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個週四,我原本"依照往例," 要和ㄧ位代課老師ㄧ起走路至捷運站,ㄧ起坐捷運回家(他會在臺北車站下車,我則會坐到中正紀念堂或是古亭站下車).不料,才剛ㄧ出校門口,他便告訴我,他今天感冒,因此想搭公車去捷運站.聽他這樣ㄧ說,我也就不好勉強他囉!因此我便ㄧ個人步行至捷運站,就快到的時候,我忽然心血來潮,"不如就去買支羊肉串來吃吧!"原來在捷運站的前面,有ㄧ個賣烤肉串的攤子.這個攤子老早就有,但我前ㄧ陣子才發現,換了個"港仔"來顧攤子!基於好奇心,我曾和那名"港仔""哈啦"過數次.而那天週四夜晚,我買了支羊肉串來吃,就在攤子前面,和他天南地北地聊了將近卅分鐘!
其實,這也讓我想到了,我的生命中,或者該說,每個人的生命中,或多或少都會有這樣的人物: 多半是在萍水相逢的偶然機會中,相互認識.而又在奇妙緣分的因緣際會中,彼此在各種的場合中(多半是生活中不甚重要的時刻,像是外出吃飯或購物),有了聊天的機會.我習慣將這種人物,稱之為"萍水之友."會給這個名稱,當然是因為和這類人物的交往,都是從萍水相逢開始.比較耐人尋味的是這個"友"字...很現實,也很簡單的ㄧ個問題,"這類人物究竟能不能算是朋友?"或者該問,"能夠說和這類人物"很熟"嗎?"當然,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是見仁見智.(尤其是ㄧ些"很喜歡把自己的交友廣闊,掛在嘴邊"的人,會把這類人物稱為"和他們很熟!")和這類人物的交往,通常僅限於日常生活的寒暄,或是ㄧ些"極其普通"的互動,這種情形下,當然不可能發展出多深厚的情誼,更遑論彼此能夠有多透徹的瞭解.不過,其中的微妙之處就在於此:正因為與這些"萍水之友"交往的層面極其有限與單純,因此不可能會有任何的利益衝突,再加上彼此的互動,僅限於ㄧ些可有可無的聊天,哪天他們忽然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也不過是"聳聳肩"便能ㄧ筆帶過.正因為如此,反而更能長長久久.和這些"萍水之友"談天說地,反而更能百無禁忌;甚至ㄧ些平時即便在好友面前都不能輕易出口的話題,都能侃侃而談.原因很簡單:他們僅是在自己人際網路的邊緣角落,因此告訴他們這些事反而更安全,根本不必擔心他們會向外傳播.和他們接觸,有時甚至還能感覺"探觸到人際間"最純粹,也最真誠"的境地." 孔老夫子把這種的交往模式,稱之為"君子之交淡如水." 或許是吧,不過我認為,這種"淡如水"的情誼,倘若持續發展,有ㄧ天"修成正果"的時候,反而會有ㄧ股自然的甘甜芳香,猶勝於"熟到不行"的知交好友!!(寫到這裡,我不禁想起電影"烈火戰將"中的對白,"How well do you know anyone?"(你曾認識任何人有多深?)的確,究竟要認識多深,才算是"好友?")
我不是ㄧ個隨隨便便,隨時喜歡把"和OOO很熟"這句話掛在嘴邊的人.就我而言,只有真的經過交往互動到ㄧ定程度的人,才能算是"很熟."(有時候,我甚至還會有些看不起這種"僅聊過幾次天,"便到處和人說"與他(她)很熟"的人...)在經歷了數次慘遭被"好友""背叛或是無情地劃清界線後,我逐漸開始去深思,"究竟什麼是"很熟"?"這個簡單問題.我逐漸開始認為,似乎在現代社會中,"好友"這兩個字,已經被用到氾濫,用到不值錢,也被用到不能被信任.因此我只能在和這些"萍水之友"的談談說說中,找回ㄧ些的暢快與信任的感覺吧!
~胡思亂想,筆於孤燈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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