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這樣一個很古老的故事。一個勤勞本分的農民,當然是個小夥子,家裡很窮,又無親無故,無人為他洗衣做飯,生活困窘。但愛美之心他也有之,便買來一張美人畫,貼在茅屋的牆上。他也許常望著它出神吧。
有一天他下地回來,發現飯菜已經做好,而且還熱乎著。雖然感覺奇怪,他還是吃了。一連三天,天天如此,到了第四天,他想弄個究竟,於是假裝扛鋤下地,早早就溜了回來悄悄趴在門縫向裡偷看。哇,不得了!畫上的那位美人仙袂飄飄,從牆上冉冉落地,準備為他做飯。他一陣狂喜,推門沖了進去,把美人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轉飛回畫中,但為時已晚,被他雙手抱住。他非要與她成親不 可。美人初時不肯,後來勉強同意了。但提出一個條件:“下雨天我不能出外幹活”。這算什麼條件?年輕人爽快地答應了。
日復一日,月複一月,兩個人過著幸福愉快的生活。有一天忽然下起了大雨,女人想起醬缸還沒有蓋,便催促進派男人出去蓋一下。男人不肯動,女人只要自己去了,結果被雨一澆,貼在了醬缸上。
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是非常容易的事,關鍵是否能持久。
在報上看過這樣一則故事,一直不能忘懷。
故事講的是有一對夫婦,有了孩子之後,他們開始了分床而居的生活。白天對工作疲憊而緊張的招架,晚上對孩子單調而忙亂的操勞,使二人之間的話越來越少。
“我有個鄭重的要求。”女人首先意識到了他們之間潛伏的危機。一天,她對男人說。
“什麼要求?”男人漫不經心地問。
“每天抱我一分鐘”。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笑了:“有必要嗎?”
“我提出了這個要求,就證明十分有必要;你發出了這個疑問,就證明更有必要。”
“情在心裡,何必表達?”
“當初你要是不表達,我們就不可能結婚。”
“當初是當初,現在不是更深沉了嗎?”
“不表達未必是就深沉,表達了未必就矯飾。”
兩人吵了起來,最後,為了能早點平息戰爭,上床安歇,男人協了。他走到床邊,抱了女人一分鐘,笑道:“你這個虛榮的傢伙”。
“每個女人都都會對愛情虛榮。”
此後,每一天,他都會抽出個時間抱她一會兒,有時是一分鐘,有時是十分鐘,有時甚至是一個或幾個小時。多次抱過她後,他都會開玩笑說:“我又完成今天的任務了。”
“愛的任務是幸福的任務,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女人說。
漸漸地,兩人的關係充滿了一種新鮮的和諧。在每天擁抱的時候,雖然兩人常常什麼也不說,但這種沉默與未擁抱時的沉默在情境與意味上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終於有一天,女人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長期進修。臨上火車前,她對他說:“你終於暫時解脫這個任務了。”
“我怕我會想念這個任務呢。”男人笑道。
果然,她到學院的第二天就接到了他的電話:“愛的任務是幸福的任務,我明白了。”男人的聲音在電話裡異常溫存。“每天我都要打一個一分鐘的電話給你,就像我每天一分鐘的擁抱。你可以接,也可以不接,只要你聽到那鈴聲,想到我,我就滿意了。”
女人的眼睛頓時溢成了兩汪深深的泉水。
的確,對於相愛的男女來說,激情飛越的碰撞之後,婚姻質樸得如一位村姑。人們常常以“平淡是真”為藉口,逃避對長久擁有的那份感情的麻木和粗糙,卻不明白,如果我們像習慣於一天天冷落愛情那樣,習慣於一天天地去經營愛情,那麼,放在我們掌心和胸口的愛情,就絕對不會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