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性史可說---「浴」罷能不能

江映瑤

    他說好累。在職場廝殺奔波經年，一旦如願以償讓名片冠上了生涯規劃中的理想頭銜，才驚覺曾幾何時已成為憂老煩小的前中年期菁英份子，也就是被社會期盼、家庭壓力、自我瓶頸榨擠得失去生活滋味的「疲乏人」──處事彈性疲乏、事業衝刺的耐力疲乏、幽默感疲乏、玩興疲乏，當然也包括不願承認的性疲乏；幸好他和同伴們都會在喝酒時相互安慰，將疲乏的原因歸咎於因熟悉而乏趣的身邊女人，同時也就一邊在年輕美眉身上試圖印證自己未曾失能。

    鬆垮的男體？

    這樣的他來到我面前，直說好累好累，因為連最後一絲勉強吐納出來的精力，也都耗費在了原來這麼難搞的美眉上面。我隨他說去，笑笑不答，動手放了一浴缸溫度適恰的洗澡水。冒著熱氣的隆隆水流，遮去了大半顯露他新老的叨叨重複話題，我心想大事不妙，趕緊在水中滴入「使人舒適清新」的瑞士進口松油，得趁來得及的時候，將他的童心喚回。所幸男人脫去了外衣，少見屬於女人的那種令人絕望的鬆垮，他的窄俏臀仍像健康男孩那樣；將他泡進水中才一會，他不僅體態呈現出回到羊水般的安全舒放，似乎那內心的小孩也出面阻止了他的碎碎念。

    第一階段寵溺

    就在緩緩吐出一口氣時，他閉上了眼。我沾了洗髮精起出兩手泡沫，開始揉弄他仰枕在浴缸邊檯上的垂軟頭顱。泡沫先是從他的前額髮際漫起，我那柔軟知輕重的指腹，由中央點沿著髮緣向兩邊劃小圓圈狀推開；抵達太陽穴時順路按壓幾下，然後滑向耳廓後方，直到了後頸髮線時，一手捧起他的後腦勺，另一手探入他的頸背來回滑弄兩下，接著將他的頭輕輕放回邊檯，開始就著泡沫捏弄他的肩膀。當然頭髮還是得洗的，我將和緩使勁的指壓手勢移回他頭上，在他已爽癱至魂飛九霄無力思考的同時，我卻又豎起指尖，以指甲快速細碎地摳弄他的頭皮，讓陣陣酥麻繃醒他的神經，預告著第一階段寵溺的結束。

    撫洗背面

    舀了幾杓熱水，沖淨了他髮上的泡沫之後，我溫柔而堅定地命令他：「起來，面向牆壁站著，兩腳打開。」我可不是侍澡的女奴！這點必須讓他明白。每一位成功人士都必須學會控制，但並非控制他人，而是對自己過度投入的情感要有隨時節制的把握。這一具褪去了一切的赤裸男體，在我眼前只是個再單純不過的小男孩，我必須竭盡心思照顧好他，像個權威又帶來安全感的母親那樣。於是儘管我開始以沾了沐浴乳的泡綿，像是洗大理石雕像般撫觸著令我迷戀的胴體，我仍然持著有些冷酷的專注，即使當泡綿滑向兩片彈性良好的臀峰，然後在劃圓的手勢下輕輕掃入股溝之中……。他無可避免地輕顫了一下，我也暫時棄置工具，施展一種只有手指才明白的輕觸，探入了股溝縫隙下緣，十分細膩地捧撫他那卵囊裡羞澀的兩顆小櫻桃。看他兩手扶牆，有些站不住地彎曲身體，我趕緊拾回泡綿，往他大腿環柱狀刷去……只洗半面澡的猴急男人可上不了我的床！刷完了兩條腿，我並沒忽略那可愛的屁股下緣的半月彎，來回輕掃兩下，在他早已醞釀的期待中，我舀了幾瓢水由上往下沖淋掉他身上泡沫，仍是那平靜而溫柔的聲調：「轉過來！」

