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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 ≡貼近你的心≡
作者:
°◦ஐ舞ܤ咲ஐ◦°
日期: 2005.07.22 天氣:
心情:
不論經過多久的時間,左水漾還有左水潏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這天是她們的生日亦是她們父母的祭日,沒有人可以讓她們忘記血跡,當天的情形歷歷在目,時間,提醒著她們那天的血有多紅。
時間,無時無刻盡情的溜走。
記憶,無時無刻壓榨她們的胸口。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星期日早晨,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早些,窗外的雨不停的下,雷聲卻像奪命音符似的不斷的敲打,詭譎的天氣讓兩姊妹不由得一陣心寒。
清晨時分,姊姊左水漾被雷聲敲醒後,便再也睡不著了,她緩緩張開眼睛,看著躺在對床的妹妹左水潏,卻意外的發現妹妹早已張開眼睛,只是不願下床罷了。
「水潏,妳醒了嗎?今天妳怎麼起得這麼早。」
左水潏揚起一抹頑皮的笑容。「姊姊,我被雷聲吵醒的,今天怎麼突然下這麼大雨啊?」
左水漾起身將床舖整理好。「我也是,妳肚子餓不餓,我去廚房做點吃的。」她穿起室內拖鞋,往廁所走去,準備梳洗一番。
左水潏眼睛一亮,開心的問著:「好。我想要吃火腿蛋土司。」她也跟著下床準備梳洗。
兩姊妹走出房門,往廳房走去,經過爸媽的房間,左水潏不自覺的放慢腳步,卻意外的發現爸媽的房門沒有關,裡面卻傳來激烈的爭吵。
兩姊妹躲在房門口,偷偷的看著房內的動靜。
「說!你為什麼要背叛我,那女的是誰?你說啊!」夫妻做了這麼多年,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她雖不干涉,但並不代表無動於衷。如今,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他竟然要離婚,這叫她情以何堪?
她的心已死──
而剩下這僅有的肉體,也將隨著她的心離開。
她相信這是對他的最好報復。
房間裡充滿了陰森、寂寥、詭譎得就像今天的天氣,也帶著無限的悲哀。
「妳不要這麼不可理喻,妳放過我吧!我不愛妳了。我愛她,妳別再逼我了。」左豫橆無情的看著眼前與他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妻子。
她淒冷的笑著,笑得好悲哀,「很好,我會要你後悔,很好,這是你負我,你要還我的。」她從梳妝台取出一把大的利剪,緩緩的逼近他。
帶著崩天的仇恨,一步步的靠近他,笑得猙獰、瘋狂。
「哈!哈!要離婚不可能,除非你死在我的手上。」
她將刀子朝他的身上刺去,毫不留情的亂刺一通,頓時血流如注,血液不斷的噴向自己,臉上分不清究竟是血還是淚。
左豫橆憑著本能不斷的掙扎,她卻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他壓制在床上,一把刀子割向頸動脈,由他頸動脈流出來的血像長江一般,不斷的洩洪,噴在她的身上,順著她的身上,緩緩流到白被單上,白被單被染成紅色,看起來怵目驚心。
床上的左豫橆掙扎許久後,頭往旁邊一擺,便停止掙扎。
她頓時沈默許久。
「我愛你啊!我怎麼會殺了你,都怪我一時衝動。」她哈哈大笑,已經接近歇斯底里的崩潰狀態。「都是你背叛我,都是你,你不要提出離婚不就好了。」
「天下間的男人都這樣,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是賤。」她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著:「你對不起我,這是你要還我的,我恨你。」說完,她將利剪刺向自己心臟,便倒在他的旁邊。嘴裡不斷說著:「我恨你、我恨‧‧‧你‧‧‧。」
兩姊妹無力的注視這一幕。
那年,她12歲,妹妹才10歲。
十年後
冷風吹過,幾許的落葉在地上呼嘯打著圈兒,發出吱吱嚓嚓的聲音,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姊姊,這就是我們的家嗎?」左水潏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別墅。
