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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創作小說】《泣愛》32
作者: 《布》貓咪 日期: 2008.10.23  天氣:  心情:

<三十二>

  「妳怎麼了?」
  慶生會結束,高達奇陪著柳靜依漫步回家。
  從她一進『巧香緣意』高達奇就已經發現她的不自在與煎熬,畢竟在那有著她跟書文太多幸福回憶。
  「沒什麼。」柳靜依走在前頭,頭也不回的回應他。
  她知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像沒什麼的樣子,可是她也知道高達奇一直都知道她的感覺。
  從他願意把車停留在『巧香緣意』用徒步方式陪她走回家就是一個證明。
  ──唉。
  高達奇看著柳靜依一副裝堅強的背影,他就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嘆。
  看著她這樣,高達奇心中的不捨是越來越重,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助柳靜依,他不知道該怎樣做才是對她最好的。
  抬頭望著只有幾顆星在閃爍的夜空,高達奇呢喃著:「光是有愛是不夠的,對吧!書文。」
  「阿奇……。」
  「嗯?」
  高達奇茫然看著柳靜依,眼前的人依舊沒有回頭,可是自己卻因為她那聲輕喚,心底有著莫名的雀躍。
  「我……看過DV了。」
  DV?
  明顯感覺到柳靜依有些不安,高達奇臉上的陽光已卸下,一副「終於來了」的表情讓他無奈的笑了笑。
  「我知道。」
  聽的出來高達奇無力的回話,柳靜依轉身,卻看見他眼底那坦然又無力的神情。
  看他那樣,柳靜依趕緊繼續往前走,她思索著該如何告訴身後那個一直愛著她的人,自己真的無法接受他那樣無私的愛。
  就算柳靜依不說,高達奇也了解自己還是沒有辦法進入她的世界,以前她心裡只有書文,如今書文不在了,她就更是將心完全封閉起來,幾乎算是不容許自己再去接受其他人的愛。
  可是……「依依,妳知道嗎?我真的很愛書文,跟他在一起聊天、打球、讀書,每天都過的有意義又快樂;他總是有那種讓人很輕易說出自己的想法和心底話的魅力,跟他在一起很輕鬆不用多想什麼,而且他總是能在適當時候說出我最想聽的話。」
  柳靜依停下腳步,她看著高達奇談起沈書文時臉上的光芒以及那充滿想念的語調,她忍不住跟著他回憶起書文與他相處時的時光。
  他們在一起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大笑,只要他們出現總是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會感染到他們的歡樂跟那充滿陽光及希望的氛圍。
  她總是喜歡靜靜跟在他們身邊,看著他們兩個談天說地的,只要她過份安靜,他們兩就會圍在她身邊逗她;有時她會羨慕他們兩那麼好,可是自己卻又很愛看著他們在身邊吵吵鬧鬧的,因為只要聽著他們的笑聲,似乎所有煩惱跟鬱悶都會消失。
  「我知道,我不能跟妳比,愛是不能比較的;我愛書文,也愛妳。
  書文的離開不單只有妳難過,我也非常痛苦。但是我絕對不會去跟妳比較說究竟妳比較痛苦妳比較愛書文,還是我比較痛苦我比較愛書文,比較這些太過荒謬了。
  我只知道,書文離開我很痛苦也很寂寞,看著妳為他哭泣、為他傷害自己,我也很難過很恨自己。
  我救不了書文、幫不了妳,兩個我最愛最喜歡的人,我卻無力去為你們做什麼,這讓我非常痛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無力。我相信如果今天換成書文還在的話,他絕對能避免這樣的痛苦存在……可是我不是他,我做不了。」
  柳靜依靜靜聽著高達奇難過的啞著聲音,說著自己心底的秘密,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哭。
  在她記憶中,幾乎只記得眼前陽光男孩總是歡樂的大笑,總是帶著溫暖的笑容對待每一個人,要看他生氣幾乎很少了,更不可能會有哭的一天──這是柳靜依一直認為的。
  「對不起。」柳靜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可是見他痛苦的模樣,她的心就莫名抽痛,似乎感染到他的難過,淚也一顆顆落下。
  「別這樣……。」高達奇撫著柳靜依的臉,輕輕抹去那一顆又一顆讓他痛心的淚珠,「我沒有想要讓妳在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高達奇見到柳靜依受到自己情緒影響,就更是氣自己不應該。
  被高達奇溫柔的對待著,讓柳靜依哭的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像是宣洩多年來的痛苦一般,用力的哭著。
  「依依……。」
  高達奇無法抑制自己心中最真誠的情感,他緊緊將柳靜依擁抱在懷裡,摸著她的頭撫著她的背,呢喃著:「哭吧!想哭的時候就儘管哭,不要害怕給別人添麻煩,有時候表現出自己脆弱難過的一面,反而可以讓身邊的人更放心。」
  他知道這麼多年了,柳靜依總是克制著自己盡量不要在他人面前哭,為了不想讓人擔心,她總是逼著自己一定要堅強;孰不知,這樣的她反倒是讓人更心疼。
  而且她太過逼自己一定要堅強,所以當無法承受時她才會自殘,像是在懲罰自己造成別人麻煩一樣。
