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本來說好要一起來,結果又臨時爽約。」
歐谷地手裡捧著一束鮮花,用著痴迷呆滯的眼神望著藍詩。
才短短兩個月不到,他和藍詩一時天雷勾動地火,陷入了羡煞旁人的熱戀裡。
而我呢?孤伶伶地,獨飲著程中馳冷漠到不可思議的凌遲。
「朋友一場,他居然不來參加我們的畢業典禮,這算什麼朋友?」
藍詩替我抱怨著程中馳,過去這一兩個月來,她經常在歐谷地的研究室裡閒晃,
和程中馳也保持著一定的友誼,但她對程中馳的評語,還是只有一個字「悶」。
我假裝釋懷的一笑:「算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人家也不見得一定非來不可。」
「普通朋友是嗎?」
藍詩的聲音突然拉高了八度,驚了我一小跳。
「怎麼了?」我不解的問。
藍詩將目光拋向大門口,十足曖昧的說:「那你看看,站在校門口的男人是誰?」
我往校門口望去,程中馳佇立在那。
他手裡捧了一束花,身穿黑白色格子襯衫,看起來英俊如昔。
我的眼眸和他的視線在空中交灼,心中還是情不自禁、沒有規矩的蹦蹦跳。
也許我永遠也無法習慣他看我的眼神,因為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樣令人怦然心動。
跟他說聲嗨吧!你不是他的好朋友嗎?
有好朋友當,巳經不錯了,你又奢求什麼呢?
我在心裡反覆,顯得猶豫不決,他卻朝我走了過來。
「恭禧你畢業。」他木納的道,將玫瑰送給了我。
「你怎麼會來?」我一臉冷酷,故作冷漠。
「最後一次。」他同樣漠然的回答。
明顯地,程中馳想和我劃清楚河漢界,不想再跟我有任何瓜葛。
而這次,只是最後一次施捨一點友誼給我,這念頭令我的心寒到了極點。
我咬著下唇,旋身快步的走到畢業生的位子上,坐定,不想理他。
藍詩隨著我跑了過去,在我耳邊低低咕咕,大意是叫我要珍惜跟程中馳
最後一次的會面,不要耍大小姐脾氣。
我從來不是什麼大小姐,那來的大小姐脾氣?
我只是無法像別的傻瓜一樣,在被人狠狠的傷過心之後,還得要假裝很有風度,
含著微笑對著他說:「祝你幸福。」然後悲傷往肚子裡吞。
如果程中馳要的是這種祝福,那我想他也太殘忍了一點。
沒多久,畢業生要開始進行繞場一周的活動,我穿著大學服,頂著學士帽,
難以忍受排隊時照在我身上的烈陽。
忽地,程中馳走了過來,遞了一罐礦泉水給我。
「做什麼?」我沒有收下礦泉水。
「等一下,你們不是要繞場嗎?我怕你渴?這買給你的。」
我不可思議的揪著他看,內心百感交集。
你不愛我就算了,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這麼體貼?
你這麼做,何豈殘忍,你知道嗎?
我不發一言,一動也不動。
「你拿去吧!我沒有其他意思。」他將礦泉水往我的手上塞。
沒有其他意思?
怕我誤會嗎?這麼急著跟我撇清關係?
我怒火中燒,一手搶過礦泉水,連謝謝也沒謝,轉身沒入遊行隊伍中。
如果你不愛我,不要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