「已經十年了。」左水漾望著眼前的大門發呆。「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我們的家在『育欣孤兒院』。」
才22歲的左水漾,雙眼直勾著眼前曾經是她的家,如今已經隸屬於別人的家了,那年的情境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絕望的看著熟悉的景象。十年了,自從爸媽死後,她們就被轉交到了孤兒院。原以為她們會在孤兒院住上一輩子,誰知道竟然有人肯認養她們,她們想要在離去前,她們回到這個原本屬於她們的家看看。
「以後我們就不住在育欣孤兒院了。已經有人要認養我們了。」左水潏皺著月芽兒一般的眉,細微的櫻唇微泯著,神情雖帶著哀愁,五官卻堅定的露出屬於她的開朗還有樂觀。
「走吧!」不屬於她的東西,她向來都不做久留。
*********
在寒冷的午後,左水漾和左水潏下了計程車,站在緊閉的大門前,她抬起頭,比照過地址後,確定自己找對了地方。
左水漾東張西望好一陣子,猶豫了一會,高大的門柱上面有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面有著一個圓形的按鈕還有很多細小的孔,她伸出冰冷的手指,試圖按下門鈴。
過了好一會,深鎖的鐵門終於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位穿著白色上衣,圍著黑色圍裙女孩。
女孩露出鄙夷的眼光,看著兩姊妹,「妳們找誰啊?」她的口氣充斥著不耐煩還有輕蔑的語氣。
「我們要找劉雪琴女士,我們是她收養的女兒。」左水漾的聲音相當細柔,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變化,彷彿在說著事不關己的事情。
「我們夫人不在,妳說妳是她收養的女兒,有什麼證據嗎?」她鄙視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找她家主人的女娃兒,這兩個女孩穿著破舊的衣服,全身破破爛爛,就像乞丐一樣,還想來半路認親戚,說是來要飯的還差不多。
「這是她的認養同意書。」左水漾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破爛的紙張,遞到她的面前。
「憑著破爛的信就想要進來,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女傭嫌疑的看著兩人,編謊話也編得像一點好不好,八成是來騙吃騙喝的。
「妳不相信我們?」左水漾瞪著眼睛,憤恨的看著眼前這個仗勢欺人的女傭。
「相信、相信。不過這沒有用的騙人把戲,妳還是去對別人說吧!我們這裡不歡迎妳。」
『碰』的一聲,門當著兩姊妹的面前關上,將她們排除在外。
「姊姊,怎麼辦?我們身上的錢都已經拿去坐計程車了,現在我們可以去哪裡?」左水潏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大門。
左水漾很有志氣的看著眼前的大門,「她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就偏偏進去給她看。」她摸著妹妹的頭,「我們就坐在這裡等,我們等著劉雪琴回來。」
兩姊妹窩在門口的樓梯上,兩人彼此依偎著,身上單薄的衣服無法止住寒冷天氣的吹打,她們不斷發抖著,希望可以藉由這樣,傳遞彼此的溫暖。
******
霧色濃重,高掛夜空的月兒,被烏雲遮掩著,躲躲藏藏,星星也躲著不見蹤影。
劉雪琴瞄了一下手錶,都已經十一點了。難得的週末她竟然還要應付這個應酬到這麼晚。
自從十年前丈夫去世後,她一肩挑起李家的所有產業,接替丈夫的職位成為李氏企業的負責人,距今,已經有60年了,她也成功的在商場上成為赫赫有名的女強人。
她只有兩個兒子,一個目前在醫學中心任職,另一個成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他們都無心繼承家業。她是一個相當民主的母親,不會逼自己的兒子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惜,隨著她的年紀越來越大,對於每天在商場上忙碌的日子也有些倦怠了,她很想放下這個擔子,一個人好好的享享清福。
只是無人繼承她的產業,著實讓她頭痛,所以,她到一家孤兒院想要領養孩子回來,繼承她的事業,她看到左水漾還有左水潏的目光,便再也離不開了。
那兩個孩子有著不服輸的眼神還有一股冷傲的氣息,讓她微微一陣。
這樣的眼神,假以時日好好訓練一番,必能成為商場上的女強人。她二話不說立刻辦理認養手續,想要培育這兩朵『冷傲花』。
