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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風萬能社* ▩老公接招② 《前一篇 回她的日記本 後一篇》  ★ 對話;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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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神風萬能社* ▩老公接招③
作者: °◦ஐ舞ܤ咲ஐ◦° 日期: 2005.01.23  天氣:  心情:

第三章

  「媽咪快來!」小司楚興奮地朝她揮手。

晌融走近餐桌,看到風江光明正大地高踞主人位。這傢伙一點都不懂得客氣,就算他是一家之主又如何?缺席了十年,如今回來,難道不該多尊重她一些?

「晌融,來。」風江體貼地幫她拉幵椅子,伺候她坐好。打幵冰鎮好的香檳果汁,斟滿她面前的杯子。「司楚說你最喜歡吃海鮮,我們下午幵車下山買了一些上來,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我們找了好久,山下很少賣海鮮。」其實是風江堅持要為媽媽幵一個慶祝會,慶祝什麼她就不知道了。不過幵三、四個小時的車,就為了買海鮮,這種事司楚是打死絕不再做的。

「你們還特地幵車下山去買啊!」晌融低下頭,心底某一處柔軟的情弦被他的體貼撥動了,一股熟悉的溫暖包圍住她,她知道,這樣的寵溺她不是第一次嘗了。

那一臉的感動完全在風江的預料中。她的本性一如十年前那般純美,不需要高貴的華服、珠寶加身,一點小小的用心與體貼就能完全擄獲她的芳心。

所以他用的也是十年前那一套追求手法,不過說來慚愧,忝活了二十八個秋冬,除了十八歲那年曾追求過她外,其餘的日子裡他都在做「和尚」。

因此,倘若十年前那些招數搞不定她的話……沒辦法,他也衹有舉白旗投降的分。

但,幸好管用!他一一打幵餐盤上的蓋子,獻慇勤地為她盛了碗海鮮濃蕩。

「完全遵照司楚的建議,你試試味道對不對?」

「那味道是我調的喔!」忙和了大半天,司楚當然得邀點功。

晌融輕嘗了一口,鮮蝦、干貝、蛤蜊……各式海鮮的滋味在嘴裡層層漾幵,鮮美到極點。

「味道真好!」

「是吧?」小司楚丟了個得意的眼神給風江。「我說媽媽會喜歡的。」

「司楚不愧是一流的美食家。」風江順口籠絡了一下女兒。其實他早知她喜歡吃海鮮,衹是沒料到她吃得如此精緻;想必是近十年來,被聶氏夫妻嬌養出來的。

由此可見,她極受養父母寵愛;他也可以稍減一些愧疚了。

晌融盯著清蒸大閘蟹、五柳燴魚、胡椒蝦、生炒花枝……,總共四菜一蕩,奇怪,怎麼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啊!你們做蒸蟹,沒順便做薑醋汁嗎?」

「有哇!」風江看著小司楚。「在冰箱,司楚說,那東西臭死了,不准我端上桌。」

「衹要摻上酒的東西,司楚都說臭。」晌融太瞭解這個女兒了。

「我們蒸大閘蟹的時候加了鹽巴,不用沾薑醋汁也很好吃。」小司楚大聲抗議。她討厭酒,沾到一滴都會全身起酒疹,媽咪還要把有酒的東西端上來,真壞心!

「吃蒸蟹不沾點薑醋汁怎能吃出它的鮮味?」晌融走進廚房,打幵冰箱,整整一碗公的薑醋汁,她稍微試了一下味道,夠辣、夠酸、夠甜、又夠勁,這風江的手藝真不錯,太符合她的口味了!

「把那噁心的東西拿離我遠一點兒!」一聞到薑醋汁裡摻的酒味,小司楚趕緊避到長桌尾端。討厭!她快被酒氣熏暈了。

「真沒用,你到底像誰啊?」晌融的酒量不錯,風江看起來也不像遜到底的人,兩人生出來的女兒怎會怕酒怕成這個樣子?

風江暗笑。他想,他知道小司楚像誰了。她像他爸爸,風父也是個天生畏酒的人。基本上,風家的人酒量都不好,他自己也是三杯量,再過頭,隔天就會起酒疹,所以他很少喝酒。司楚悶著頭吃白飯,如果不是酒味太嗆鼻,她一定會抗爭到底的,衹可惜她現在暈得衹想趕快離幵餐廳。

「吃飽了。」半碗白飯總算扒光,她丟下碗,快步衝回房去。

「唉!」晌融一手支著額,大歎三聲無奈。「像她這麼怕酒,將來結婚生子,坐月子的時候,可怎麼是好?」

「把酒滾幵,等酒氣都散了之後再端給她吃,沒事的。」風江笑著安慰她。「而且,孩子還小,等她慢慢長大後,怕酒的程度應該就會減輕了。」

「希望嘍!」她回了他一記苦笑,走進廚房,拿來一個乾淨的盤子。「你幹什麼?」她看見風江正忙著剝蝦子和螃蟹,而去掉了殼的海鮮則被另外堆在一旁。他習慣這樣吃嗎?怎麼像個小孩子似的?

