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體檢的日子,昨天沒有吃東西只有喝飲料,昨晚十二點幾乎就沒東西可瀉,因此睡了一個好覺,早上七點四十分就到醫院報到,緊接著展開一樣樣的檢查,電腦核磁共振(MRI)約十一點做完,做完馬上有醫生做解說,他說我腹部長了兩公分多的腫瘤,還不知好壞,要我等報告出來才知道,不過他覺得那麼大了,即便是良性還是拿出來比較好,以免質變,聽了心情頓時不好,接著又做了無痛大腸鏡和胃鏡的檢查,被叫醒時已經十二點多,吃完中餐等醫生做初步綜合說明才離開醫院。 車子開出醫院就往東北邊走,約兩點半就接到心愛的,今天她穿了黑色有英文字的T恤、黑色七分褲、銀色外套、粉灰色球鞋,很可愛的樣子,心愛的沒料到我會去找她,偷來的時間讓她倍感高興,我們決定去山上走走。 我們到莓圃休閒農園,心愛的點了莓香咖啡,我點了百香果汁,接著就拿起相機東拍拍西拍拍,告訴她檢查的初步結果,她也替我擔心不已,不過該來的總是躲不掉,今生磨難已經夠多了,相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也會這樣吧! 約四點鐘我們才離開莓圃去附近走走,來到大崙山頭,我們在林間步道走著,因為不是假日,所以遊人很少,我們在林間小道親密的相擁前行,倒也忘記身體的事了,走著走著突然聽到天空傳來像海邊浪濤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高聳的五葉松,被風吹得松葉互撞所產生的聲音,第一次感受到松濤的情境,再次咀嚼胡適秘魔崖月夜那首詩,也對著心愛的朗誦了我的版本,心愛的感動得再次投入我的懷抱,我們緊緊擁抱,愛戀的激盪就像松濤那樣澎湃洶湧。
後記:
秘魔崖月夜 胡適 依舊是月圓時, 依舊是空山,靜夜; 我獨自月下歸來, 這淒涼如何能解! 翠微山上的一陣松濤 驚破了空山的寂靜。 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 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
我改編的版本
依舊是空山夜, 依舊是月明時; 我踏夜獨自歸來, 這淒極如何能解! 翠微山上的松濤, 驚破了空山的靜寂。 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 卻吹不散我心頭上的人影。
這首詩寫於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這首詩中所說的深深鐫刻在胡適心版上的“人影”是誰?現在已經確知,就是他表妹曹誠英。 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中旬,胡適從南方返回北京。二十二日,他帶著大兒子胡祖望來到北京的西山八大處,借宿在翠微山秘魔崖下劉厚生先生的家裡。 翠微山是北京石景山區西山東麓的一座名山,因明代翠微公主葬此而得名,與盧師山、平坡山合稱為西山八大處的“三山”。 秘魔崖在八大處證果寺(第八處)西北隅,是一塊自山巔懸空伸出的天然巨石,像一隻張開大口的獅子,石山刻有“天然幽石”四字。相傳隋代仁壽年間名僧盧師從江南乘船北上,船到岩下便止而不行,於是盧師就在岩下石室中修煉,收了兩個小沙彌當徒弟,一名大青,一名小青。幾年後久旱不雨,大青和小青就投身於潭水,變成兩條青龍,為人間解除了乾旱。有詩云:“秘魔崖仄蘚文斑,千載盧師去不還,遺有澄潭二童子,日斜歸處雨連山。” 同樣是在深山養病,胡適在秘魔崖的感受跟在煙霞洞的感受完全不同。他眼前出現的是“翠微山上無數森嚴的黑影”,“像猙獰的鬼兵”;耳邊是“秘魔崖的狗叫”,驚醒了他暫時的迷夢。 抬頭是微茫的小星,淒清的月光,而他的心情則分外孤寂和煩悶。這就是所謂“境由心造”吧!這時,山風吹來,松濤陣陣,窗紙上的松痕不停地晃動。於是,胡適心頭湧出了一句感人肺腑的詩:“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這個“人影”,當然也是曹誠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