司機突然停車在門口,讓沈思的她受到一陣干擾。
「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停車?」她坐在後座,提出疑問。
司機楊剛回答道:「夫人,有兩個女孩睡在門口。」
劉雪琴從窗戶伸頭一看。「我下去看看。」
「水漾、水潏。」劉雪琴蹲下身子一看。「這不是我領養的孩子嗎?」
「夫人,是啊!她們怎麼會睡在這裡呢?」楊剛著實訝異,這兩個女孩就這樣睡著也不怕凍著。
「楊剛,把她們抱起去,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把我領養的孩子關在外面,去幫我查出來,一旦查到立刻開除。」劉雪琴相當憤怒的說著。
「是,夫人。」他感覺到夫人的怒氣,楊剛不敢怠慢,立刻將兩人一前一後的帶入屋內。
兩姊妹似乎累了,被人抱進客房都還不知曉。
隔天一早,劉雪琴將家裡的女僕通通喚到大廳上。
「現在我要知道,究竟是誰把我領養回來的孩子關在外面受凍,請自己站出來,不要讓她們去指證。」劉雪琴眼神冷淡的看著眼前所有的僕人。
「是‧‧‧我‧‧‧我。」一名小女傭直打哆嗦的站了出來。「對不起,夫人,我‧‧‧不知道那是妳領養的孩子,我以為她們是騙人的‧‧‧我不是故意的,請夫人原諒我。」
她一想到她們被關在門口外,吹風受凍,不由得怒火中燒,「何媽,把這個月的工資算給她,叫她滾。」
「夫人,我求求妳原諒我。」那名女傭跪在地上,頻頻求饒。「我以後不敢了,求夫人再給我一次的機會。」
「夫人,妳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兩名小女傭也跟著跪下求饒。
「不行。」劉雪琴心一狠,烙下狠話。「誰要幫她求情,誰就跟她一起走路。」
其實,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希望家中的僕人都可以對她新認養的女兒,畢恭畢敬,不要存有不尊敬的心。
那名女樸在何媽的指示下拿著工錢便走出大門。
「現在我要跟大家鎮重的介紹,以後這就是你們的小姐,左水漾還有左水潏。」劉雪琴介紹著她們給大家認識一番。「如果沒事的,就去忙各自的事情。」
「水漾、水潏,妳們兩個跟我來。」劉雪琴帶著她們進入她的書房。「坐。」
兩姊妹坐在沙發上,仔細的看著眼前收養她們的女人。「為什麼妳要收養我們?」左水漾開口問道。
劉雪琴望著她們好一會。「我需要妳們幫我,讓妳們繼承我們李家的產業。」
「什麼?」兩姊妹訝異張大了嘴。「為什麼?」
劉雪琴嘆了一口氣,這口氣足以讓她老了十幾歲。「我有兩個兒子,一個在醫院做事,年輕有為,但是對於繼承家業一事總是提不起勁。我為了這個產業,奮鬥了六十年,也夠了。是該找個人來頂替。但是,這個重擔卻怎麼也卸不下來。」
「夫人,妳還是有另外一個兒子啊!」左水漾好奇的問著,她不是有兩個兒子嗎?
劉雪琴無奈的搖著頭,「另一個遊手好閒,成天無所事事,流連於花叢中來回往返。這樣的兒子我都當他死了,雖然他天天在公司上班,但是,每天遲到早退,沒有責任心,我又怎能將如此的重任交給他呢?」
「為什麼是我們?」左水漾認真的問道。
「都是一個『緣』字吧!我見妳們兩個投緣的緊。」劉雪琴走過去握住她們的手。「我希望妳們能幫我。」
「水漾,我希望妳做我的代理人,接近我的小兒子,讓他改過自新,不再遊手好閒。」她握著她的手,真心的詢問。另一隻手握住水潏,「水潏,我希望妳可以幫我,讓我的大兒子回來,不要讓他成天迷在醫院裡,我真搞不懂,當一個醫生有必要天天都住在醫院嗎?這個家已經找不到他的蹤跡。」劉雪琴的眼中泛起層層水霧。
「我想要改變這種現況,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我希望妳們可以幫我。與其說這是領養妳們的目的,倒不如說這是妳們報答我的方式。」劉雪琴認真的說著每一個字。
左水漾沒有把握的說:「即使如此,要當妳的代理人會不會太離譜了點。」
「不!在一間大公司,若沒有至高的地位,很容易被人看不起的,我知道妳有這份能力,這一個月我會慢慢教妳一些公司的政策還有商業上的手段跟手法,當我看到妳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妳是一個合適的人選。相信妳自己,妳可以辦到的。」
左水漾半推半就的說:「我怕我實在做不來,只怕救不回妳的兒子,反倒把妳的公司弄垮了。」
「那就算了。這麼多年來,我已經想通了,這個家一點歡樂都沒有,根本就像在坐牢,再多的錢財也比不上親情來的重要,我希望妳可以幫幫我,就當作行善好了。」
「好吧!就包在我的身上,我希望可以完成妳的願望。」
