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七微米開始 818,1831,3270,4445,6293
台灣積體電路股份有限公司、新竹科學工業園區。現在講起這兩個名詞,大概沒有人會不知道,就算真有人不知道,也都曾經聽過。因為臺灣積體電路股份有限公司的創辦人,也就是董事長張忠謀先生,那可是高科技產業的教父,我們河洛話說:「喊水會涸凍」他老人家一句話,有可能就影響了下一季大家的產能,良率,以及單價。而新竹科學工業園區則是造就出這麼一位傳奇人物的一個特別的地方。
但是這故事是發生在民國七零年代,那時候以他們科技人的說法叫『七微米時代』。張董事長離開中科院出來創辦了這家公司,親力親為,親自率領了幾位熱誠、熱愛高科技微製程的工程師,每天就鑽研在這個微米的世界裡。那時園區裡只有出租的標準廠房,每一家公司工廠都長的一個模樣,大小約五十坪。
什麼!臺積電的工廠只有五十坪?是的,不過別驚訝,上起董事長張忠謀下至工程師唐俊都覺得五十坪很大了。因為這些奠基臺灣高科技產業的老前輩們的世界只有七微米大小,七微米平方面積和五十坪面積比起來,五十坪可以說像是天一樣大了。
唐俊是臺積電的第一批工程師,非常的聰明,聰明到張忠謀先生都不得不佩服唐俊恐怕是天下第一奇才。但是特別的人總有特別的過去。唐俊是一個孤兒,沒父沒母,可以說是流浪小孩莫名奇妙就長大的,就像被棄養的流浪犬,好像生活再怎麼艱難都不會死一樣。唐俊唸書像小朋友看漫畫書一樣的自然簡單,所以一路就直達山姆大叔家開的德卅大學P.H.D.唸到了頂天。唐俊堅持要回臺灣貢獻給這一塊土地,而當時臺灣的科技產業正當萌芽,就這樣,像小朋友看漫畫書一樣的自然簡單,唐俊加入了臺積電的研發團隊。
不過有件事必須要強調,這事和張忠謀先生的膽識、閱歷、或者睿智、完全無關。一切就那麼自然簡單。就跟我們走在街上感覺肚子餓,剛好路邊一家小吃店就進去了那麼自然簡單。不過唐俊對臺積電和臺灣的貢獻可就完全不自然、也不簡單。臺灣微製程從最初的七微米縮到點一一微米,在這裡說書的要說,總工程師唐俊是繼還沒改版之前金庸大師華山論劍之後的天下第一。
※ ※ ※
柏仁睜開眼睛,護士叫醒了他。模模糊糊的,視網膜慢慢的出現影像,而且漸漸的清晰。柏仁看清楚那是一位戴白色帽子,穿白色連身及膝的連身裝,腹部的兩側有大口袋,脖子上掛著一付聽診器的年輕女子。對的!她是護士。嗯...為什麼有一位護士,彎著腰在我眼前直盯著我看呢?柏仁連忙轉頭看看四周的環境。很老古董的醫院病房。沒有電子儀器,沒有電腦,柏仁心裡大概大概有了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嗯...這女人看來是護士沒錯!可是這地方看來實在是衛生條件樣樣差!根本不夠資格說是醫院?嗯...難道?難道?啊!是...他們會把我抓到杜鵑窩!不行!我得趕快逃走!
柏仁急忙一起身,手一推,把護士推倒到地上,衝著就往門口跑。躍下床時眼晴瞄到置物櫃上有一臺Nikon FM2,相機底部碰凹了一小塊。沒錯!Nikon是我的。衝出門時柏仁順手一抓,把相機一塊兒帶走。柏仁衝呀衝!橫衝直撞,終於是衝出了醫院大門。往大馬路繼續衝。柏仁邊跑邊想,不行!得找小巷弄或是人群多的地方去,才比較有機會脫身。
柏仁不顧一切的一直衝、衝、衝。衝到喘不過氣時,回頭看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人追他,開始放慢腳步,接著停了下來,彎著腰兩手佇著膝蓋不停地喘氣。柏仁停下腳步的地方是一個商圈,到處都是商店和人群。柏仁喘氣的位置是一個商店騎樓,很多人擠在一起,因為剛剛下起了一陣大雨。柏仁慢慢的順了氣,才發現到很多人站在他旁邊,因為他的眼睛裡有很多隻腳。接著柏仁挺直腰抬起頭,又發現所有人的眼睛都往他自己這個方向盯著看。而且大家的動作都停止了。
發、發、發生什麼事啊!仔細的觀察身邊的人。一秒鐘後,所有人的眼睛和動作又全部恢復正常,聊天的聊天,講話的講話。嗯...聊天和講話,基本上應該是同一回事。哦!肯定是的。這時候柏仁才仔細地觀察周遭的環境,現在在他眼睛和大腦的影像,是非常熟悉,可是又非常陌生的景像。這、這倒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看到有一大堆人排著隊好像要買歌舞團表演的票,或者想要領阿扁紅包的樣子。柏仁也跟著擠呀擠的擠到最前頭去...啊!是壹臺紅色投幣式的公共電話,投幣口還是有一個四方框中間一個圈圈,投下硬幣防止你反悔想把硬幣挖起來的設計。天哪?我到底到了什麼時代呀!我阿母的時代啊?