  因為高達奇溫暖的擁抱,讓柳靜依漸漸平靜些,她這才發現自己在他面前失態而依偎在他懷裡,這讓她頓時紅了臉,趕緊用力推開高達奇,背對著他安撫著自己莫名悸動的情緒。
  柳靜依呀,柳靜依。妳在做什麼?妳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不但會讓他誤會,還是背叛了你跟書文的感情啊!
  突然被推開的高達奇,有種失落感由心而生,看著自己仍停在半空的雙手,感覺剛剛的溫暖彷彿只是自己幻覺一般。
  我……我不想在這樣了。
  高達奇走到柳靜依邊,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讓柳靜依很不自在很不安;可是,有些事情確實需要機會跟勇氣,而且他對柳靜依太小心翼翼,總是讓他想太多錯失了許多契機。
  「依依。」
  「嗯?」
  高達奇看著她略紅的側臉,感覺得出來柳靜依在逃避自己的目光。
  但是,他已經不想在這樣下去了,徘迴在要不要完成沈書文對他的交代、徘迴在放不開又不敢追求的感情,他真的有些疲累有些無力了。
  「我知道,現在的妳不可能接受我,而我也不想勉強妳。但是請妳給我機會跟時間,讓我陪著妳、照顧妳。」
  「因為書文臨終前將我交給你了,對吧!說真的,你可以不……」
  「不是這樣的,我想照顧妳、想跟妳一起生活,並不全然是因為書文的寄託,而是……我真的愛著妳。從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喜歡著妳,可是那時候只是一面之緣,而且,我從沒有想過再見到妳時候,我最好的朋友也喜歡上妳了。」
  「很久很久之前?」柳靜依不解的看著高達奇。
  在她印象中,他跟她應該也是在新生時後撞到書文才會有一面之緣的。
  但是,高達奇似乎還不想說明,他低著頭看著彷彿還留有柳靜依溫度的手,「我這些年來,一直在猶豫不安著書文對我的交代;我愛妳,但是我不想這是因為書文的委託。
  所以我選擇了逃避,卻沒有想過這樣的逃避只會讓我更痛苦,讓妳傷害了自己。」
  忽然,高達奇抓起柳靜依的手,堅定的看著她。
  「給我機會,兩年、不,一年就好。讓我追求妳、照顧妳、陪伴妳,如果這一年妳仍然無法接受我,那麼我會……我會安分的做妳的好朋友,絕對不會再提愛妳或是有追求妳的行為。」
  「這……」柳靜依不敢相信高達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她頓時無所適從。
  「我自己都忘不了書文,所以我更不可能叫妳忘記書文,想著他的時候,就讓我們一起想,我們可以聊著以前的事情,不要去逃避以前的回憶;我不想忘記他,我相信妳也不會想要忘記以前那些美好日子。
  當然,我不會要妳把我當成書文,我也不可能當的了書文替身;可是我也希望妳能答應我,想哭或是痛苦時候要告訴我,讓我陪在妳身邊,不要推開我。」
  聽著高達奇說著,柳靜依的淚水又潰堤了。
  看著他眼底的自己,她深深了解到眼前的人對自己的愛太深太深了。他痛苦著愛著自己,而自己卻自私的忽略這一切,自私的只想著自己。
  柳靜依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第一次有著厭惡自己的感覺。
  「依依,我因為愛妳,所以想在妳身邊陪著妳,這絕對不是因為書文的交代。所以,請妳不要扭曲這意思,不要認為書文在帶給我麻煩而排斥我──不要找任何理由、任何莫須有的罪名要我離開妳。」
  看著高達奇懇求的神情,柳靜依有些意外。沒想到她尚未開口,他卻已經知道自己正想要這樣做──想要找些理由讓他放棄。
  「我……」
  高達奇止住了柳靜依欲開口的唇,他知道柳靜依想要說些什麼,而他也害怕她說出那些話,因為那會將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給堙滅了。
  「妳家到了。」
  柳靜依看著四周,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回到了她家。
  當柳靜依想跟高達奇說清楚時,卻被高達奇用那種不容反駁的行為,硬是打開家門推她進去。
  「就這樣了。別現在跟我說,冷靜幾天後,妳在告訴我妳的答案吧!」
  突然,高達奇捧著柳靜依的臉,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後瀟灑說:「再見,睡覺要蓋被子喔。」就將柳靜依的家門關起來離開了。
  柳靜依茫然的看著被關起來的家門,茫然不知所措的她,無意識的伸手摸著剛剛被吻的額頭。
  ──好溫暖。
  淚,又再度落下。
  心中的一直寒冷空洞寂寞的感覺,突然有股暖意湧上。
  曾經,有個人總是在分別前也做同樣的動作、說同樣的話,總是那麼溫柔、那麼令人眷戀的,說出令她感到溫暖的關懷話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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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戶回應
 
時間:2008-10-23 12:02
他, 41歲,雲林縣,其他
*給你留了一則留言*
  
作者回覆說[2008-10-23 12:12]:

XD
慢慢來~要有耐心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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