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日記（上）。。。

　　
　　當妳電話打來的時候，碰巧我正在寫日記，日記本內記錄著妳與我之間鎖碎的小事情。桌上擺著喝一半的咖啡，已經有點發涼的它不再帶有香濃的滋味。

　　妳直呼著這令人振奮的消息，說「我懷孕了！」，「哈哈～真的嗎？」我的口氣中冒出難以掩飾的開心。

　　「跟他攤牌沒有？」瞬時我把話題轉移到彼此感情的關鍵點，而妳依舊保持面對這問題時一貫的冷漠，話筒兩端的彼此又陷入另一場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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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瘋狂的肉體交纏之後，除了喘息之外也是貼心的時刻，妳總是牽著我的手問我『愛妳有多深？』，然而我總是沒有正面回答妳的問題，只是賴著、摟著妳的胴體沉沉的邁入夢境之中。

　　妳與他到底何時能夠離婚呢？妳的回答，從一開始很明確的日期到後來的拖延戰術，直到現在拿著妳與他的結晶爭奪權來做搪塞。我像是一個沒辦法停止的陀螺，深深陷入這八點檔的愛情肥皂劇裡面。明明知道這樣下去只會把調色盤上所有的顏料弄亂搞混，但是我卻無法停止下來愛妳一天比一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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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孕很辛苦吧！」我問
　　「當然囉，而且我是那種懷孕之後沒辦法工作的人。」妳說

　　「男孩還是女孩？」我問
　　「你傻了嗎？現在還無法預測呢？」妳說
 
　　我傻傻的笑著「是，我是沒太多概念。」，話筒的另一端妳卻很不開心的抱怨起 「我感覺你對我冷淡很多。」

　　沉默了三秒，我問「我比較想知道妳與他之間的婚約何時能夠結束？」

　　妳卻冒起火來吼著「怎每次都問這問題？你怎麼不多點關心在我的身體。」

　　…………話筒的彼此又開始很安靜，直到掛上線。

　　房內精油燈薰飄出丁香味，書桌擺著一杯濃咖啡，兩指夾著一根菸。三種截然不同的氣味混雜在空氣中，陪伴我渡過這思緒混亂的夜。桌上有著張我與妳的合照，我低頭凝望了許久，妳的笑容依然甜美。這周末妳是不會來了，看著出遊的照片回想著往日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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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抱怨著說「你好久都沒上線聊msn了。」
　　妳接著抱怨說 「也很久沒來陪我吃中飯了。」
　　我答「嗯，是有點久。」

　　妳問「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
　　妳接著問「是不是外面有了女人？」
　　我答「妳想太多了。」

　　面對妳接二連三的問題，忽然間我插出這句話，問「監護權對妳很重要是不是？」
　　妳答「嗯～」

　　我問「妳有沒有想過要保護我？」
　　我接著又問「萬一他抓到怎麼辦？」
　　妳答「我與他早已沒有關係，只是因為小孩。」

　　我接著再問「既然如此，何不劃清界線來各實至名歸呢？」
　　妳口氣略帶慍怒「你是聽不懂嗎？我放不下小朋友。」
　
　　我不再說些什麼，安靜了下去，妳看著窗外，淡淡的說「也許過幾年等小朋友大了，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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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記總是隨著時間的累積，慢慢的一本變兩本，兩本變三本，一直累積下去。內容不一定豐富，也許只是一首歌詞或是一張照片，伴隨著簡單的字體提示，總能讓當事人沉醉在喜怒哀樂的回憶當中。

　　我的日記為了妳而書寫，記載著我們未來無限的可能，為了彼此將來留下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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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妳。

　　我問「妳吃飽了沒？」
　　妳回「我正在排隊看醫生。」

　　我問「妳怎麼了？感冒嗎？」
　　妳回「我看婦產科。有點流血，有點不穩。」

　　聽完妳說的話，我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靜靜的拿著電話發呆。

　　妳回問「感覺自從我懷孕之後，你變得很少關心我。」
　　我回「我很想關心，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關心起？」