就這一下的影像,柏仁就明白自己又跳了一次錯誤的時空門,就因為不捨麗雲的執念苦守在柏雲山莊,當他跳入山崖不忍心的回頭。柏仁環顧四周、看了看建築、看了看人群、看了看騎樓、似乎可以確定這地方就是那地方。只是時間差了好幾十多年而已。(柏仁的前世請參閱柏雲山莊一書)
柏仁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不過也沒辦法,口袋雖然有錢,不是舊錢,是根本還沒發行的新版鈔票。
這年頭還沒7-11便利商店,柏仁只好就在這似是不是的商圈逛呀逛...這街道其實是最早先的樣子,沒什麼裝璜,賣的東西和上次他來時差不了好多,只是感覺像是在拍古裝戲的街景裡。柏仁一手揉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一邊逛街...他看到了客運的售栗亭。啊!有報紙!
中華民國七十三年九月三十日 本日三大張 每份五元 保密防諜 人人有責
柏仁來來回回、一前一後、加起來四十多年。別人的四十年沒有多采多姿、至少也有無聊透頂、要不然鬱翳而終也好、至少也是段人生吧!但是柏仁這來回的四十年卻是什麼都沒有,NOTHING!什麼都沒有。柏仁覺得沮喪。
一如科技人的思考邏輯,沮喪於事無補。一如科技人的思考邏輯,科學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
柏仁發現一位看似老芋仔榮民,戴著老花眼鏡在騎樓下,市政府設的長椅上看報。柏仁走過去靜靜的坐在老榮民旁偷瞄那報紙,老榮民大概是年老孤屈,沒人好說話,見了個年輕人坐到旁邊,嘩啦嘩啦的就說起話來,也不管別人想不想聽。
一如科技人的本質,柏仁總是聽得多、做的多、說的少。老榮民見這年輕人靜靜的聽,說的更起勁!從剿匪講到了大撤退、講到了亞細亞孤兒的雲貴高原、講到了金門八二三炮戰、講到了三七五減租、公地放領、講到了孫院長家庭即工廠、講到了經國先生十大建設、臺灣奇積、講到了中科院、講到了臺灣電子產業、政府大力輔導支持...
一如科技人的思考邏輯,只是聽、不說話。柏仁聽出了解決問題的關鍵...是中科院、是臺積電、是七微米製程、是教父張先生。關鍵是找到了,可是卻沒有能力解決問題。因為沒有錢,沒錢是萬萬不能呀!柏仁又打起了用了二十多年的FM2照像機...好吧!就決定把它賣掉吧!換盤纏到新竹去。柏仁又開始逛這街,想找找看有沒有照像器材行,通常這種經典級照相機會有人收購的。
柏仁一手揉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一邊逛街...嘿!這商圈還真是齊全,才想到的就有這一家店。「藍天照像器材行」柏仁走近櫥窗看了一下,兩個品牌的經典在櫥窗裡互別苗頭。Nikon FM2和Canon AE1,柏仁心裡樂的,哈哈!一定賣個好價錢。
:「老闆請問你們收中古機嗎?」
:「嗯、收呀,我看看。」
:「......」
:「哦!少年仔,你嘛幫幫忙,你看看櫥窗裡的FM2正熱賣,全新的才賣九仟,啊你看你的,舊的像用了二十年哦?啊你是不爽就拿來砸頭啊?真是頭殼壞去!」
:「......」
:「咦?這支鏡頭看起來這麼舊,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少年仔你等一下,我查一下...」
老闆從背面堆滿各式濾鏡、周邊器材的玻璃櫥櫃內拿出一本很大很厚的Nikon年鑑,是日文的。走闆翻到了鏡頭那部份,一個一個查對...找到了幾支,又拆下了鏡頭仔細比對...都不是!怎麼看都不是!老闆不死心又翻到限量紀念版,又查對還是沒有!還是不死心,拿起鏡頭仔細的左翻右翻的檢查也看不出是贗品,這應該是真貨。可是...可是...
