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流氓的兒子 作者 鄧博仁
目錄
1說書的講在前面...................第二頁
2頭目的怨靈.....................第五頁
3蔣介石的秘密...................第十六頁
4救贖的真意...................第三十四頁
5身世......................第五十七頁
6受洗......................第七十八頁
7老爺子忠肝義膽................第一百零五頁
8偷渡未來..................第一百二十五頁
9斷刃.....................第一百四十頁
10陪你到天亮 ................第一百五十三頁
11後記 天命.................第一百七十四頁
12 TUNKA族語簡譯 ..............第一百七十九頁
說書的講在前面
流氓的兒子是誰?是Musu的兒子。
Musu就是在柏雲山莊歷經了五二零大同大地震幸運存活下來,那個滿身血漬的小孩。他帶著兩隻流浪犬想辨法下山討生活,沒想到原住民族天生的克苦和驍勇,卻在漢人的花花世界裡成就了天下第一殺手、成就天下第一大幫、同時也成就了柏雲山莊主人的女兒小薇墜入永世的輪迴。
小薇是誰?小薇是柏雲山莊主人,柏仁和麗雲生下來的孩子,苦命的孩子。所幸這孩子遺傳到父母的優良基因,從小便嶄露頭角,長大成為了名作家。也因為如此,同時小薇讓自己陷入時間洪流裡的溺水者而不自知。
這輪迴沒有盡頭,不斷的再輪、不停的再迴。這一世沒做完的下一世得再繼續做,但是下一世繼續做,一做又回到原點,不做永遠做不完。於是不做便得輪、做了又得迴,生生世世永不得超脫。
有關於這本書提到的耶穌基督和關聖帝君完全和宗教無關,只因為個人寫書時的幻視覺所杜撰。無關天主教、無關基督教、無關佛教、無關道教、無關所有的宗教信仰...說書的個人無宗教信仰。請原諒一個有幻視覺的精神病患寫的書,若本書內容造成您的不悅。
雖然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但也不代表不相信。說書的讀聖經、摩門經、也讀六祖壇經、道德經、波若波羅密多心經。因為史書即是前人累積的大智慧!相信嗎?說書的很久以前做生意、、管理工廠、靠的就半部論語。
雖然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也不代表說書的就沒信仰。說書的非無神論者,該說是不可知論者吧。我虔信天上的父和大地之母,在父與母之間的眾生萬物都有同等的權利,求生存、長大、和繁殖。茹素之人不代表慈悲,殺生之夫亦不代表永世阿鼻地獄。這一切思想源自於人類,也將滅之於人類。因為無知、無助、無解、造就成擁有幻視覺、幻聽覺、幻嗅覺的先知及聖靈。
僅以此書獻給這塊土地上,所有患有病痛受苦難之人。
對不起!再讓說書的囉嚕幾句。這本書的前身,其實是在民國九十四年八月,某大頻道電影臺配合新聞局膨風一百部『國產電影計劃』,初步執行時提出的劇本大綱。那時一共提了三部:流氓的兒子、阿母的情人、大流氓和小護士。當時幾乎所有臺灣有名氣的劇作家,都接到該大頻道電影臺的邀稿,不過我只是代人捉刀,因為有名氣的劇作家當時並不看好政府官員姚先生這計劃。所以提出的劇本大綱,幾乎都是捉刀的人寫的。至於是那個頻道?或者是誰?嘿!不能說。
當時該大頻道電影臺構想是一百部電影,開拍的佈景、道具、燈光、設備、導演、演員、等等資源均可共享。而且一百部電影絕對能夠訓練、培養、捧紅很多的演員、編劇、導演等等。更讓人驚奇的是特異的行銷手法。這一百部電影不發片、電影院看不到!只能在該大頻道電影臺才看得到,要不就到百事達租片回家看。絕吧!
降低製作成本。培養訓練新世代演員、導演。不受電影公會制約...啥個好處都佔盡了。只不過後來...這計劃...