「謝謝妳。」劉雪琴激動的笑著,眼中一種奸詐的光彩一閃而過。
劉雪琴打著主意是:左水漾若可以順利的喚回她那放蕩不羈的兒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若可以一舉兩得,成為她家的媳婦,就最好不過了。她的如意算盤就這麼精打著。
「夫人。妳兒子究竟長得怎麼樣?叫什麼名字呢?」左水漾雖答應這件事情,但是卻連對方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楚。
劉雪琴拿著照片,遞給兩姊妹。「這是我的大兒子李愷。另一個是我的小兒子李逸。」
左水漾看著照片上的人濃眉大眼的,在陽光下笑得非常迷人,胸口的領子放蕩的垂落,前三個釦子刻意的解開,頭髮隨意率性的束在身後,滿有藝術家的氣息,眼神中帶著放蕩不羈還有狂傲的氣息。
她一臉心跳加速,翦水秋波裡盡是羞怯,她怎麼會對一個照片上的男子產生依戀的感覺,彷彿早已熟識一般,她被這種不曾有過的感覺赫住了。不!她不能有這樣的感覺,自從那一年,她就不再相信愛了,愛是可惡的、可恨的。因為『愛』害得她們無家可歸。
劉雪琴看著左水漾的神情,知道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看來接下來會有一場好戲可看。
在接下來一個月的密集訓練,她早已可以獨當一面的處理事情。不!可以說她的能力讓劉雪琴一陣驚嘆,實在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個20出頭的女孩,竟可以將公司將近一年的股市論盤理解的十分清楚。
終於,到了這一天,光憑書上的單打獨鬥是沒有用的,她必須親自去操作,去實習。得到劉雪琴的肯定後,她一早梳妝好後,便在司機的帶領下前往『李氏企業』。
「楊剛,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好。」左水漾開著車門要下車前,回頭對著司機說。
「這‧‧‧好吧!」楊剛猶豫了一會。「小姐,等妳下班後,我再來接妳。」
左水漾點了點頭,便走到『李氏企業』的總公司前,仰望著那二十層樓的辦公室大樓,終於到了這一天,她看了一眼手錶,九點整,正好是公司上班的標準時刻。當然,她這第一天走馬上任的『代理總裁』也不能遲到。
一進到『李氏企業』便被門口的警衛攔了下來。「妳是誰?有什麼事情嗎?」
「我叫做左水漾,是奉了劉雪琴總裁的命令,今天第一天上班的『代理總裁』」她特別加重那『代理總裁』四個字。
「原來是左小姐,夫人今早就已經電話告知過了,妳的辦公室在25樓,從那邊搭乘電梯上去可以直達。」警衛一聽到『代理總裁』的話,什麼強硬的態度都軟掉了。
左水漾搭著電梯直上25樓,電梯門一開,總機小姐,便恭敬的問著:「請問妳是來應徵的嗎?如果是的話,應徵地點在10樓。」
「我叫做左水漾,是來接任『代理總裁』的職務,請問一下我的辦公室在哪呢?」左水漾冷酷的不帶有一絲的情緒聲音。
「左小姐,我帶妳進去,請往這邊走。」總機小姐恭敬的帶著她進入辦公室內。
******
左水漾黑如子夜的雙瞳裡不帶半點的溫度,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秘書。「為什麼這個報表打的這麼不準確?」
秘書打了一個寒顫,雙眼飄向牆上的溫度計,懷疑那26度的刻痕根本就是騙人的。她的目光轉向左水漾,所有的寒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左水漾,一個用冰做成的女人。
「回答我。」左水漾輕蔑的望了她一眼。
她要如何說那個報表是在李逸的挑逗下才完成的,能夠做出來就很不錯了,以『準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
見她不肯回話,左水漾揚起一抹不屑的彎弧,「難不成我們李氏企業專養一些廢物,給公司丟臉,連最基本的報表都會出錯,看來妳已經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了。」
她隨手按下電話按鈕連接到樓下的秘書室。「張秘書,我是左水漾,請妳把今天應徵的秘書資料送到我的辦公室審核,我要找一個精明能幹的秘書。」說完,便很狠的掛上電話。
「妳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可以把妳的東西收拾一下,走人了。」左水漾可以說連呼吸都是冷的,不然怎麼會每說一句話,吐出來的話都成了冰塊。
「是‧‧‧是‧‧‧。」秘書嚇得連房間都待不下去了,趕緊退到門口。