　　妳憤怒的問著我「什麼叫做『不知道怎麼關心？』」

　　我斬釘截鐵的回應且提問「我們之間的問題並不是在於我有沒有關心妳，而是首要關鍵在於妳與他之間何時結束？」

　　妳卻避重就輕回應說「不是這樣的，我認為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我依然緊追著這個問題，問了下去「妳懷孕對我來說，是何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很想要這嬰孩，可是妳有沒有過我倆該如何面對彼此的家人？」

　　妳依然回沒回應我說的重點，只說「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我感覺妳不關心我。」

　　我接著妳的話尾，繼續問下去「如果對妳來說都不是問題，那麼離婚應該對妳來說也不是問題，對嗎？」

　　妳卻回應我，說「不跟你說了，輪到我看醫生了，掰。」

　　掛線………問題依舊是沒有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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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的周末夜晚，妳躺臥在我的懷中看著影碟，電視螢幕內播放著我並不太喜歡的浪漫劇情片，雖然時而溫馨時而搞笑，但是我知道那只是電影情節，現實生活中我們與這部片的劇情相去甚遠。

　　內心有很多的問題想問妳，但每每一說出口就換來多日的彼此不悅，或許聰明的我該懂得看得開，學習該怎麼樣等待。螢幕光屏閃爍不止，我緩緩的把眼睛閉上，悄悄的伸手緊緊把妳握住。我知道妳只是把這當成短暫的休息站，天一亮妳將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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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換三班車趕得很喘息，我奔走到妳公司的門口，約定今天找妳吃頓浪漫的午餐。

　　妳說「這間鐵板燒還不錯呢，又便宜。」
　　我答「真的還不錯吃，我家後面的超級市場裡面也有一間鐵板燒，也是好吃。」

　　妳說「你家附近我最喜歡吃的就是火鍋了。」
　　我問「哪間？」

　　妳說「就是上一次你帶我去吃，在龍江路上的那間麻辣火鍋店。」
　　我回「哈，那間店老闆人真的不錯，東西又好吃，尤其是鴨血。」

　　妳說「沒錯，下次再一起去吃吧。」
　　我笑著說 「好。」

　　妳看著手錶，說「差不多要回公司了，上班快來不及了。」
　　我回「嗯嗯，好。」

　　當妳離去之後，我獨自搭上公車回家，路程遙遠顛頗，車子搖搖晃晃讓我的心情也是搖搖晃晃。想起戀愛大師的名言『身高不是問題，體重不是壓力』，可惜他沒有點出我們這種狀況的解決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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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見到妳的時候，都有股想問清楚的衝動。而我也知道妳給我的答案永遠都是監護權爭奪保衛戰。妳扮演著戰場中保護旗子的戰士，妳的他是妳心中的抵抗的對象，妳們的目標都在奪旗。
　　
　　那我呢？槍林彈雨之中苟延殘喘。北邊哨塔淪陷我必須搭配著妳逃離到南方的碉堡中死守。我並不是妳的慰安婦，這場戰爭對我來說是沒有必要的，其實我們可以另外再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園。

　　也許妳放棄了這面旗，可以換得另一片美妙的國度。然而我的建議妳並不予以理會，在妳的眼中只有妳認為的輝煌才是結果，而我的愛卻伴隨著妳在這片沙場上衝鋒陷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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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悅的說著「又要討論這問題嗎？」
　　我答「沒有啦，我只是想問一下狀況。」

