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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獨白】第一場
作者: 楽覡▂︴ 日期: 2007.10.05  天氣:  心情:
 

第一場:我

 

時間:未知

地點:未知


出場人物:一個人A

 

大綱:無



 

劇情:


(幕啟,舞臺上一片黑暗,整個劇場也是完完全全的一片黑暗。在靜諡的空間中,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敲破了寂靜的氛圍。接著,有重物落地的聲音,還帶出了因金屬在地面挪移而劃開空間的尖銳刺耳聲,腳步聲也隨即停了下來,現場又回到一片寂靜。過不久,一個開燈的聲音響起,猛然一陣光亮自舞台上方直直投射在舞台上。在光亮之下,一個人A坐在一張鐵製的椅子之上,那燈光猶如追蹤燈一般,狠狠的壓制在一個人A的身上)

 


(一個人A低著頭,使得亮光只能照在他的後腦與頭頂,在臉的部份造成了陰影。開燈之後不久,一個人A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包菸,以及一只Zippo的打火機。一個人A叼起了菸,喀鐺一聲清脆,順勢的把煙點上)


 

(一個人A深深的吸了一口菸,又重重的把肺裡的菸盡數吐出。然後以很平淡且機械式的語氣開始說話。)

 


一個人A
我是“一個人”,哪裡人士。家住哪裡,父親某某某,母親某某某,有無兄弟姐妹。我出生於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生肖屬某,星座是某某座,某某血型,身分證字號是如此如此。我畢業於某某學校,從事某某工作,有無交通工具,有無房產,有無男女朋友,已婚未婚或鰥寡,有無子女。專長是如此,興趣是這般。我喜歡吃這些食物,我喜歡看這類電影,我喜歡讀這款書,我喜歡聽這類音樂,我喜歡這樣運動,我喜歡從事這樣休閒。我有無性經驗,我的感情是如此狀況。我的經濟狀況如此,我有無負債,有無資產。我最好的朋友是某某,我最愛的人是誰誰。我的生活好壞,我的政治立場是這般,我有無信仰,我信某某宗教,。

我對社會有這樣貢獻,我有無吃飽,我好不好,我有無睡飽。

 


(停頓。一個人A在陳述上面的台詞時,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勢。而他說話的語氣,一直維持在平淡又機械式的語氣。停頓之後,一個人A深深的吸了一口菸,然後吐出。吐出的煙霧,把本來已經陰暗的一個人A的臉遮掩更加矇矓)

 


一個人A
我的願望是如此,我的夢想是這樣,我的目標在那邊,而我完成了多少進度。

 


(再次停頓,接著一個人A的帶著一絲無奈的語氣繼續說)

 


一個人A
這些,就是我在這社會活過的証明。我們用這些事,這些標籤,來評斷一個人。當一個人進入了新環境,認識新的人;或者在我們熟悉的環境裡,加入了一個新的人。我們就會使用這些標籤,由淺而深、循序漸進的,去認識那些在社會定義之下的新的人。還可以用認識的進度與狀況,來評判一個人的好壞。若一個人保留了隱私,或他的行為不合社會定義與人際關係的常理,就有人會費勁心思去挖掘什麼出來,於是就有了八卦。而人與人之間,就是利用了這些社會定義製造的標籤,來相互辨識、相互交流,以達到符合社會定義中,完成「認識」的行為。

 


(一個人A將煙捻熄,用雙手捧住了頭,做出思考的樣子。)

 


(過一陣,一個人A將頭抬了起來,面對了觀眾。燈光在一個人A臉上高低隆起處,仍造成了部份的陰影。無法很完整的辨識出一個人A的完全相貌。)

 


(一個人A帶著質疑的語氣說)

 


一個人A
那如果,我們將這些社會賦予的標籤全部拔掉,通通拔掉,一個也不留的都他媽拔掉,那我們會是什麼?