所以就先把小說給寫了,不過電影裡原本是沒有耶穌基督和關老爺子啦
------------本片開始-------------
頭目的怨靈
西西正在努力的寫書,沒空理會那些死黨姊妹淘們約喝酒。
西西改編影片的小說片名叫『流氓的兒子』。大概的內容是一個棄嬰被流氓收養長大,流氓老大讓小孩受很好的教育希望將來掌管幫派,並且改造成為一個合法的企業集團。
但人算不如天算,這小孩唸大學時闖了禍,便開始了逃亡的生活,最後年老落葉歸根成為牧師。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看頭,其實影片裡呈現的情節有很多關於禁忌的話題,像是性,暴力,黑金和亂倫。
片商要求西西得在今年元旦之前交稿子,好讓出版社在舊曆年時出書並且上片。所以日子算起來,西西大概有兩個月的時間得過規律的生活來認真寫這本書,恐怕沒什麼時間和大美她們一起混。
西西還在看那影片,西西已經看過 N 次了還想看。因為這片子深深的憾動著她的心。片中的女主角跟她自己一樣是個作家,也是個老女人愛上了小男人,但那是很奇特的愛,像是愛自己的兒子,又像是愛自己的丈夫,讓女主角自己迷惑也讓男主角深陷其中,最後卻是以悲劇收場。
人世間的輪迴卻由不得人,這愛情悲劇就這麼一直永無止盡的一再的演出,再演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是這樣說嗎?好像也不是哦!)西西這小說預定在舊曆年上架,想知道這愛情如何悲法,故事如何禁忌,拭目以待吧!
有關西西熟女,請參閱愛上小男人一書
※ ※ ※
Musu決定要離開。一個十二歲的原民族Tunka小孩。天、好藍好藍。地、好綠好綠。太陽、好大好大。一個又髒又黑的小孩,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小心地、在沒有路、不是路的山路上,往山下走去。
汪!汪!遠處奔跑的流浪犬,一隻哈士奇,一隻雜交的米格魯追了過來。Musu回頭一看是Limaga爺爺養的狗,Musu吆喝著,兩隻狗跟上來一塊兒下山。
老實說Musu雖然是在山裡出生的小孩,但是碰到了這模樣的大地震所造成土石鬆動、崩塌,到處都是土石根本不知道哪兒是路,或者根本就沒有路。Musu走著,一腳就陷入鬆軟的土石坑裡。Musu覺得很奇怪!像是腳底踩到了什麼。抽了腿,Musu用手不停的去挖掘坑裏這些鬆軟的土石,Musu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哈士奇吠了幾聲!也加入了挖掘...Musu停止了挖掘,伸手進去這洞裡面摸索...
這小孩現在的模樣奇怪到了極點。他側著身躺在鬆軟的黃泥土石堆上,整個右手臂陷入了坑裏看不見了,剩下兩隻腳和一隻手露在外邊,張著眼...那模樣就好像、好像一個流浪的人斷了整隻手臂,全身髒兮兮側身隨地躺著休息,或者是即將垂死。
兩隻眼晴直直不會轉動,望著也停止挖掘蹲坐著吐舌頭散熱,有著森藍如狼眼的哈士奇,哈士奇吐吐舌頭呼吸、又合起嘴吞下口水、又張嘴吐舌頭...
Musu像是摸著了樂透彩,直直的眼不小心洩露了光彩,像也感染到了哈士奇的心情而吠了幾聲...這小孩現在的模樣更奇怪了。更像是殘疾的人垂死前的掙扎,在泥地上痛苦的扭動身軀,頭也不停的側著往泥地鑽,就像要遁入大地自掘墳墓一般...
