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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呼呼ㄝ
作者: 阿達 日期: 2003.11.25  天氣:  心情:

最近總覺得自己好幸福,學生都變得好聽話!讓我好感動...

雖然每天還是忙得雞飛狗跳.甚至偶爾還得躡手躡腳的跑去巡堂。而每次走到最調皮的國一那班時.總是會有人不專心上課而「剛好」看見我。遇到這種情況時,通常我都會擺出一副「很酷很兇」的樣子,然後用銳利的眼神朝向看到我的孩子瞪一眼。

不知道是我的眼睛太小還是孩子太白目,孩子們不但毫無悔意,竟然還舉起手來跟我打招呼!還有送飛吻的!

我的老天爺呀!真不知道如果學校的老師看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處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和我一樣覺得很幸福。

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幸福吧!而我只是比較幸運的恰巧抓住那瞬間的幸福。

有時候孩子們的邏輯觀念很奇特。比方說:今天彥仲的姆指(他們稱之為「大姆哥」)在學校被球打中,痛得哀哀叫。一看見我就跟我訴苦,還要我幫他『呼呼ㄝ』(台語)!我說:

「自己『呼一呼』就好了,幹嘛還要我『呼』啊?」

「你『呼』比較有效啦!」

「會嗎?學校保健室的護士阿姨『呼』的比較有效吧?」

「不管啦!好痛ㄝ!你看都烏青了!」

「有嗎?我怎麼都看不到?」

「有啦!你看!在這裡呀!」

老實說,我真的沒看見。(難道我的近視又加深了?)本想隨便幫他『呼』一下,敷衍了事就好了。誰知道他一放學又跑來找我『呼』!

於是,我決定逗逗他,故意『呼』的用力一點。

「哎呀!好痛ㄛ!老師你『呼』輕一點啦!你看,愈『呼』愈腫了啦!」我聽了直想笑。

「輕一點哪會有效ㄚ?」我說。

「有效啦!啊~~」

「別亂叫啦!」

「彥仲,回家了。」是彥仲的哥哥,郁翔。

「老師,我們一起走好嗎?」他們家剛好就在我家附近。

「好吧!我收一下東西...郁翔啊,你過來幫你弟『呼』一下。」

「管他!他自己有手不會『呼』ㄛ?」

「ㄟ?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弟勒?」

「老師,你看,他不幫我『呼』啦,你幫我『呼』吧!」

「你不會自己『呼』喔?」

「哎呀!老師,別這樣嘛!你『呼』的才有效啦...」

「誰理你呀?我又不是你爸!」

「把─拔─」

「ㄟ!你這小子怎麼可以半路認親人勒?」

「呵!呵!」

**********************************

我一邊走著,一邊按摩著他的手。雖然心裡甜蜜得很,但是感覺還是有點怪怪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看起來好像是兩個男人在路上牽著手走路一樣...真的有點不太習慣!

但是,一路上他還跟大夥兒有說有笑!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

是啊!我又幹嘛在乎呢?誰說爸爸不能牽孩子的手的?

下次,如果你在鶯歌街上看到一個老頭牽著一個少年郎的手時,不要訝異,也不要懷疑。那個老的就是我,而那個年輕的,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學生 ── 蘇彥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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