　　妳說「狀況很簡單，就是我不可能放棄小朋友的監護權。他現在還太小，需要我的照顧。」

　　我手握方向盤，注視著前方路況不再說些什麼。開著車子與妳到金山吃鴨肉，也許是話題不對胃口，又或許是山路崎嶇蜿蜒讓妳不舒服，一路上妳的眼睛都是緊閉著。

　　我獨自說著「快到了，再忍一忍。」

　　打開車窗為自己點上一根菸，其實我的頭也很暈，並非山路讓我頭暈，而是我面對這永遠不能突破的死結感到頭暈。菸不是好東西，此時卻只能靠這玩意兒以暈治暈，面對自己的疑問打起太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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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機內有一段長達二十秒的ＶＣＲ，那是在認識初期某個寒冷的天氣裡，妳與我共同到木柵動物園遊玩時所拍攝的。我喜歡睡前看著這一段錄影，妳發著抖吃著冰淇淋，我要妳說聲妳愛我，妳嬌腆笑著要我去一旁吃屎，這樣的搞笑對話，卻讓我倆笑得很開心。 

　　反覆看著、反覆聽著，一遍又一遍而不厭倦。
 
　　如果吃了大便，妳會真的解決我心中所煩惱的事情，那我會吃的。
　　如果我真的吃了大便，妳真的會解決那個我真的所在意的死結嗎？

　　夜已深，為自己泡了杯咖啡，擱置在床頭櫃上，只是想聞著它的味道伴著我入眠，悵然若失的感覺在睡前突然來襲，只有這味道讓我得到短暫的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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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姊，我女朋友懷孕了。」，姐姐很吃驚的看著我，問「啥！真的嗎？媽媽知不知道？幾個月了？」
　　我答「真的懷孕了，媽媽還不知道。幾個月我還不是很清楚，是她用驗孕棒驗出來的。」

　　她問「有考慮現在怎麼辦嗎？」
　　我說「我想讓她把小孩生下來。」

　　她問「那很好阿，要不要先辦場婚禮呢？」
　　我說「這主意不錯，只是有個問題。」

　　她問「啥問題？」，我考慮幾秒，終於道出這份隱忍很久的秘密，說「我的女朋友是別人的老婆，她還沒離婚。」

　　她看著我然後嘆了一口氣，說「嗯，瓊瑤的劇情開始了。」，她接著問我「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很嚴重，對方如果不離婚，後面的事情很難繼續下去，你知道嗎？」

　　我答「我知道。」

　　她又問「她跟她先生的狀況你清楚嗎？有沒有小朋友了？」
　　我答「她跟她先生的狀況很惡劣，目前在爭奪小朋友的撫養權，所以暫時沒離婚。」

　　她一臉狐疑問我「你想幫她扶養前夫的小孩？」
　　我答「不排斥。」
　
　　她說「你想清楚就好，媽媽那邊暫時還是別讓她知道這一件事情。」
　　我回「那當然。」

　　她問「對方家人知道這一件事情嗎？」
　　我答「我…不知道耶…‥我想應該知道吧，這種事情瞞不住的，她現在害喜很嚴重，應該也會被發現的。」

　　她說「別跟我說認識一年了，你還不知她家在哪，沒去過她家，沒見過她家人。」
　　我答「也不完全是這樣，我去過她家的樓下，只是目前我倆關係未明還不方便上去。雖然沒見過她的家人，但是在電話中聽過她家人路過說話的聲音。」

　　我邊整理著東西邊說著「我還陪她去過一次前夫…‥ㄜ～～　老公桃園的家，接她兒子回娘家。」

　　姊姊一臉不可置性的看著我說「天啊！這樣對你很沒有保障，她的故事都是她在說的，不怕哪天她先生來抓姦你就慘了。」

　　我回「這一點我想過，不過那是不太可能的，她與他之間早已貌合神離，目前只是為了爭奪小朋友的撫養權而以。」

　　她繼續問「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她懷孕連自己家人都可以說得過去，你不覺得這一點很奇怪嗎？」

　　我回「這一點我也想過，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她肯定也是對家人做了坦白，現在應該是我拿出誠意的時候。」

　　我繼續說「我打算這幾天向她求婚，只是她與他的問題讓我感到很困惑，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走出下一步。」

　　姐姐對我舉起拇指，說「你夠勇敢。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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