白眼。
“寶寶在我們寺里可是吃得很好,半點不輸給‘金龍社’,我們
可沒用窩窩頭喂她。
”朋智以帶責備的口氣反擊回去。
.明理也跟著起哄,今明月有些招架不住。搞不懂,窩窩頭有什
么不好呢?對于落難的苦老百姓,早上不知晚上能飽不能,窩窩頭可
比得上救命仙丹。
只因事情牽涉到寶寶,價值觀使差上十級二十級。在明智、明理
的私心里,寶寶初到少林寺時仍是一個小嬰兒,他們用眼睛用愛心看
著“他”會爬會走會說話,心里有說不出的快樂滿足。寺里不收留嬰
兒,他們唯一能抱在懷里逗著玩的小嬰兒便是寶寶了,稀罕到極點,
情感自與旁人不同。明月是后來才出的家,那時寶寶已經會說話了,
稀奇古怪的聽明月小大人似的開口之乎者也,閉口之乎者也,也依樣
畫葫蘆的鸚鵡學舌,笑壞了明智、明理,老大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明月
。在這種情感下,寶寶算是半個少林弟子,是他們嬌生慣養的一個活
寶貝,自然是最好的,“金龍社”再好也好不過少林寺去。
明月兩手一攤,有沉重的感覺。“事實証明,寶寶是個女娃兒,
她不再是可以和我們一起去溪邊玩水、在山嶺眺望云霞的玩伴,更不
是可以和我們手牽手、心連心的聯合搗蛋惡作劇的小頑童。事實是,
我們都大了,時間和環境改變了我們,也改變了寶寶,老天爺對我們
開了一個大玩笑,她成了你我今生今世都不敢親近的絕代小佳人。”
明智、明理感到詞窘了,他們無法想像寶寶變成姑娘的模樣。
“時光也真快,一年一年地飛逝。”明理忽然感慨起來。
“是啊,那些日子過得真暢快。”明智以一種悻然的神氣附和,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遺憾:“如果她永遠都是我們的淘氣小兄弟,該有
多好?”
師兄弟三人均是心有戚戚焉,心里難受便都安靜下來。
黃昏的井邊又熱鬧起來,很多婦人來汲水,明月乘機向一名當地
婦人詢問本地最大的商號在哪里?經人指點,他們找到“龍記”,旗
杆上飄著金龍社的旗族。
明理問:“直接走進去找人?”
“不,不,”明月道:“看情形衛施主尚未蒞臨,否則他們不會
這么安靜。”
“有道理。”明智也說:“前面交叉路口那家太平客棧是本地最
大的投宿處,衛施主若為求藥急著趕路,住客棧無疑是最方便不過。
”
王人有志一同,在太平客棧的轉角屋檐下等候。
這一等,等到日落西山,等到一輪又圓又大明月升起,肚子餓的
看了很想咬一口。一個窩窩頭根本不飽,明智又拿一個出來啃。
明月靜靜地閉目養神。明理有時一個姿式站得過久,感到麻木,
就把重心移到另一只腳上,只有那對眼睛一直動個不停。
終于,有一個車隊來了,一輛大馬車和六位馬上健兒停在客棧門
口,兩名伙計手提燈籠站在門前候迎,顯然先有人來打點過,其中一
名伙計朝前引路,讓馬車直接進入院子,方便女眷在已被包下的西廂
院里安歇。
“到底是是不他們啊?”三名和尚在一旁嘀嘀咕咕。
“他們又不穿紫衣,如何辨認啊?”
“‘金龍社’的人不是都身著紫色衣物?他們五個人沒一個穿紫
衣,應該不是。”
“沒人規定他們出門不能換穿別的服飾,天天穿紫衣,不煩死了
。”
“你說什么?像我們一年四季都一襲僧衣,你也嫌煩嗎?”
“我沒那意思。出家人理應刻苦耐勞,他們可不是。”
“哎,別爭了。上前詢問不是又快又明白?”
原來,他們壓根兒沒見過衛紫衣,如何辨識?
六人當中,氣質最顯獨特惹眼、清俊秀逸卻不苟言笑的年輕公子
,頗好奇的朝他們三人的光頭溜過去一眼,原本也不在意,直到與他
們的目光對視,見其眼里精光閃爍,加上兩邊太陽穴微微隆起,使他
心念一動,問一句:“三位師父可是少林寺的?”明智咦了一聲。“
我們臉上有刻字嗎?”
“普天之下,也只有少林出身的和尚就一身上層功夫。”
“你又曉得我們功夫不錯?奇怪,難不成你會算命?”
