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忘記您的臉龐,但是如果有照片,我還是一眼就認的出來。 有點兒忘記您的嘮叨,但是如果夢見了,我還是馬上就聽的出來。 那張木雕的梳妝台,與老舊需要用上腳踏板的裁縫車, 綿線下木痕上的鏽,與抽屜裡頭泛黃鐵盒裡頭的日幣, 上頭是否依稀留有您的指紋;與走去對街雜貨店解孫子嘴饞的衝動? 指尖的積木玩具,與您慈祥的老花眼鏡; 溫暖的懷抱,與札在心坎的耳光; 我問了Ruan,原來我忘了您的手藝,唇齒忘了,留香的是記憶; 「奶奶作的菜,有一種味道叫作愛。」 12年前,那一天不是假日,那時還是個與家人一起睡的年紀, 或許該獨立,但是上下舖的那種雙人床都是幾年後才有準備。 剛好是過度期吧,每一夜,沒有比病床上的您睡的安穩過, 我們家最前面那一間以前是當作車庫的,甚至能在室內丟棒球, 當我惺忪的雙眼在那兒睜開,情緒也在那一刻瓦解。 小孩子的記憶總是片段的,只是那一天對我是完整的。 我問了Ruan,原來那叫作永恆的愛, 「瞬間消失的愛,即使變成永恆,也無法再去珍惜,只能成為口中... 卻無法實現的...永恆的愛...」 可能我翻起箱子裡過往的信件,我可能會想起誰; 可能我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衣著,我可能會想念誰; 可能我低下頭綁鞋帶瞧見的鞋,我可能會懷念誰; 而我走進40、50年代的房間,裡頭都是能回憶您的世界... 與那5元的日幣... 2 writ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