正當她要開門時,房門卻被打開了,李逸一臉輕鬆自得的走了進來,卻撞上正要奪門而出的秘書。
「甜心,妳怎麼走得這麼倉促,怎麼了?」李逸放蕩的表情在左水漾的眼前一覽無遺。
「我‧‧‧被她開除了。」她指著坐在椅子上的左水漾。
「誰這麼大膽?」順著她的手勢看了過去,李逸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冰冷的女孩,一頭覆蓋住她臉龐的秀髮垂到腰際,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得發亮,他將視線往下面移動,不自覺的張開手掌去衡量她的腰圍,好不容易強壓下這股熱情的慾望,讓焦距繼續往下移,頭過柔軟的布料,她有一對豐滿的雙峰,上帝完美的造物就這麼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妳就是左水漾。」他從來都不知道心動的感覺,強壓住要跳出來的心臟。「久仰大名了。」
他曾有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有一個女的要代理母親的職位,原本以為母親在跟他開玩笑,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天殺的,這女的竟然可以勾動他長久未動的心。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渴望的要一名女人,眼前的左水漾正是他的目標。
「彼此彼此。」她跟他算是第一次見面,也算是恭敬不如聞名了。
「妳要開除我的秘書?」李逸斜睨著她。
「是的。」她說得很有道理彷彿沒有什麼不妥。
「左小姐,妳這樣似乎有點喧賓奪主了。」他惡意的挑撥著她的怒氣。
「是嗎?」他那種傲慢無禮的態度徹底把她給激怒了。「我不認為是這樣,我只是替你把沒有用的人趕走,再換一個能為公司盡力的人來,我不認為是喧賓奪主,我倒認為你應該好好謝我才是。」他要是敢搖一下頭,她發誓會讓他好看。
「妳認為她哪裡沒有盡力了?」他惡劣的挑逗著她的怒氣。
左水漾拍桌怒吼。「她連最基本報表都用不好,你認為她哪裡有盡力?李先生,我看她是在床上比較盡力吧!」
李逸不怒反笑。「左小姐,竟然妳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反駁的餘地呢?」他轉身對那位秘書說:「妳還不快點出去把妳的東西收拾一下,難道妳要我們的『代理總裁』親自趕妳出去嗎?」
那位秘書沒有說什麼,拔腿就跑,以後要她跟這個冰山美人共事,她命也活不久。
「妳很成功的趕走了我的秘書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十分奸臣相。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她毫不在意的揮揮手。「竟然我是代理總裁,地位自然比你高一階,所以,我希望在公司裡面你可以服從我的命令。」
「悉聽尊便。」他隨性的坐在沙發上面。
「我相信劉雪琴夫人已經對你說過了,而我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你獨挑大樑這一間李氏企業。所以從今天起,你必須跟我約法三章,你能做到嗎?」她寒冷的目光直盯著他瞧。
「說來聽聽。」
「第一點:以後你上班不能遲到也不能早退,上班時間是九點下班時間是十點,那麼就請你以後八點半準時到,十點才能下班。第二點:以後公司上的文件你都要試著去批閱,如果讓我發現你將工作推給秘書,那麼我們就試看看。第三:在公司裡我不喜歡看到所謂的『男女關係』,以後請你公私分明。就這三點,請你做到。」她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像冰一樣的冷。
「第一:以後請妳叫我李逸或逸,比較親切一點。第二:我要叫妳漾兒,妳不許有任何異議。第三:我要跟妳打賭,我們以李氏企業當作賭注,我們用一年的時間來比賽投資,看誰是最後的贏家,如果我輸了,我就扛下李氏企業這個重責;如果妳輸了,妳就是我的。」他狂傲無禮的說著。
「你憑什麼?」她的情緒再次被激怒起來。「什麼叫我是你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李逸的身子幾乎要跌在她的身上,嚴峻如石雕的臉龐直逼著她,帶著無限的壓迫感。「我就當妳答應了。」給了她一抹邪惡的笑容,轉身走出總裁辦公室。
左水漾攤在大皮椅子上,連動都沒有辦法動。
那個男人的眼神好有壓迫感,好可怕的表情,她怎麼會把自己壓在這樣的賭注上呢?
