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是睡下铺,上面睡的就是小君子.这个孩子做事情总是风风火火,丢三落四.每次起床,我就感觉上面象地震了一样,原来是她在上面铺床叠被子,然后她腾腾腾三下五下爬下来,就跟点着了导火线一样,拿着洗漱用品去卫生间了.接着你就能在洗脸池那儿看到她狠狠的刷牙,狠狠的洗脸,我说"君子,你怎么洗脸跟抹桌子似的,那么狠干吗呀"她就笑.旁边焱兄不紧不慢戴个walkman刷牙呢,听着我这么说也在笑,我就说"你怎么还能听见我说话呀",她哈哈一笑"我压根就没开声音呀",然后她有一本正经教育我们"同志们,你们刷牙这样子可都不合格啊,起码得刷个三分钟",我就笑了,我指了指小君子说"她最不合格,她1分钟能把洗脸刷牙都搞定"
基本上可以说我们宿舍生活习惯最好的是炯子哥.按时起床按时睡觉,有条不紊,洗衣服晒被子搞卫生.先说说为啥她叫炯子哥.具体起因,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我冲她唱了首解放初期的革命歌曲,叫<请茶歌",里面有句歌词是这样的 "同志哥~~~~~~~~~~~~~~,请喝一杯茶呀,请喝一杯茶,喝了红色故乡的茶",结果当时还有隔壁宿舍一特哲学的女生在串门子,就突然给炯子后面加了哥,越叫越顺口,说,多革命的一个名字呀,我们就都笑,后来就传开了.
可以说宿舍卫生基本都是我和炯子哥在搞,另外两个家伙除了学习,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我们两有时候受不了了,就冲她们骂"你们以为这是旅店啊",那两人就假装过来拿一下扫帚.焱兄后来被我发现,半夜躲被窝里啃柚子,因为我第二天打扫的时候发现她床前地上都是柚子的籽,我说呢,怪不得晚上听见象老鼠啃东西的声音,原来我们宿舍有一大白老鼠呀.更气人的是,有一次我去整理床下的箱子,竟翻出有一纸箱,里面有腐烂了的香蕉皮. 我私下常和炯子哥感叹,炯子哥说"这女生原来也有生活习惯这么差的.我虽然没有洁僻,不过有时候还真受不了她们这样."我说"可不,现在男生可比我们还会生活呢,你没看见他们晒被子比我还勤快"
有阵子晚上我睡觉,总闻着股臭味儿,我就问她们,你们闻着了吗?焱也睡下铺,她说"闻着了,可能是门外飘进来的化学气体",我说,"得了,硫化氢啊,那敢情我们都得中毒".后来几天这臭味还是有,我就去闻我自己的鞋子,没啥味道呀,我又闻闻旁边的鞋子,哈哈,根源终于找到,我捏着鼻子用纸巾提着鞋子兴师问罪去了."小君子,原来臭味从你鞋子里跑出来的."她一下子脸通红,说:对不起啊,我是汗脚,我以后都把鞋子放阳台"之后她一回来就把脱下的鞋子放阳台吹风去了.其实也难怪她,我们那时候买的鞋子都几十一双,特别不透气,很容易臭. 说到鞋子我又想起一件事,小君子人很矮,就一米五多吧,所以她所有的鞋子跟都高.我们学校校园太大,偶尔要走点路的话,也是很远的,会很累,所以我365天基本300天是穿球鞋的.小君子可不一样,她总是穿高根鞋,可那些鞋多劣质呀,一到夏天,她的脚就惨不忍睹,好多地方磨出老茧不说,经常还会有流血事件.常被我骂,我说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脚干啥呀,她万分委屈的说,没办法呀,我就这么高,不能不穿高跟鞋呀,没事的,过几天习惯了就好了,新鞋本来就不合脚.我说,那你也不能任由它这样呀,好歹贴快邦迪呀(胶布的一个牌子),我一见血,从脚底下就开始酥了.结果她就傻笑,说这不正在劳其筋骨么,要成大事业者总得有牺牲呀.我说,想不到你也学会我这套歪理邪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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