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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我們真的長大了嗎》
作者: 馬路口Maruko 日期: 2004.11.05  天氣:  心情:
《我們真的長大了嗎》

頭一回我看到茵茵的時候,我覺得她是個可愛又聰明的兩歲半女孩,很討人喜歡。

但當我看到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女娃,被門夾到手指,指甲就快黑青了,卻沒有哭,而只是含著淚跟我說:「阿姨,痛痛。」然後自己揉著手指頭。我的眼淚就快掉下來了,她怎麼可以忍痛忍到這種地步。

當別的孩子腳酸,直喊著要抱抱的時候,我問茵茵她說:「阿姨,抱抱好不好?」 ,而她只是猛搖著頭說著:「阿姨,我可以自己走。」然後自己喘噓噓地走著。我的心酸就快崩堤了,她怎麼可以堅強到什麼事都自己來。

茵茵似乎早已習慣了成人世界裡的堅強,看著她小小的腳丫子穿著不合適且太大的室內拖鞋,一擺一擺地走著。

我問她說︰「茵茵,怎麼不穿小一點的鞋子,這雙太大了。」
小小的茵茵,張著大大的眼睛說︰「我有得穿就好了,阿嬤說,不能亂買東西的。」

當茵茵的阿公感嘆地說:『水人,無水命,唔錄用……』
我的滿溢心酸與痛,就像是從我的左心房掏出我的心臟一樣,血汩汩地不間歇從心頭裡洶湧波濤著。

『孩子,孩子,這真的不是妳的錯。』

茵茵的媽媽小我一歲,離了婚,一個人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我認識她的時候,我一直以為她比我大很多歲,因為不論是穿著,或是一些態度,都比我成熟許多。

我曾經問過茵茵的媽媽說:『妳那麼早婚,是因為未婚生子嗎?』
『不是….只是可愛的茵茵,投錯了胎。』她嘆了口氣說著。

我不再問了。因為每問一句,我都感受到,似乎是在一層又一層地剝著別人結痂的傷口。她比任何人都還要辛苦,茵茵像是一道刻在她心口肉的烙。

孩子的太過堅強和懂事,就讓我們羞愧的,自以為長大,可以負荷多大的事。
當心靈裡的向日葵,不再是向著陽光。逐漸長高的身軀,真的可以代表著長大這回事嗎?

我們可不可以是朵「不理會太陽的向日葵」,即使太陽不再依舊璨爛。

當一步又一步,衝擊著內心的湖,平靜中,開始起了浪。我們知道長大後,就該學會大海的風平浪靜和波濤洶湧,兩者都會規於最後的內心平靜。

我們真的長大了嗎?長大是什麼樣的感覺?

……………………………………………………….

製作人︰ 笨霈兒
製作日期︰ 2004.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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