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是無情而殘酷的，總是悄悄地躲在不易察覺的角落，給予每個人最公正的審判。





有多久沒有好好用心的凝視父親了？我也忘了。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很喜歡和父親一起玩騎馬打仗，那時候的我才略懂人事，正處於活潑好玩的時候，不把父親的體力完全消耗殆盡，不得不喊投降時，我是不願意休息的！那時和父親的互動真的是既簡單又純真，只要每天都可以這樣吃喝玩樂，世界就是太平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功課壓力的增加，我課業上的表現總是不如父親的期望，漸漸的，和父親有了很深很深的疏離感。


青春期時，自主意識抬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對所有一切既成的事物開始產生質疑，包含了父親在這個小小的家庭建立出來的權威，也成了我挑戰的對象。


那時與父親的衝突更是日與劇增，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常有的事！而我的脾氣又硬，對自己堅持的事情總不肯輕易妥協，雙方的對話總是刀光剣影、腥風血雨，有好幾次都快打了起來，非得有人出來勸阻當和事佬，才肯罷休；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我出了社會工作，仍偶爾發生。直到最近，父親的脾氣收斂了，我也比較能體會他們當初的用心良苦，爭執發生的次數才慢慢減低。


昨天晚上在吃晚餐時，父親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閒聊著分發的事，無意間聊到他最近在看書寫字時常常覺得力不從心，視力退化不說，也有了飛蚊症。那一剎那間我突然發現父親蒼老許多，那個老是和我辯論觀念，動不到就發脾氣、聲若宏鐘的父親已經被無情的歲月摧殘成一個老人了！一時間我突然覺得好心酸，有多久我沒有好好關心他了？當我努力在事業、愛情、生活等各方面求發展時；當我在球場上叱吒風雲、在ktv的包廂內追求聲色之樂時，我的父親已經蒼老了，歲月真的毫不留情的在他臉上烙下了痕跡。雖然他才52歲，才準備步入中年，但......唉.......有一種很深沉的無力感，28年了，總習慣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我，和家人共同出遊的次數屈指可數，我想我真的該好好檢討，我陪家人的時間是不是真的太少？而總是注重自我意識的我，是不是也該放下些什麼，好好的為這個家奉獻點心力？


真的好想說：父親，謝謝你，但我也對不起你，讓你操心了.....


或許，在我七月份上台北工作之前，找個時間，開車帶父母親出去走走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