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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te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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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無題
作者: Listener	日期: 2009.02.23　　天氣: 　心情:

「所以你愛她嗎？」她問
他沒有想到，她居然問他這麼尖銳的問題
他甚至連準備都沒有，就像一個學生甚至到了期末考的當天，
直到進了教室才知道今天是期末考那樣的錯愕
於是，他在一瞬間沒有辦法回答任何一個字，沒有辦法回答任何一個問題
不為了其他的，只因為他還來不及，還來不及反省這一切，
不論是反省自己的內心，還是反省這個問題，亦或是眼前的她
直至到了許久，他以為的許久，他才好不容易的擠出一句話，
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回答
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又俗又蠢的回答：
「為何問我這問題」
「不能問喔」她抗議道，幾乎是隨著他的反駁而同時出現的反駁
「因為是你問，所以很尷尬」他是真的這麼想
當然，這尷尬包含很多種不同的意思，他自己很清楚的
但也止於知道這點罷了，至於詳細的內容，他不願意去想，因為那太復雜
不是現時已經喝醉的他所能理性思考的

而她知道他在敷衍她，她清楚的很的
她一切都知道的
她知道他的心在哪裡，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真正發自內心所愛的人是誰
於是她說「你怕我吃醋嗎」
「不是，你也不可能會吃我的醋，我有自知之明」他說
是的，他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友，有一段穩定的戀情
縱使，縱使她是那麼的美好，又怎能期待她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呢，
一點都不行的
就像瞎子不能看見色彩的繽紛，就像聾子不能聽見音樂的美妙，那樣的不可期待
一種完全無法實現的未來，一種不可能的夢想
她知道他在敷衍她，所以她又問了一句：
「可是你愛她吧」
對他而言，沒有比這個更難回答的問題了
他找了無數個的藉口，不只是為了回答她的問題
也是為了能讓自己安心，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所以他回答：「但是我一點也沒辦法知道我的內心真正的看法」
她知道他在逃避
那是當然的，因她深知他問到他的靈魂了
一個可以震撼他的靈魂的問題
於是她知道可以到此為止了
不需要全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是嗎
對於人世間的所有事情都是這樣
當我們想要更接近事情的真相一步的時候
總是就像在終點前踩到陷井的那些次級的搞笑節目一樣
跌落、而且受到所有人的恥笑
她跟他，目前不可能，完全的不可能
就連關係，就連一個名份都不可能給對方的現在
窮究那麼多的意義，又何在呢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有所謂的「命運」的話
那麼必定是個極愛惡作劇的小丑吧
才會讓他們兩個在那樣的時刻相聚
就算他們習慣並肩的走在一起又何如呢
就算所有的人都習慣他們兩人的身影總是一起出現，又何如呢
不過只是一個玩笑罷了，一個連本人都極端不願意承認的玩笑

「有時候真是羨慕可以跟你交往的男生」他說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說不過聽到覺得滿開心的」她回答
就這樣吧，他想，就把答案留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吧
人世間本就不需要那麼多的答案，不是嗎
當答案背後所連繫的，是自己都不敢確定的後果的時候
我們是不是還需要為了答案而花上全部的精力呢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永遠不需要有答案的問題，
就像他跟她的關係一樣

他聽著「愛不夠」，一直反覆的放著「愛不夠」
但究竟是要怎樣才能把他從一種無限的自我設限中解放呢
一種後設的，玩笑。
他告訴自己，就這一杯，只要再一杯就夠了，真的

於是他又為自已斟了一杯滿滿的蘭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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