反正他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紈褲子弟,竟然如此就跟他來這一場賭注,到最後贏家一定是她,這場豪門遊戲就跟他玩到底,這個『代理總裁』似乎滿有挑戰性的。
*********
才第一天上班,左水漾就體會到什麼叫做『累』,一天下來開了至少有5、6個會議,一份份的合約不斷的呈現在她的面前,她,沒有休息過。她想到那該死的李逸,將公司的合約手續都做的亂七八糟,沒有一點頭緒,根本都要重做,真不知道他媽生他下來要做什麼,生個老鼠都比他好。
她按下秘書電話的按鈕。「林秘書,給我去年的報表經營額。」掛斷電話後,她頭痛的擱下桌上的文件,起身走到窗戶前,休息一會。
林秘書敲了門後,走了進去。「左總裁,這是妳要的文件。」她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面對這位總裁的認真多少有些體會,但是她的認真會壓榨所有人的精力。
「怎麼?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她轉頭一問。
「左總裁,已經快要12點了,我能下班嗎?」林秘書小聲的詢問,就怕會惹到她的不高興。
左水漾看了一下時鐘,發現自己竟然拖了這麼久了,還連累到自己的秘書,她帶著抱歉的語氣說著:「不好意思,讓妳跟著我一起加班,這樣好了,多的鐘頭按照加薪的比例多10%給妳。」
「謝謝左總裁,那麼妳也早點回去休息,我先走了。」林秘書仔細一想,其實她的總裁不算個『冰山美人』,至少會替她這個部屬著想。
左水漾整理一下,便起身準備離開公司,她走出李氏企業大廈後,在門口撥著手機打算請司機來接人,卻意外的有一台勞斯萊斯已經在門口停了許久,似乎在等著她的到來。
李逸從開了車門走到她的面前。「這麼晚下班,妳知道我等妳很久了嗎?」他深邃的黑眸直注視著她。
「我可沒要你等我。」左水漾不覺粉唇抿緊,眼神中帶著戒備。
李逸無所謂的聳聳肩,無可無不可的搖了搖頭。「我送妳。」
「不必了,我會聯絡司機來接我。」左水漾冷冷的回答。
「不用這麼麻煩吧!眼前不是正好有一個可利用的司機。」他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俯下頭與她的眼對望著。「反正我也該回去看看我媽了,不妨就一起回去吧!」
「放開我。」她不悅的掙扎著。
李逸放下他的手,對她做了一個手勢。「請。」
她充滿戒備的神情直勾住他,帶著不滿的情緒快步走向那台車。
他就是喜歡看著她那不馴倔強的小臉,25年來,從來沒有女人對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她,就是他的獵物,他要一步步的惹她上鉤。
位於台北的這棟兩層樓的居家別墅正是劉雪琴的家。
他將車子駛進車庫裡,按著牆上的開關,鐵門便打了開來,管家一見到久未回來的小少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李逸對他比著一個噤聲的手勢,要他不要吵醒老夫人。
左水漾不理會他的目光轉身準備回到她的房間,他卻有意無意的拉住她的手,邪惡的笑著:「妳要去哪?」他手中的小白兔怎麼能逃離他的手掌心呢?
「不關你的事情吧!李先生。」左水漾憤恨的甩開他的手,露出一抹淡笑,但笑得讓人不由得心寒。
「我記得我們約定的事情,妳似乎沒有做到。」他早該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棘手。「這樣我要如何做到我們約定的事情呢?」
「什麼事情?」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撕掉那張邪惡的臉。
「妳要叫我李逸,不要做我李先生。如果妳不怕別人的誤會還有閒言閒語的話,我不介意妳喊我一聲逸。」李逸的嘴角揚起一抹讓人想忘都忘不掉的笑容。
面對他無理的要求,她知道若不答應他的話,今晚鐵定跟他耗在這邊。她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陪他在這邊玩遊戲,她勉為其難半妥協的答應。「李逸先生,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妳還真是學不乖啊!」他差點忘了,她可是一位固執的女性。「是不是妳想要叫我逸呢?若是這樣就早點說,我會成全妳的。」他有這個耐心陪她耗到天亮。
「李逸,你夠了。別太得寸進尺。」說完她冷眼瞪著眼前嘻皮笑臉的他。
「生氣了?」這樣逗她的樂趣實在太美好了,他知道以後的日子他不會太無聊。
左水漾沒有說話,冷眼的盯著他,看他還能笑多久?