小孩很費力的起身,用露在外一隻手撐在地上,卻是怎麼也起不了身。小孩是要起身、但就是起不了身。那模樣更像那殘疾之人最後不願死去前的迴光返照所來自的力量!他不想死...Musu終於是起了身、坐了起來...那原來不見的手臂的手掌上多了一支全是泥巴像是彎曲樹枝的東西。
Musu小心的用手撥去樹枝上的泥巴,很小心的撥著。咦?這不是樹枝!像是支什麼工具似的!Musu隨手從泥地上撿了一個薄片形狀的石頭,坐在地上,兩腿平伸,那滿是泥巴的樹枝便擱在大腿上。一隻手輕扶按著,另一隻手用那薄石頭刮著,漱、漱...漱、漱、漱、漱...原來這是一把刀、是山刀、是獵刀!漱、漱、漱...整支刀的形體都出來了。是木頭的刀鞘,刀鞘上還刻有一些花紋和彩繪,但泥弄髒看不清楚。Musu用手去抹刀把兒,抹一抹、握一握、握著刀把兒旋轉了幾下...Musu似乎有點兒滿意不再握刀把兒。雙手扶著刀鞘、刀把兒、提到眼前仔細的端詳...這是一把美麗、帶有怨氣的刀。
刀背往上彎曲成小弧和成大弧的刀刃接著,成了銳利的刀尖。刀背另一頭反而不順著曲弧,倒成了平整直直的伸入木刀柄內。刀柄先是包了一層黃牛皮,再用細銅線仔細的纏繞起來成為完整的刀把兒。
這肯定不是漢人的刀,因為這刀沒護柄,是原民用的刀。Musu又去握刀把兒,這次只用四根指頭握,大姆哥按著刀鞘口的一個斜面,Musu大姆哥反向一推...刀不像電影演的「鏘!」一聲...這刀沒聲沒息就出鞘了...好重的怨氣...這刀也不像電影演的亮晶晶可以照人影...好陰森的怨氣!刀是灰璞璞的,更顯得刀的冷和悲情。在灰冷的悲情表面還有更細緻的情緒,是一圈一圈、重重疊疊的層鋼花紋。不落痕跡顯現細緻的情緒花紋,在灰冷悲情的表面...這刀肯定是鍛過的,才會有那獨特的鍛鋼花紋...
Musu收了刀解下在刀鞘尾部編織的牛皮條裝飾,想把刀給繫在腰間,就像頭目一般的威風。但Musu個兒太小,這刀刃含把兒,少說兩尺長。沒辦法Musu又把牛皮條拆掉,改成雙對折的背帶繫在刀鞘兩端。Musu站起身像小學生背書包一樣斜背著刀,滿意的按在腰靠...回頭看看兩隻流浪犬。大聲的吆喝
:「Balaguan!Balaguan!」
※ ※ ※
Musu帶著兩隻四隻腳的跟班小弟,一路的從鵝公髻山往下走。一路上就是摘野菜、野果吃,倒不致於餓肚子。至於跟班的流浪犬,本來就是出來流浪的,維持生命和基本尊嚴自然有它們自己一套合乎於天地間的法則。否則...這世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流浪犬了。現在Musu也出來流浪,他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則。
在下山的路上,太陽好大、好熱。Musu走的滿頭大汗,一臉紅咚咚的。兩隻四腳跟班不停的吐舌頭,那情形恐怕比Musu的狀況好不到那兒去。熱歸熱,路還是得走下去呀!Musu、哈士奇、混種米格魯三個人,啊!不是三...位吧!三位還是一步一步的在山路上走著,Musu不知道是太陽曬昏了頭,或者...竟然就停了下來,眼睛朝著大概有百米遠的地方看,一直看,盯著看...
:「Balaguan!」
Musu大喝一聲拔腿就跑,兩隻狗兒馬上跟在後面拼了命追。這情形有點兒奇怪?四隻腳的竟跑不過兩隻腳,到底Musu在幹嘛...更奇怪的是Musu用了世界紀錄的速度跑了百米,突然又緊急的停下來,一邊喘氣,一邊瞪著坡邊、坡底的一大片竹林瞧。
Musu斜背著怨靈的刀,手貼著腰靠...怨靈就出鞘了...Musu砍下一支小指頭粗的竹枝,剁去竹節,放到口中呼氣一吹。竹笙像一個月沒洗頭的頭皮屑飄在空中...
這一片竹林看起來很不一樣,跟周潤發演臥虎藏龍的柔軟富有彈性的綠竹林子似乎軋不在同類。Musu眼前的竹林像是周潤發在竹林中大戰之後,發功將綠竹全給斷了筋脈,還濺上了一斑一斑的敵人乾涸血漬...Musu眼前的竹林子就是這模樣,枯黃、僵硬、斑駁、沒有彈性。Musu的刀又朝一支小腿粗的竹節中段平砍一刀、再下砍一刀...