:「少年仔,你這支鏡頭是那來的?嗯...我不曾看過呢!」
:「當然是稀世珍品你才不認識呀!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口袋沒半毛錢,才捨不得賣,還嫌我的相機舊!」
:「好啦、好啦、歹勢啦!少年仔,那你想賣多少?」
:「......」
:「這樣啦,連相機加這支鏡頭,我用現在最普銷,全新的FM2加一支28~80 F2.8的價格總共兩萬一千元向你買,夠誠意了吧!你要知FM2現在當紅,你這臺舊的根本是廢物,兩萬一仟元等於是買你這支鏡頭而已...」
:「好啦,不過你要好好照顧它。」
:「少年仔,咱平平攝像的,會啦!」
柏仁口袋裏有了錢,胸前沒了照像機。真是應驗了一句話
「哪兒來的,就哪兒回去!」一點也沒錯。
※ ※ ※
臺積電公司董事長張先生做事總是親力親為,今天來了個應徵工程師的年輕人,自稱美國德州大學P.H.D.。但是、什麼證件都沒附上!董事長張先生仍然親自面試。
其實張先生原本只是想禮貌性的客套一下,畢竟自己公司也小,萬一得罪了什麼達官顯要的兒子,那就不好了。不過萬沒想到這奇裝異服、有一點奇怪又悲傷的年輕人,開口一談起微製程...這、這、這、連中科院出身的翹楚張先生都啞口無言。因為唐俊提出來的很多看法,簡直是對張先生當頭棒喝、提壺灌頂。(哦?不是這壺啊!)這也就是為什麼往後二十年,臺灣晶圓雙雄微製程技術華山論劍,聯華電子怎麼也追不上臺灣積體電路的最大因素。臺積電有個老天爺賜的天下第一奇才唐俊,這唐俊不只是天下奇才,還是個奇怪的天才。光聽、光想、光做事、就是不說話。
在他上班的第一天,看了七微米的製程,微笑了一整天。一個月後經過唐俊精心的改良機器設備、調校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唐俊上班後的第一句話。
:「董事長請跟我來。」
張董事長依著唐俊的要求,檢視超高倍數電子顯微鏡底下的五吋晶圓試做成品...久久的說不出話、興奮的差點腦中風!這事馬上傳開...國外來的阿逗仔技師全部一看再看之後,開了個國際電話會議決定全部撤離臺灣...中科院的院士們接到張董事長的電話,一批臺灣中科院的最菁英工程師,也到了臺積電看了又看,當晚所有院士連夜開會,回報中央政府...這事恐怕是真的十萬火急,隔周三的立法院會,馬上三讀通過撥出特別預算新台幣三十億元,即刻計劃在新竹科學工業園區建造一座次微米實驗室...到底是什麼事?讓政府的做事效率奇高?讓張董事長與奮的接近腦中風?讓原本駐廠指導的阿逗仔決定全部撤離?
唐俊只是毫無表情、毫無心情起伏的說了一聲
:「我只是把製程改成零點七微米而已呀!這樣子很奇怪嗎?」
戲說到這兒,說書的不得不跳出來解釋,臺灣微製程高科技到底在做什麼?
為什麼需要微製程?只能告訴大家因為要把電子迴路縮小。至於為什麼要縮小?不談了!落落長,很專業,要寫好幾本書。
大家都說的大聲、好聽、打造臺灣的高科技綠色矽島。啊說得最大聲的人,您知道臺灣足以傲視全世界的微製程,到底是在做什麼?不知道哦!以後不知道的事,不懂的事,不要看影著開槍,就當成國家政策,這樣不好啦!
其實微製程,簡單地、難聽地說:「就是在畫線、連線。只不過這線非...常、非...常的細,所以畫這種線、連這種線非...常、非...常的困難,要很聰明的人才做得來。誰能畫出更細的線,表示同一個面積裡就能塞進更多的線,也表示面積可以縮的更小。」暸了嗎?