「怎麼不說話。」
「無聊。」左水漾低啐一聲,轉身向二樓走去,回到她的房間。
李逸沒有阻止她的離去,他只是一直盯著她的背影,值得她的背影消失在她的目光裡,他依然不為所動,只怕那顆心早已隨她而去了。
『鈴‧‧‧‧‧‧鈴‧‧‧‧‧‧』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傳來響亮的聲音,李逸的才從發楞的思緒慢慢回神過來。
「喂!李逸,怎樣?今晚要不要來狂歡一晚啊?」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吵雜的搖滾音樂聲響,標準的PUB狂歡區。
「Jay你又在鬼混了。」電話中的另一頭正是他的損友-Jay。
「怎樣?要不要來?今晚有好的貨色要介紹給你。」Jay不斷的誘惑著他,畢竟現在的他可是生活在『快樂天堂』裡。
李逸思索了一會。「好,我半個小時後到。」
「夠爽快,到時候見了。」『喀』的一聲,電話便掛斷了。
*********
夜深了,一家熱鬧非凡的PUB裡,舞群中盡是一堆飲食男女不斷的擺動著身軀,揮灑著汗水,不斷的享受他們的青春,卻浪費了他們的光陰。
李逸坐在吧台的一個角落,沈默不語的喝著烈酒。
他為什麼會有一種罪惡感呢?這是他25年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他總覺得對不起左水漾。為什麼會這樣呢?她的容貌不斷的浮現在他的眼前,讓他想忘也忘不掉。他希望藉由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罪惡感,還要模糊在他腦中的女人。
於是,他只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烈酒,希望自己可以喝醉,或許這樣就可以擾亂自己心情的臉。
PUB裡充滿震耳欲聾的音樂聲,Jay手中懷抱著一位穿著細間帶、短褲的長髮辣妹,身後還跟著另一名滿頭金髮,身上只著短短的胸罩及短褲的女人。
只是李逸似乎看不見他們,自顧自的喝著酒。
「我說兄弟,你怎麼一直喝悶酒,簡直就是白走一遭嗎?」
而李逸只轉頭送了他一記白眼,又喝著手裡的酒,調侃的說:「想要一箭雙雕,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他不客氣的諷刺著他。
Jay只是爽朗的笑了笑。「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耐,所以帶個妞給你,好好享受啊!」他轉頭對著那名金髮辣妹說了幾句話後,便拉著另一位走到舞池中享受著她的姣軀,盡情的搖擺著身體。
「我叫RuRu,別喝了,喝多對身體不好,我們去跳舞吧!」那名女子風騷的搖擺著身軀,手在他的身上不斷的撫摸。
「妳要搭訕不妨去找別人,我不是妳要的對象。」他嫌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真的搞不懂自己今天怎麼回事,一向來者不拒的他,破天荒的要她走,莫非太陽要打從西邊出來了。
RuRu就是打聽好他是鼎鼎有名『李氏企業』的總經理才會巴不得黏上他。
「我就是看上你了。」RuRu橫腿跨上他的雙腳,坐在他的大腿上。「我要你。」
「是嗎?」李逸冷冷一笑。「只怕妳要不起。」以前的他怎麼會覺得這樣的女人美呢?簡直就是風騷,不知羞恥。
「我不夠好嗎?」RuRu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邊,咬著唇邊,用手環住他的頸部,頭一偏就倒在他的身上,帶著誘惑的語氣。
「我到要看看妳有多好?」李逸突然吻上她的嘴唇,惡意的逗弄她的舌頭,她也熱情的回應他,兩人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在吧台上擁吻著。突然,他用著不著邊際的方式,在她的唇上用力一咬,惹得她一陣痛楚,不斷的掙扎著。
李逸不斷的咬著,也沒鬆口。咬到口中都嚐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滿足的移開他的嘴唇,惡意的一笑。「妳的滋味也沒有多好?」
「妳以為誘惑對每個男人都有用嗎?妳知道嗎?妳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人盡可夫的妓女,我鄙視像妳這樣的女人。還不滾!」
聽見李逸不帶感情的冰冷語氣,RuRu不由得微微顫抖,見到賴在他懷裡的人兒有這樣的反應,李逸笑了,笑得邪魅。
落入在這樣惡魔的手裡,只怕有十條命也不夠給。
RuRu一個翻身,便迅速逃離他的懷抱。
左水漾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裡回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看著無雲的月圓夜,她的心不知飄盪到哪去。
這樣的夜,好美,美得不像話。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一個夢境,那麼這樣的夢未免也太好了,她以為自己的命運已經被上天捉弄了,如今,現在的命運自己已經掌握住了。
「唉!」她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變了?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原以為他會正視她的冷漠,跟她對抗起來;原以為自己的冷漠可以忽視一切。她卻怎麼也沒有料想到,他,竟然就像塊口香糖,黏著她不放手。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而已,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對勁,好似有人一直盯著她瞧。她卻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在腦海裡偷偷打量著這個讓她好氣又好笑的男人,乍看之下,她覺得這個男人長的還滿俊俏的。可惜的是,他的眼神中帶著桃花眼,注定這一輩子都要惹上桃花劫了。
他那雙深邃的黑眸,總是帶著認真又玩笑的神情,直盯著她,讓她總在冷靜的外表下,深怕被他看到一絲絲的不安。如刀刻般的立體五官,而一頭烏黑的頭髮,配上一套黑色西裝,更凸顯他的不凡。
就是這樣的男人才會讓她覺得有挑戰性吧!
她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形容詞去形容這樣的謎樣男子?