這怨靈刀比起青冥劍還悲情。青冥劍不過斷情脈,怨靈刀卻是結結實實的斬首級。那粗壯的麻竹禁不起怨靈這兩下,頓時露了個大缺口,像午時三刻行刑的斷頭頸子,碗大一個疤。要斷不斷的顱,努力維持著尊嚴。而鮮血則似乎一時之間沒法決定,是不是要泊出來...
Musu用那小指頭粗的竹吸管插進了疤口...呼嚕、呼嚕...哈!這麻竹肚裏儲藏的鮮水真是甘甜。從Musu的微笑,感覺到他的滿心、滿意、滿足...
吼、吼、吼、吼、哈士奇和米格魯也討著要水喝。Musu用竹吸管插入再吸一口,含著吸管沒把水吞下去,蹲下身,回吐口裏的水到缽掌中,先給米格魯,再給哈士奇...
青冥劍斷情脈,用的是劍氣,不著痕跡。怨靈刀斬首級,用的是怨氣,可得見血光...Musu、哈士奇、米格魯這三位,就著小指頭管子噬足了肚腔裏的鮮水之後,精神飽滿,氣力十足。
※ ※ ※
Musu到達了內灣街上,帶著兩隻狗,假日人潮實在夠多。
Musu像是逛大觀園,啥麼事兒都稀奇!都新鮮!Musu帶著狗兒看到滿街都有個老太婆的圖案,連大馬路上、地上都有。Musu心想這個奇怪的阿婆圖案,可能是當地的頭目肖像吧!要不然怎麼會滿街都是她。
Musu又看到了一種有花香的食物,是用一種綠葉子把米飯包起來,可以給人帶走吃的。Musu覺得這種食物很適合他出來流浪做為糧食,因為吃完了米飯,葉子可以留下來。走在路上時可以撕下來嚼,好像爸爸、爺爺他們嚼檳榔一樣。而且如果路上想大便,也不用到處拔乾草,因為這種葉子長的寬寬大大、又光滑、又乾淨。拿來大便擦屁股,一定比到處抓來的乾草要來的舒服。
Musu和哈士奇、米格魯到這熱鬧街上亂逛。他看到每一種食物都很想吃,但是他知道那要錢,所以只能吞口水、用眼晴吃吃。雖說他們三位在逛大觀園,不過人潮中遊客們的感覺卻像是劉佬佬,小土包子鬼帶兩隻流浪狗,還配了一把那麼大的刀。哪兒來的野小孩,髒死了!
Musu愈看愈喜歡那用綠葉子包起來的食物,於是佇足在一家店前的攤位上,直盯著一個個,稜稜角角的綠食物。老闆娘走出來招呼了Musu,只是Musu並沒有錢,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就在Musu直吞口水時,感覺人群的聲音停頓了一下。Musu好奇的往人群方向瞧去...來了兩個凶惡的人,褲子口袋裡鼓鼓的。走在前頭那人,拿著一支用報紙包捲起來,扁扁長長的東西。他們一直走過來,走到了老闆娘面前
:「收錢!」
:「...」
:「喂!頭家娘!汝是不知行情哦!今天是周休二日咧!」
:「老大欸...嘜按呢啦,才剛開市,都還沒賺到錢,按一會兒啦。」
啪!那個地痞子用報紙包的東西,狠狠的拍著老闆娘的攤位。Musu全都看在眼裡,他覺得這人真壞,欺負女人、欺負老闆娘。
:「喂!你不可以欺負別人!」這地痞子聽到了小鬼竟然敢對他嗆聲...一腳跩翻了老闆娘的攤位,對著Musu過來,抽出了亮晶晶的東西...阿娘喂!是把長的西瓜刀!
:「喂!你不可以欺負別人!」Musu又說了一次,哈士奇和米格魯也跟著一塊吼叫起來。這地痞看到了小鬼頭嗆聲,連狗也嗆聲...低身一揮,溫馴的米格魯當場頸子被砍了一刀...
