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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滾滾a☆☆羊ㄦ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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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偽善的溫柔
作者: ☆圓滾滾a☆☆羊ㄦ	日期: 2004.04.14　　天氣: 　心情:

下午，未接電話的顯示通數越來越多。
三個女人，安筑和潔及小文。

工作太忙完全不知情，要下班了才翻開手機。
我先回了潔的電話，她在家裡。
她說只是很久沒遇到我，想聽聽我的聲音。

『最近怎麼樣？』
『還不錯，還活著。』
『我們自從我生日就再沒見過了，怎麼樣？等會出來吃個飯。』
『不了！呵，我不想當電燈泡。』
『班，其實我......』
『妳別這樣，我等會真的有事，下次吧？』

她在電話裡跟我聊著，聽的出那個男人在她身邊。
她沒說什麼，說只是家裡馬桶蓋壞了，他來幫忙。
我感覺心裡一陣酸，大概我忌妒馬桶蓋吧。

上個月，與她在酒吧慶祝二十八歲生日。
兩個人，喝的再多，也是相敬如賓的一對男女。
最後，她被一個與她同行的男性同事從遊戲中拿到一個濕吻。
並且，那個男人現在應該是她的新男友。

那晚上，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在場的各位男性請選一個，與他十秒法式舌吻。』
她的同事出了一個刁鑽的處罰，她有點害臊不知所措。
潔那時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皺了眉表示沒關係。
我正考慮要不要站起身時，潔就扶住身邊一個男人，吻了下去。
那個男人被潔的頭壓著，視線卻是往我這邊看來。
他知道我要站起來了。

他們親完，潔沒看我，大口的把面前的啤酒乾完。
回頭又開心的跟大家玩起紙牌
那男人有點困惑的看著我，他一直以為我跟潔有些什麼。

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提什麼。
到了她家樓下兩人終於開口
『那.....謝謝你幫我過生日。』
『不會，老朋友說這話幹麼。』
『班！其實我今天真的很高興，你知道嗎？』
『我知道，生日快樂。』
『嗯.....謝謝。你是一個好男人，真的！』
『不要這樣說。』
『嗯.....那我上去了。那.....掰掰？』
『嗯，掰掰。』

『班！』
她靠在陽台上喊我，那樣大聲，連鄰居的狗都吠了起來。
『咦？』我抬頭，看見她用力的揮手。
『晚安！還有謝謝你！』
我感覺到她好像還有什麼要說，心卻堵住了嘴。

我也是。

過幾天，知道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開始追求潔。
我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從她的朋友口中得知時。
『真不懂潔在想什麼？』那女人像是想安慰什麼，但又無從開口。
我們，其實沒有什麼，我很想這樣跟那女人講。
但是我只是輕輕的微笑著，告訴她我只希望潔她能幸福快樂就好
『你其實是個好男人，真的。』
那女人跟潔一樣，都這樣說過。

一個男人的溫柔，也許是一種禮儀。
對於不了解的感覺，就算有遺憾只能以客觀態度觀望著。
溫柔，可是偽善。

回到了家，安筑打來。
她想問下禮拜還要不要一起去看舞台劇。
『我聽說了潔跟你的事，還好嗎？』
『沒事呀！大家都以為我會怎樣嗎？』
『那就好！其實我不擔心你，我擔心的是潔！她會不會只是試探你，根本對對方沒有意思？』
『為什麼？』
『她不像你這樣溫吞，她等不下了！你知道嗎？』
『等什麼？』
『你知道的，別問我！』
『......』
『你跟她都認識五年了，不是嗎？』
『......是六年！』
『對呀！你沒想過一個女人可以再等幾個六年？』
『......』
『你太過溫柔了，不是嗎？』安筑這樣說。

我沒有回答，溫柔不是好事嗎？

一個男人的溫柔，也許是一種武器。
用來防衛自己，把所有的傷心不快都包圍起來。
溫柔，但是偽善。

安筑太懂我了，不只是因為我們相識十年。
畢竟她也曾經是那個位置，潔的位置，直到她與別人結婚。
安筑把電話收線，我才想起今天與小文有晚餐的約。

小文，是我二專死黨的妹妹。
才到台北三個月，家人都在南部。
畢業後一個人搬到台北工作，我理應照顧她。
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七字頭的美少女，但已經有個男友叫什麼小球的。
都是七字頭的，小倆口。

到了約好的的地點，看到小文她高高的揮手在捷運站出口。
高興的像要去遠足的小朋友一樣！
『喂！我今天辭職了耶！』
『為什麼？不是之前作的好好的嗎？！』
『你別問啦！我今天很高興，走！吃什麼？老娘我今天請客！』
『呵！別了，你哥不希望我吃垮妳吧？』
『唉喲！煞風景。呵，我們去吃燒烤好不好？』