他沒解釋他是如何得知,只微微一笑,現出金童般的笑容。
“啊,你是衛紫衣,‘金童閻’羅衛紫衣!”明理在一旁沖口而
出:“原本還有三分疑慮,你這一笑,可就露了底。寶寶把你形容得
真神,你相貌堂堂、威儀赫赫,處事有閻王的手段,說你貌如金童,
笑如金童,只要有機會見你一面,就再也忘不了。”
呵,這通常不是一件好事,衛紫衣心里嘀咕著。
“我不相信口齒伶俐的寶寶會形容我形容得這么別扭。”
明智大叫:“可終于找到正主兒了。”
“你們是──”
“衛施主想必聽寶寶提過明智、明理、明月吧!”
衛紫衣頷首。“當然。幸會,幸會。”
“哪里,哪里。”明智、明理高興得像個孩子,似乎忘了目的。
明月直接道明來意:“方丈命我們三人特來送藥。他老人家算出
寶寶將有一場劫數,生怕誤了一線生機,令我三人兼趕來送藥。”
“什么藥?”他的心陡地懸起半天高。
“少材聖藥‘大還丹’。”
啊,老天總算開眼了!衛紫農心喜若狂,一種醉人的快樂,一種
無盡的感恩,淹沒了他那顆教哀傷腐蝕著的心。
不只他有這般感受,席如秀五人亦險些手舞足蹈呢!
東方的天色漸漸發白,公雞開始啼叫,一聲雞啼厲雞應和,嘹亮
的啼聲從民家傳來,喚醒了在客店里安眠的異鄉人。
小鳥吱吱地叫,好一個晴空麗日的好天氣,枝上的鳥雀竟有些管
不住興奮的嘰嘰喳喳鬧成一片,燦爛的黎明使它們發出喜悅的歡唱。
太陽上升了,天色蔚藍耀眼。
衛紫衣起得早,打坐了一個對時,讓精氣運轉全身,這是每日必
做的功課。之后,他到寶寶房里。今天她顯然精神好多了,已梳洗過
,換好了新彩裙,正等著他。
“寶寶!”衛紫衣看到她,自然浮現溫暖的笑容,好像二十多天
的擔驚受怕,在一瞬間消退了。“你今天看起來很好,想不想到院子
里用膳?”
“好啊!”療養了十日,她說話仍然無力。
他們包下的西廂院里有一塊小庭園,有涼亭、老樹和一些花草,
小巧玲瓏不失野趣。
出門在外能覓得這般住處,適時舒展一下疲累的筋骨,才有力氣
走更長遠的路。
涼亭上已擺好早膳:一小盆的紫米粥,一盤家常烙餅,一碗羊肉
羹,三碟小萊給寶寶配粥吃,几塊豌豆黃給她解饞,另外,廚房里還
在細火慢熬燕窩粥和參場,讓她不早不晚的充當點心吃,以補充元氣
。
長期臥病使人氣悶,寶寶由衛紫農扶著走一點路使有點氣喘,坐
在涼亭的石凳上嘟嘴抱怨:“我討厭這樣,我喜歡自己能走、能跑、
能騎馬、能……”
“惡作劇!”衛紫衣順口接上,他可是很實際的。“能撿回一條
命算好的了。等你痊愈,你想做什么我不阻止你便是,現在你可要乖
乖養病。”
“做什么都行嗎?”
斜地里三個和尚走近,一個順口提醒:
“偷搶拐騙、殺人放火可不成。”是明月,喜歡說老實話的毛病
不改。
她給他一個白眼。“我怎會去做哪種事呢,你就念念不忘我差點
燒掉‘藏經閣’的事?
小雞肚腸小眼睛。”
明月苦笑。這年頭,喜歡講老實話的人吃不開。
“衛施主,寶寶,”明智有些感傷。“我們是來辭行的。”
“這么快?”寶寶驚住了。
“可是衛某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衛紫衣帶笑說:“明智、明理
、明月,我以為我們已經結成方外之交了。”
“衛施主太周到了,實際上我們是受之有愧。”明理念一聲佛。
“出家人已習慣粗茶淡飯,享用太過反而于心不安。況且,寶寶已了
脫劫難,我們正可安心回寺向老方文報喜,請他老人家放心。”
“哎呀!”寶寶不加思索地應聲說:“不知我的身體能趕路了,
大伙兒一同上少室山去,大和尚叔叔見了我,才叫真的放下十萬八千
顆心呢!”
三名和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還是由老實的明月說道:
“寶寶,你是不能再回少林寺了。”
“為什么?我不信大和尚叔叔狠得下心從此不見我,我不“方丈
憐你之情不曾稍減,只是寺有寺規,有一條你通不過“什么呀?”