吼、吼...吼、吼、吼、吼、哈士奇見了個情形,吼吠的更厲害!唇掀了起來,露出了又尖又長的黃牙和森藍眼瞳裹的凶光。吼、吼、吼、吼、吼、哈士奇吠叫的厲害,可是Musu卻是愣住了...看著滿地鮮血、當場慘死的米格魯...吼、吼、吼、吼、哈士奇雖然吼吠的厲害,卻是一步步的往後退...一直退到撞了Musu才把Musu給回了神。Musu的眼神不像哈士奇的藍光兇狠,Musu怨恨、痛苦、沈重。那眼神和耶穌基督垂死前仍然不忘記救贖的一隻瞎眼一模一樣。
:「Balaguan!」哈士奇一聽口令轉身鑽往人群的腳底下,一會兒就不見身影。Musu也轉身想逃,卻沒想到這一跑反倒撞到人,跌倒在地上。Musu本能的在地上快速翻過身看著那地痞子...
:「幹...恁老師咧!死囡仔想要搶地盤啊!擱早咧!」那地痞子反手西瓜刀就往Musu砍過來...
怨靈出鞘...Musu不知那來的勇氣,反手也一擋,鏗...長長的西瓜刀...斷...成...兩...截...彈...飛...在...空...氣...中
Musu這一擋,擋掉了西瓜刀,不只斷成了兩截,還在那地痞子的胸口留下了一條很深的大口子。這回倒換成那地痞子愣在那兒,一動也不動,手握著半截的西瓜刀,胸口滴著血。Musu是倒在地上擋那一刀,那地痞子的口子就是斜著的、深深、長長的一大條。血很規矩的一一排隊從高處往下流,到了最低點才溢出來、滴下去。傷口看起來乾淨極了,一點兒也沒有血肉模糊的血腥噁心...那地痞子趺下去了,躺在地上。半截西瓜刀還握在手上,口裡喃喃的、無力的唸著:「救我...救我...」
原本人群的吵雜開始從Musu和地痞子這兒靜下來,接著就像傳染病一樣傳了出去,一路的安靜下來。接著整條街全部感染了傳染病毒,人很多卻沒有半丁點聲音。內灣頓時成了死城,那些原本在逛街的人,全成了不會講話、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啊...Migulu...Migulu...嗚、嗚、嗚...」 Musu見那地痞子已倒下,爬著爬著一把抱起了慘死的米格魯,大聲的嚎哭。整條街上只有Musu的哭聲,陽光只灑在他和米格魯的身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陽光懶得管,任由他們都變成了黑白,變成了陰暗,彷彿這世界只有以Musu為中心來做解釋。
Musu傷心,全世界都應該共同分擔這痛、這重、及怨恨。Musu血淚滿臉,放下狗兒,陽光隨即亮了起來...怨靈緊緊地貼在手心!Musu另一隻手從狗兒身上捧了一缽掌狗血
:「Tunka Migulu belican aku cinda」
接著仰頭把狗血喝了下去。
Musu現在的臉極其的恐佈,像是耶穌基督斷了氣,頭垂下來和散亂的長髮、血漬、眼淚、口水、模糊在一起...
那地痞子仍然喃喃無力的說著:「救我...救我...」沒有人救他,或者根本沒有人想救他。不過倒是有人很想殺他...Musu用跪的已經把身體挪到那半死仍活著的地痞子身邊。怨恨的眼神,掀起唇、露出尖牙,就如Musu名字的本意一模樣...Musu想起了山莊的Limaga爺爺...怨靈噬血,藉著手心從刃染到了地痞子的顎下。
Musu一把抓起那地痞子一大撮頭髮,怨靈就在脖子上繞了一圈,切開了皮、油、肉,隱約現出頸椎。怨靈刃從頸椎關節的韌帶劃過,尖在椎間軟骨刺入、腕一拐,尖和刃把軟骨組織切斷,順著刀勢頭就和身體分離。Musu提著還睜大眼,眨著、眨著的頭顱...站起來看看周遭被陽光照的燦爛的人群,順手一扔...叩.叩..叩...頭顱在鑲岩板的街道地上滾了兩半圈、眨了眼還咧開了嘴,露出一顆補過的金牙和流出的口腔血水...
:「小弟、小弟、趕快跑!你殺了人啦...警察馬上就來了啦!
被那地痞子砸了店的老闆娘,驚慌的叫著!並且從地上趕緊胡亂的檢了幾個野薑花粽塞給Musu
:「快走!快走!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