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說---另類「體罰」

凌睿

    同事蕭老師，教美術的，風趣熱情，授課「有料」，極受學生歡迎。連懲罰學生的奇招，都在校園口耳相傳二十多年。不帶用具、不準時交作業的，課堂上列隊，依次讓老師「擁抱Kiss一下」。

    這一招管用極了，歷年來「享受」過蕭老師熱情「擁吻」的學生，不知凡幾。當然囉男女有別，古今不盡相同。有一對「幸運」的父子檔，談起「經驗」，老爹說：「那時的讀冊囝仔都很怕老師，被叫到前面時，整張臉發白，兩腳一直發抖，蕭老師親我的額頭，我眼睛閉起來。同學看著都不敢發笑，下課猛虧我，很陶醉呢？虧了我一輩子！」

    到兒子的世代，當然不同啦！「全班都起鬨，七嘴八舌的說，老師只親額頭不夠看，要親臉頰，蕭老師還說要順應民意，就真的又親了臉頰，我倒是睜大眼睛特別留意這歷史性的一刻！」

    難道蕭老師如此對待女弟子，不怕挨告？其實一般女生，早就耳聞蕭老師這「恐怖」的毒招，極少犯規觸怒老師。曾經有女生受罰，也只是當眾作勢，並無肌膚接觸。

    把擁抱當懲罰，是一種溫馨的提醒兼「恐嚇」。也非每個教師都適用的。天生浪漫幽默，極得學生喜愛的蕭老師，他出此奇招極為符合他的個性特質，不矯柔僵化，受罰的學生領教一次，可是終生難忘，會「恨」老師嗎？不會啦！學生並未感到自尊心受損，或肉體創傷，怎會恨？會覺得噁心嗎？那位五年級生「有經驗」的爸爸倒是懷念起來：「我懂事以來，父母親就不再抱過我。蕭老師的擁抱，還真可貴咧！」

    那Kiss的口水，不噁嗎？那位e世代的小子，倒是坦白：「有一點點，不過，還好，因為他在『行刑』之前都用衛生紙猛擦自己的嘴唇，所以『傷害』可減到最低。」

    擁抱，傳遞愛、情感，或作為交際禮儀用，當成懲罰，而能發揮其效果，該是最感性最柔軟的另類「體罰」吧！可惜蕭老師上學期退休，「擁抱懲罰法」已成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