“你是女的,而少林寺向來‘女客止步’。”
寶寶啞然,像給人點了穴道般的呆住了。她覺得有點茫然,有點
驚惶,好半晌也不做聲。衛紫衣有點擔心,看她手按住心房,顯得跳
動的很厲害,呼吸急促的喘著氣,驀然,哇的一聲哭倒在他懷里。
“我不管啦……我要見……大和尚叔叔……”
“寶寶,寶寶!”衛紫農輕撫她的背脊,然后,帶著激動的聲音
說道:“你別哭,事情并不絕望。你不能上少林寺去,可是,大師可
以下山來見你,只等機緣一到。你知道,他們出家人是很講究機緣的
。”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她聲音里滿含著哭聲。
“你和大師緣分匪淺,總有重敘天倫的一日。”
病中的人兒似嫩蕊嬌花多愁善感,好聽的話是聽過去了,仍傷心
地全身抽搐著。
明智、明理、明月向衛紫衣拱拱手,背起行囊悄悄地走了。
若說他們四大皆空,不眷戀寶寶這個兒時玩伴,未免矯情。
然而,寶寶的改變是驚人的,他們很難從她身上尋找回過去的痕
跡。
仿佛,他們第一次注意到寶寶是很美麗的,她的鼻子小巧挺直,
嘴唇的線條那樣柔軟嬌美,連下巴都看起來格外秀麗,顯得很女性。
這些都是他們過去所忽略的,如今突然─一冒了出來,該有多不習慣
呢!
而且,她纏綿病榻,弱不禁風,竟使得人“我見猶憐”而“怦然
心動”,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同樣一張看慣了的容顏,怎它一朝
改變身分,感覺上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天上的各路神明啊,他
們可沒有邪念,千萬別因此罰他們下阿鼻地獄!
他們也曾懷疑,過去那個精力過剩、酷愛搗蛋惡作劇的小頑童,
消失到哪兒去了?很快地,他們紛紛搖頭嘆息。那些往事與故人,連
同無憂無慮的孩提歲月,一起消失于時光洪流中,任你是蓋世英雄、
千古聖人,也追它不回。
所幸他們正當青春鼎盛,沒有太多的感慨,年輕人比較容易接受
改變,展望未知的前途。命運使寶寶的一生轉了個彎,她的未來將是
繁華多彩,富貴天成。而他們是三名平凡的和尚,念經、習武,在青
燈古卷、木魚聲中度過安靜的一生。
有佛偈:
心是性體,性是心用,心性一如,誰到誰共。
妄外迷源,祗者難洞,古今凡聖,如幻如夢。
悟通了,便是逍遙佛祖,海闊天空。
他們無牽無挂的去了。
等寶寶平靜下來。從衛紫衣懷里抬起頭,發現他們走得一個都不
剩,簡直不敢相信,坐在那兒若有所失,心里真是又難過又失望。
“出家人都這么絕情嗎?”
“不要胡說吧,他們剛才不是同你告別了嗎?”
“可是──”
她的眼睛看著他,千頭萬緒的思慮從她心頭上飄拂過去。
“小寶貝,你的健康剛有起色,不宜再明思亂想。”他沒理由陪
她一起傷春悲秋,還要盡力把她從負面情緒里拉出來。“這道理再簡
單也不過,你是美姑娘,他們是男子又是和尚,常處在一塊,對佛祖
交代不過去。”
“佛祖也不講情義嗎?真令人訝異。”還是責難的口吻。
衛紫衣沉默著。
“大哥怎不作聲呢?你一定覺得我很任性吧!”
“不,我是突然想到,年齡的差距愈大,左作風上、想法上的差
異也更明顯。”他不是感慨,只是就事論事,畢竟他也經歷過十几歲
的年少時代,將心比心,便能諒解寶寶的任性。
“幼年的童伴從此各分東西,你傷心的掉眼淚,當它是命運的作
弄。可是,寶寶,等你在各方面都成熟了,你會明白,這是人生必經
的過程。”
“你可真會倚者賣老,我不愛聽。”
“好吧,不多說了,吃你的早膳吧!”
紫米粥冷了,要叫人拿回廚房溫熱,寶寶推說不必。
“天氣熱,吃得全身冒汗可受不了,冷粥好。”她隨便吃一點就
算吃過了。真狡猾,冷粥冷菜恰好作為胃口差的借口c奇怪,一向堅
持她三餐要正常的衛紫衣也不勉強,就當她情緒欠佳因而減餐。
他倆單獨地在院子里談心,正好讓極度蒼白的寶寶晒一晒太陽,
這當中,只有小棒頭悄悄送來一壺龍井,又悄悄地退下﹔寶寶這才注
意到今日異于往日的安靜。
“席領主人呢?戰平和馬泰又到哪兒去了?連石蟹也不見人。”
“我們的行蹤已引起人們注意,我命如秀帶著石蟹以三領主的身
分去視察分社,引開旁人對我的注意。”他靜靜的說,發出淡淡的微
笑。“至于戰平,我叫他送季大夫回總壇去,另有任務交代他去辦。
”
他沒解釋是什么任務,而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好奇心大減。
她只問:“那馬泰呢?”