高興，是個奇怪的形容詞。
一個女人說她很高興，並不代表她很高興。
我感覺小文神情有異，但她並不想提起那個不高興的事。

吃完飯，兩個人又去泡星巴克。
小文把手上的報紙翻了又翻，不住搖頭嘆氣。
『工作好難找喔！』
『嗯，是呀，景氣不好。怎麼突然想換工作呢？』
『嗯！不要問啦！』
『小球呢？他還在公司嗎？妳有沒有跟他還是妳哥商量過呢？』
『有！拜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嗯，還想去哪？看電影嗎？』
『嗯！我們去喝幾杯好不好？慶祝我開除了老闆！』
『好吧，我捨命陪君子。不過，不可以跟妳哥講喔！說我帶壞妳！』
『哈哈！不會！他會說是我帶壞你的。』

今天不是假日，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不錯的店。
沒有看過小文的酒量，不知道她那樣能喝！
一手海尼跟，一會兒就掃空了！
她還跟桌邊的一個老外聊起來，兩個人手舞足蹈的，樣子有趣。

我坐在那，就想起潔的事。
那個男人，和她家的馬桶。
手上的煙燒的好快，一不小心燙了手。
才發現煙灰缸已滿，真是糟糕。

回頭看看小文，她不見了。
我的失魂落魄病情馬上加倍，探頭探腦的找著她。
終於在廁所前，看見她被一群小混混糾纏。

『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請妳喝杯酒？』
『來嗎？我們又不是壞人！』

我上前去，拉住小文的手。
『honey！原來妳在這呀？跑到哪去了呀，我好想妳知不知道呀？』
我把她擁入懷裡，還肉麻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那些人自討沒趣的走掉了，好險，我打架是極不高明的。

小文有些醉了，她靠著牆斜頭看我帶著挑逗意味。
『我是你的honey呀？我怎麼不知道？呵呵！』
『幫妳脫身呀，別亂想。走！我們該回去了。
『喂！你認為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厚！就是認為我這個女人怎麼樣呀？』
她有點生氣了，還是酒氣上了臉，反正都是一片潤紅。
『喔，還不錯呀，長的又可愛又會玩個性又好相處。』
『嗯！那我有沒有格當你的女朋友？』
『......』
『回答呀！說實話！』
『......』
『算了！你這個人從不會正面回答問題的。你這人好龜毛！好盧！』
『妳怎麼了？跟小球吵架嗎？』
『關他屁事呀！我是問你我有資格當你的女朋友嗎？』
『嗯......有資格吧？』
『厚！濫答案！還要想一下喔？那樣沒誠意！』
『那你要我回答什麼？』
『嗯......我也不知道？』
『喔！』
她又叫了一手海尼跟喝了起來。
到了最後，幾乎要我扶著她走。

下了計程車，她說她腿軟走不動了。
我只好彎下腰讓她上來，我背著她走。
還好路不遠，她就住在巷子裡，也還好她是標準體重，不然我也一定骨折。

在路上，她又問起。
『喂！你認為我怎麼樣？』
『嗯！很好的一個女孩子。』
『那親我？跟我上床你願意嗎？』
『小文你醉了！你是個好女孩，很多男人都願意追求你的！小球不是就很喜歡你嗎？』
我看過他們就在街上摟摟抱抱的親密，多麼年輕肆意。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追我！不然我追你？』
『好好好！我讓妳追我！快到家了！回去早點睡，早上起來沖個澡什麼事都會過去的？』
『噁！』她突然反胃在路邊抓起兔子。
我拍著小文的背，正找著面紙之類的東西給她。
『你為什麼對任何人都這樣好？！』
她抓住我的手想站起身來，看著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怪物。

我還是沒有回答，溫柔不是好事嗎？

一個男人的溫柔，也許是一種本能。
像呼吸一樣，甚至比其本身更有存在的價值。
溫柔，而且偽善。

小文突然哭了起來，就趴在我的肩上。
可以感覺到眼淚一滴滴掉在我的襯衫上，那感覺沙沙的，但是溫暖的。
『我討厭你！』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我知道那是醉話。

是呀，我太過溫柔了。
在輝煌的城市燈海裡，兩個人站在昏黃的街燈下，也是太過溫柔的風景。
我輕輕的擁抱著小文，任她在我懷裡抽續。
她不住的哭泣著，就像個傷心的小女孩一樣。

她和小球分手了，就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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