    搓揉正面

    現在，他正面對著我了。男人大多不像女人般，對於身體被看見而閃躲，甚至帶著一種示威的驕傲，彷似身懷武器的「兄弟」那樣；可我也讓他唬不著！故意不去接觸他的眼神，也藏好自己的小紛亂，仍然是那麼專注而令他猜不透的神情。惟有猜不透的女人，才能同時贏得男人的尊敬卻又那麼渴望！我掄起重新上了沐浴乳的泡綿，先直搗他的頸項，再刷洗著他的手臂，當他自動舉手方便我清潔胳肢窩時，並不自覺呈現的是投降的態勢。控制慾普遍強烈的男人們，有時也頗能享受被弱勢對手控制的樂趣，因為愈具自信的處境，愈毋須加以掌控，例如面對嬌蠻的情人、放任的女兒、或是撒野的小狗。此時他任由我在他身上工作著，將泡綿在他胸膛上劃著圈，仔細刷洗兩肋和側腰，然後，自然來到了髖骨以及肚臍下方。

    摩挲生命地帶

    在這一區密草叢生的地帶裡，懸銜著男人最在意的命脈，它脆弱不容侵犯，卻又強壯得足以令人顫慄；它是必須付予全心意來呵護的寶貝，也是人種傳承的奧秘。我先將濕熱的泡綿，在他結實的小腹上輕緩劃圓，接著擠壓出泡綿上的液體，讓溫暖的小水流竄入毛叢，滴流在他佈滿皺摺卻蘊含無限可能的小寶囊表面。寶貝這時逐漸甦醒，抬頭小伸懶腰時，被我一掌輕輕向上握提，空出了一無遮攔的兩粒卵囊；另一隻沾滿溫熱細泡沫的靈活手掌，先是沿著蛋蛋側緣與大腿根交接處摩挲，再輕柔小心地塗佈撫摸。不容懷疑地，這時被提在手中待命的小東西，已然充脹得無法掌握！順勢將沾滿柔滑泡沫的兩手，輪流交替地握住它，再滑下，就這麼將整隻寶物一遍遍地清洗乾淨。直到發覺他不停將髖骨往前挺進至我面前時，我知道不能讓他得寸進尺。趁著再度舀水沖洗的動作，我的臉暫時離開了他那致命的威誘，必須讓他稍微冷卻轉移，才不會使得我這完美的澡浴半途而廢。

    馬殺雞

    為了表現執行者的冷酷，我像刷馬一樣地，加快速度刷洗著他兩根柱般的大腿。之後要他重新躺回浴缸裡，卻抬高了他的腳踝，像服侍帝王般地就著泡沫為他的小腿按摩，以撫慰他方才就快無奈得賭起氣來的情緒。揉捏完了小腿，再好好按壓捧在手中的腳掌，完成了一肢，再換過另一肢。當然也不能讓下肢專美於前，我又拾起了他的手臂，在紓解了上臂、前臂的肌肉疲勞之後，仔細為他進行手掌穴道按摩。然後，就叫他自己在水中泡一泡，溶掉身上的泡沫，再起立從澡水中走出。這時我拔了浴缸的栓塞將水放掉，取了蓮蓬頭，再次為他沖淨殘餘的沐浴乳，並讓水柱的刺激成為結束前的皮膚按摩。

    本片登場

    取來大浴巾擦乾了他，好了，一個全新純淨的香寶寶已然出浴！要他自己躺回臥室床上，我則簡單沖了個澡，換上乾爽衣物，再去看看這個放鬆了的男人。他望著我，掀開了身上遮蔽物，要我明白他身上還有個地方尚未鬆懈。大部份時候，女人向男人需索的是言語上的慰藉，但是男人不同，他們不信那套一出口就飄散在空氣中的虛渺聲波；至少在此刻，我明白他不會希望我張開的嘴，是用來發出任何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