唐俊上班一個月,把七微米寬的線縮小到變成零點七微米寬的線,總共縮小了六點三微米。所以唐俊覺得這是很小、很小的事,並不奇怪。倒是政府覺得這是很大、很大的事,趕緊要辦。嗯...實在很難判斷哦!說書的自個兒想想,以後不懂的,還是收斂些,別瞎掰才是。
唐俊在張董事長眼裡、駐廠阿逗仔眼裡、中科院士眼裡...的確是一位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天才,但是現實生活的唐俊其實並不比一個喜憨兒強。張董事長非常瞭解深度鑽研科技的天才,生活通常是個EQ零蛋,張董事長特地隔了一個小房間給他,就連在實驗室的一個小門,並且請了阿桑來打理唐俊的吃喝拉撒睡,好讓唐俊不受任何干擾地,在次微米的領域裡展現天才的異想世界。
聽很多人都說:「啊呀、誰呀、EQ不好、不及格呀、零分啊、什麼的。」其實,如果仔細描述唐俊的現實生活,那才會懂得什麼叫EQ零蛋。EQ零分的人,首要條件就是必須是沒有生理時鐘。
唐俊是個沒有生理時鐘的人,大家想睡覺時,他不一定想睡覺。大家肚子餓都去吃飯時,他不一定肚子餓。天亮了大家都醒了,他不見得會醒。有時唐俊在實驗室做實驗,做著、做著、突然就不見了?找不到人!原來躺在房裡呼呼大睡。有時肚子餓了,也不管是幾點找阿桑弄東西吃。吃著阿桑煮的食物,阿桑就在旁邊像老媽一樣唸
:「長這麼大了,襯衫要記得換呀,也該娶某了啦...」
突然唐俊,啊!了一聲丟下碗筷,就跑到實驗室去解決他要突破的實驗瓶頸。剛才吃的飯好像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像是這種根本違背生理時鐘原則,根本違背上帝造人原則,大概就稱的上是EQ零分一族。
唐俊在實驗室正在操作超高倍數的電子顯微鏡,右手操縱著像是打電動的搖桿,眼晴盯著液晶螢幕...其實那經過超高倍放大的晶片迴路,就跟我們拆開電腦外殼看到主機板上很多零件,並且連接著很多條密密麻麻的銅箔線路沒什麼兩樣。差異的只在顯微鏡,如果沒有顯傚鏡,那麼晶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小片不值錢的銅箔而已,不了解的人還會把它當垃圾給仍了。
唉...晶片、垃圾在一念之間。天才、白痴也在一念之間。天地之大,天地之間所有事物的兩面不也都在一念之間?這每一念都可能是無意、無辜、無心造成的業障呀!
唐俊在實驗室正在操作超高倍數的電子顯微鏡,右手操縱著像是打電動的搖桿,眼晴盯著液晶螢幕...因為在實驗室、因為是實驗品、唐俊在試做出成品時便要一條一條迴路都檢查看得仔細。是不是斷線?是不是偏移?是不是暈邊?是不是孔洞?是不是重疊?是不是缺角?是不是漏接...總之,每一條線路都要循線仔細查看。
那情形像小時候玩走藏寶圖或迷宮圖時,玩的當時永遠不知道捲著的圖內路線是通往哪裡?說不定手指頭一推、捲圖一放、就是個糞坑,被其他玩伴笑死!要不手指頭一推、捲圖一放就直接是個死字。不是被同伴笑死!是自己死了。
唐俊在電子顯微鏡看線路就是這種心情吧?既然跌進了糞坑、碰到了斷線就要找出原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然後呢?然後克服它!解決它!這天地之間所有事物的兩面都在一念之間。業障是否也可以是一念之間、或者就直接將它翻面就好。
真是傷腦筋,唐俊的工作得很細心呀!
唐俊在實驗室正在操作超高倍數的電子顯微鏡,右手操縱著像是打電動的搖桿,眼晴緊緊的盯著液晶螢幕顯示出來,又大又粗的線路。那緊盯著螢幕的瞳孔隨著晶片內的線路一直跑,跑著、跑著、螢幕成了三D立體的地形,一條條寬大平坦的高速公路浮幻在眼前...唐俊的手操縱著搖桿和各種種旋鈕、開關、正開著修補瀝青路面的工程車。開不快但是修補路面倒是還蠻有效率,這工程車,車體上除了設有油壓吊臂、車斗還有些機械。後面還拖著另外一台拖車,一大桶煮化的柏油和一車的小碎石子。
車子在高速公路慢慢開,碰到了路面有缺損、有障礙、坑洞、不平整、車子就停下來開始處理這些障礙、缺陷。一直到處理的完整了、滿意了、符合心中所建構的世界那一套標準之後,再繼續上路尋找另一個目標。
天地之大,天地之間所有事物的兩面不也都在一念之間。絕大部份人的人生都是以尋求獲得成功、完美、高尚、精典為目標,偏偏就是有那零點零零零零零零七的人生,卻是以尋求獲得成功、完美、高尚、精典的反面為目標。是失敗、缺陷、粗俗、醜陋,真信以為可以將之改善成大家認為好的再反面。障已阻斷、業已形成。補救終究是補救、粉飾太平。像是隱藏在藏傳佛教的轉世,只是無知的人類粉飾太平,騙人也騙自己。實情是,隱藏在強大經文力量下的業障在不斷的輪迴而已...
實際的、現實的狀況是,唐俊坐在超高倍電子顯微鏡前,右手握著搖桿、眼睛盯著螢幕,他坐在哪兒已經好幾個小時沒動一下。像個雕像一般,雕工精細的像個真人的雕像一樣。大家見怪不怪,沒人會去打擾唐俊的思考。因為從七微米,一步跳到零點七微米,就是從這種樣子開始的。
說的再詳細些,從零點零零零零零七,一步跳到零點零零零零零零七,就是從這種樣子開始的。很重要嗎?不過一個零不是嗎?而零不就是沒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