“我讓他去探訪我一位朋友,看他是否仍住在那兒。”
“你的朋友?誰呀?我見過他或聽過他的名諱嗎?”
“不,不,他不是江湖中人,是一名鄉紳大地主。”他擱下茶杯
,懷想了一會,似乎在搜索記憶似的露出了淺笑。“你不會聽過他的
名字。事實上,我有四、五年不曾與他聯絡。前年,他曾捎來一封喜
訊,說他多年不孕的妻子終于答應為他納妾,更好的是,納妾之后他
妻子與小妾竟同時懷孕,已產下麟兒,請我去喝滿月酒,也好敘舊。
說也不巧,當時我正有要事絆著,無法分身,只派人送一份禮過去。
”
“是什么事絆著你了?”她把托腮的手移開。
“我家的小寶貝翻倒醋壇子,只身涉險到‘黑蠍子幫’的地盤去
。你說,我能不追嗎?
”他逗趣的說。
寶寶一時會意不過來,然后才驀地緋紅上頰。
“誰吃醋啦,我是去替你解決麻煩,省得你被你不喜歡的女人糾
纏不休。你的地位高,可也挺麻煩的,處處要講究禮數周到,不能痛
快的對女妖精吼罵一聲‘滾蛋’,真可憐。
”在他不以為然的目光下,她愈說愈興奮:“后來我回想起來,
自己也捏了一把冷汗呢,不過,危險中也有趣味,那個蕭呆子蕭傲云
如今不知是否已和倪芷柔成了親?我看倪芷柔不肯放過他的。”
“就不知始作涌者是哪個?”衛紫農暗自嘀咕。如果他猜得沒錯
,蕭傲云八成迷上了寶寶,怎肯甘心去娶表妹?
她仍然孩子氣的很,想到東說東,想到西又說西:“剛才那事還
沒說完。你那個朋友聽起來沒啥奇特,大哥怎會跟他交上朋友?”
他反而失笑。“怎么我交的朋友非得有過人之處不行嗎?”
“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并非你生活圈里的人,你這位‘金童閻
羅’恐怕也不是一位鄉紳所能想像的又勇于認識的人。”
她炫惑地睜大雙眸,好奇心一旦挑起,便忘了自己抱病,精神振
作不少。
“我們結識于我未成名之前,我遭人陷害受了箭傷,躲在他家的
林區被他撞見,他以為我的箭傷是他的族子弟在打獵時所誤傷,很盡
心的照料我的傷勢,我算是欠他一份人情。
”衛紫衣很樂意滿足她,他愛看她有精神的模樣。“他的名字叫
房明鏡,世居邯鄲城外西北方十里地的梧桐鎮,在當地是個財主,擁
有良田百畝,私人的山林與供垂釣的河流,生活十分優渥。即使如此
,他對江湖人一無所知,不知有‘金童閻羅’這號人物,他所了解的
我,只是一位名喚衛紫衣的商客,聽說我后來經商頗為成功,還代我
高興。”
寶寶發出會心的微笑。“此人個性朴質,不大會懷疑人。”
“正是。這是他的福氣.有時卻也教我擔心。”
“為什么?”
“這樣的老實人擁有一片不小的產業,除非祖上積德,他鴻福齊
天,才保得他一生安然無事的做他的安樂財主。”
“怕什么?大哥是他的朋友不是?”
衛紫衣動情的說:“你這孩子說話直截了當,卻也實在。”
她掩嘴一笑,頗為得意。
這時小棒頭卻送來了燕窩粥,請小姐用點心。
“拿走,拿走,你真討厭,專門掃興。”
“寶寶!”他面容一整。“我記得你的早膳吃不到半碗粥,怎會
不餓?”她摸了摸額頭,想發燒時它偏偏正常的很,沒轍了。
“啊?我倦了,想回去躺著。”
“你要回房吃也行,來,我扶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你吃兩碗燕窩粥,相信我,
你會走得更穩。”
“兩碗?”
“太少是吧?吃三碗好了,不然四碗……”
“不!”瞧他不是在開玩笑,她仍不死心。“一碗行不行?”他
搖頭。“一碗半?好啦,一碗半。”他勉強答應。
于是,等于是在他的監視之下,秦寶寶吃下了一碗半的燕窩粥,
老老實實的,一湯匙也沒多,一湯匙也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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