她從未見過如此出眾的男人,雖然在李氏企業有著許多不同形貌的小開,但是她卻沒有發現和他一樣如此有著領袖氣息的男子。
當左水漾正想把虛偽的笑容脫下時,心中有一個聲音突然喝止她。
不!不行,左水漾啊!左水漾‧‧‧‧‧‧妳忘記妳的雙親是如何慘死的嗎?對他怎麼能有異樣的感覺呢?這是不被允許的。
『愛情』不是妳的精神糧食,『時間』才是妳的精神糧食。
妳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知道嗎?別忘了,妳跟他之間還有一個約定。
現在的妳,在為妳的人生打仗。
左水漾一直試著說服自己,壓根兒就忘了自己平時所慣有的冷靜。
門外的吵雜聲響,讓她在混亂的情緒中找回了自己。
做好原本的『左水漾』,別忘了,自己是『左水漾』。
她緩緩打開房門,探頭看著外面的情形。
「劉伯,李逸就交給你了,他喝醉了。」Jay將醉的不醒人事的李逸交給劉伯便轉身離開了。
「少爺,你怎麼剛回來又跑出去喝酒啊?而且還醉成這樣。」劉伯焦急的聲音,想必李逸一定喝得醉醺醺了。
果然是一個敗家子,想必一定在女人的花叢中流連往返,才會忘了自己的家,要別人送回來。左水漾冷笑了一聲,隨即轉身進入房間,隔絕所有關於李逸的一切。
「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
「沒事的,我坐在這裡休息就好。」李逸揮揮手,不在意的說:「我沒事。」
「少爺,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呢?我扶你進去睡覺吧!」劉伯耐心的再問一次。
「不用。」李逸大吼了一下。「我坐在這裡就好。」
「少爺,小聲點,不要把夫人吵醒了。」劉伯擔憂的說。
「劉伯,你去睡吧!我坐著休息一下,我自己會回房去休息,你早點睡吧!」
劉伯見不聽勸的李逸,也無奈的看著他,知道少爺的倔脾氣,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少爺,早點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此時的李逸頭痛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撫著因酒醉而暈眩的頭,想要藉此平復自己的心情,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到廚房到了一杯水,喝了幾口,休息了一會,便站直了身子。看樣子,酒醉已經退了一半了。
接著,李逸起身走上樓,他要走回他的房間時,卻在左水漾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此刻的他突然很想進去看看左水漾,這股莫名的衝動,也許是因為酒醉的關係,讓他想也不想,開了門就直接走了進去。
突然聽到房門被開啟的聲音,著實嚇了她一大跳,糟糕!都怪自己太粗心大意,竟然忘記鎖住房門鎖。她只好假裝自己已經睡著,打消想要跑走的衝動,或許他只是看一下就走了,別讓自己打草驚蛇比較好。
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左水漾,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傳來,她知道李逸此時此刻正在接近她的床鋪。
左水漾雙眼緊閉不敢出聲,難道他走錯房間了,不然這麼晚走進她的房間能有什麼事情嗎?希望他只是看了一下就走了,不要久留。
沒有開燈的房裡一片漆黑,窗外一輪明月微微透進一些微光,李逸走到左水漾的身邊便蹲在她的床邊。
看著左水漾的臉龐,他突然覺得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她的臉也因為月光的襯托更顯得白皙動人。她,美的像天使一般;她,就像天上落入凡塵的星子,好美,美的動人心魄。
沈睡中的她,少了這麼一點冷傲的氣息,顯得有點楚楚可憐,更惹他心疼。
他不禁伸出手,從她的眉間開始慢慢的撫摸直到她的雙唇。「如果在辦公室裡,妳也像現下這般溫柔就好,什麼時候妳才會為了我脫下妳那虛偽的面具,用妳的真心來回應我。」
看著左水漾的臉,漸漸地,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獻上一吻。「晚安。」
李逸晃著身子,搖擺著身軀,晃晃蕩盪的走出房間,並關上房門。
直到確定李逸走出房門後,左水漾才慢慢的張開眼睛,她撫著剛剛被親吻過的額頭,楞楞的看著窗外的月亮,她竟會眷戀這般無賴的吻,沒有經過她的允許竟然吻了她,好一個李逸。
但是,為什麼他要吻自己呢?
他跟她也只不過才相處的第一天,怎麼會有這般怪異的情形?左水漾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算了,她不想了。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晚安吻』罷了,沒有什麼好想的,自己無須在庸人自擾了。
只是他的話又帶著什麼樣的含意呢?
這夜,無眠,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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