 


(稍微停頓,一個人A又將頭稍稍低下。)

 


一個人A
我們將沒有名字、沒有家世、沒有出身、沒有身分證字號、沒有國籍、沒有健保、沒有頭銜、沒有稱謂…

 


(上面話述同時,一個人A的語氣漸漸轉強,帶著煩惱的質疑,也慢慢抬起頭,表情漸漸凝重而緊皺。漸漸激動說到最後的時候突然語塞,畫面停滯,一個人A的表情慢慢轉成了落寞惆悵。本來因為激動而直立的上身,像汽球一般懈了下來。)

 


一個人A
惆悵的說)沒有了這些,我還會是“一個人”嗎……

 


(場面陷入了惆悵。漸漸的一個人A回復了情緒。)


(一個人A語氣平淡,開始回憶了一些事情。)

 


一個人A
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真的是很小,起碼是在唸小學之前的時候。我一個人,在當時我覺得很大的客廳,依著有兩面鋁窗的白色水泥牆,把媽媽一年才送我一次,累積稀少的樂高玩具,全部散在大理石地板上。利用各種樣式的樂高人偶,天馬行空地玩著英雄扮演的遊戲。我總是在遊戲時間結束的時候,把我創造出來的英雄賜死,在下一次的遊戲中,再創造新的英雄。從小我就覺得,沒有任何事情是能夠長久維持的。英雄不會永遠最強,壞蛋也不會永遠稱霸。英雄不會一直是好的,壞蛋也不會永遠是壞蛋。但英雄跟壞蛋都會被我賜死,不會死的只有那些沒有特殊能力的平民。但是,平民卻一直處於兩方不停爭執的戰火之下,飽受驚嚇。雖然是性命無虞,他們的精神卻是一直緊繃著,無法鬆懈,飽受恐懼荼毒。玩到最後,我時常會開始看著水泥牆上,有細微龜裂的白色油漆。沿著龜裂向上看著鋁窗窗外。那是我的記憶之中,唯一沒有紗窗的鋁窗。但記憶中的這幅窗景,永遠都是陰天的景色。我看著窗外,停止了遊戲,開始在想這樣的問題:「我是誰?」「我是什麼?」「我為何是我?」「為什麼我都看得到別人樣子,看得到爸媽、看得到一起玩的朋友,我就是看不到我自己?」這個問題直到現在,我仍是沒有解答。但是,沒有解答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時候的我,最大也不超過六歲,因為我六歲就開始讀小學了。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討論過這件事情,因為我知道,他們不是不相信,就是覺得我實在太符合社會定義中「怪胎」的標籤。一個年僅五、六歲的孩子,就會思考這種問題?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但我的記憶又很清楚的記著這件事情。隨著我慢慢地長大,對於這個問題的質疑也越來越深,越來越覺得不可解。我並不放棄去思考關於我的問題,但隨著我越來越大,越來越進入社會,而社會也越來越介入我,這個問題也漸漸被壓在心底。讓社會定義下的那個「我」來主宰、控制著。只有偶然的時候,我才會想起關於我的問題。

 


(一個人A再度拿出了煙,在上面的話說完的同時,把煙點了起來。)

 


一個人A
現在的我,有了一個定義,那就是社會的定義。在社會中,我有名字、身分證字號、經歷、工作。

 


(一個人A開始面對觀眾,一個人A的臉也清楚可見。)

 


一個人A
那如果,當我把我的社會定義、我的名字、身分證字號、經歷、背景、工作、標籤,所有的東西都拔掉丟掉…

 


(認真的詢問觀眾)

 


一個人A
那我會是什麼?

 


(一個人A慢慢站起來)

 


一個人A
我會是什麼?沒有了名字,我是什麼?你們知道我是什麼嗎?

 


(一個人A開始激動)

 


一個人A
越說越激動)什麼是我?我又是什麼?社會定義不存在,你我還存在嗎?沒有標籤我會是什麼?我沒有名字,我還是“一個人”嗎?我不叫作我,那會是什麼?我為何在這裡?我為何看不到我自己?為什麼?為什麼?

 


(一個人A激動的吶喊)

 


一個人A:有沒有知道的,把答案說出來好嗎?

 


(一個人A站起來,拿起椅子,然後做出關燈的動作)

 

(在一個人A關燈的同時,場燈暗,整個劇場也回到了黑暗。在黑暗之中,鐵椅拖行地面的尖銳聲,再次劃破了應該安靜的空間。隨著尖銳拖行聲與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完全安靜了。)

 

 



【第一場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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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回應
 
時間:2007-10-05 21:29
她, 40歲,亞洲其他,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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