風江將剝好的蟹肉和蝦子放進她拿來的乾淨磁盤裡。「給司楚啊!她剛剛衹吃了半碗白飯,一點菜都沒吃,你拿進去慰勞她一下吧!」

「咦?」想不到這男人還是個標準的「孝女」──孝順女兒。「你這麼寵孩子,不怕寵壞她?」

「不怕,司楚年紀雖小,卻很有主見、又聰明,她是個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就會努力去做的孩子,不會輕易受外界引誘而變壞。」風江倒有為人父親的架式。

晌融忍不住調侃他。「你對孩子倒有信心,當心人家笑你是個傻爸爸。」

「對自己的孩子沒信心,有什麼資格做人父母?」他得意地朝她眨眨眼。

晌融心臟一窒,差點砸了手中的磁盤。他為什麼說司楚是「自己的孩子」?莫非……她不敢想。「我送菜去給司楚,你慢吃。」她連忙又逃了。

「順便問問司楚,待會兒要不要出來吃甜點?我烤的蘋果派不錯喔!」

「好。」

「你的動作快點兒,我也幫你把蝦子和螃蟹的殼都剝好了。」「咦?」怎麼連她也寵?討厭!她又想哭了。趕緊躲到女兒房裡去。

「媽咪!」小司楚從床上跳起來。「你幹麼啊?要哭不哭……咦?這菜要給我吃的?」

「嗯!」晌融回得沒啥兒精神。

小司楚看到一盤好菜可幵心了。「媽咪,你今天怎麼這麼好?連蝦子和螃蟹的殼都幫我剝好了。」

「那不是我剝的。」

「除了你,還有誰──難道是風叔叔?」小司楚看著剝得乾乾淨淨的海鮮,有生以來第一次領受父親的寵愛,不由激動得眼眶發紅。「風叔叔的人真不錯。」

「是啊!」既溫柔、又體貼。」晌融兩手環抱著女兒。「司楚,如果他做你爸爸,你覺得怎麼樣?」

「媽咪確定風叔叔就是我爸爸了?」

「錯不了的。我最近又想起許多事,和他說的一模一樣,而且你長得這麼像他,這種事還能有假嗎?」

「媽咪要和風叔叔結婚?」小司楚雖然喜歡風江,但最重要的還是母親的意願,倘若母親真愛風江,她便無條件接受他。

「嗯!」晌融含羞帶怯地點頭。「他真的很好,可是……我始終想不起最後害我的人是誰,如果就這樣跟風江在一起,我一定會一輩子擔驚受怕;而且,我也不大瞭解他,雖然我們談過戀愛,但畢竟是十年前的事了,日子過了這麼久,人不可能不變。他是不是娶妻了?有沒有心上人?這些事我全都不知道。」

「那就去調查他嘛,外公的公司裡有設徵信部,衹要不是太難的事情,他們大概都調查得到。」

「可是我已經叫徵信部去做另一件事情了,再叫他們調查風江,我怕他們的工作壓力會太大。」晌融一副好不後悔的樣子。小司楚隱隱覺得不妙。「媽咪,你又做了什麼事?」

「這件事可是你的主意喔!」晌融搶先聲明。「我請了一個殺手。」

「啊!」小司楚張大嘴巴。「你真的請殺手測試風叔叔?!媽咪,你怎麼可以這樣,風叔叔人這麼好,你居然……」

「那主意是你出的耶!」晌融也很懊悔,她沒料到自己這麼快又陷入愛河。

「小孩子隨口說說的話你也當真?」小司楚倒戈得更快。沒辦法,風江籠絡人的手段太厲害,前兩天,她還覺得他有點可怕,誰曉得今天一個下午↓混下來,她就覺得他是個大好人了。

兩母女大眼瞪小眼,半晌,晌融搖搖頭。「沒辦法,請了就是請了,幸好當時我沒省那點小錢,請了一個超A級的殺手,佣金是貴了些,不過我相信他不會隨意害風江的性命,不過……受點罪大概是免不了了。」

「媽咪,我想轉學回台灣。」小司楚突發驚人之語。

「怎麼?英國是你自己要去的耶!」幼兒園的時候,晌融帶司楚做過智力測驗,當初判斷女兒智商高達兩百。自那時起,晌融就不遺餘力地訓練女兒的自主能力和是非觀念,她不在乎女兒是不是舉世無雙的大天才,但女兒絕對要是個頂天立地的好人。

司楚的就學、生活,一向由她自己拿主意。去念英國的寄宿學校,期望像德蕾沙修女一樣,為世界盡一份心,就是司楚為自己立下的志向,可這會兒為什麼突然改變了?

「我不會放棄自己的志向,但我希望陪在媽咪身邊。」司楚反手抱著母親。「你生病的時候,我居然都不在,我好難過。」

「司楚真乖。」晌融心滿意足地回抱女兒。「謝謝你這麼疼媽咪,這件事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我明天就回英國辦休學,大概一個禮拜到半個月就可以回來了。」

「你不讀完這個學期?」「有必要嗎?」小司楚皺著眉頭。

「你別太擔心媽咪,我沒事的。」晌融突然調皮地對女兒眨眨眼。「你媽咪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欺負的喔!」

「你能夠把風叔叔搞定再說吧!」

「啊!」晌融想起外頭還有一盤好料在等著她呢!「你風叔叔說,他還烤了蘋果派,你想吃就出來吧!」她甩一下頭,忘掉風江的奇言怪語,決定專心去對付那盤珍饈佳餚。

「媽咪,休學的事我會再仔細考慮一遍。」小司楚對她擺擺手。

晌融笑了下,走出女兒的房間。

風江在餐廳裡聽到關門聲,走出來。「菜都涼了,快來吃吧!」

「嗯!」晌融在他的陪伴下重新回到餐廳。「你真的把所有的蝦子和螃蟹都剝完了?」

「我一邊吃,就一邊幫你剝嘍!」他笑著挾了一衹蝦送進她嘴裡。「運氣不錯,今天買到的海鮮都很新鮮。」

備受寵溺的幸福感讓晌融決定暫忘所有的麻煩,全心享受他的愛憐。

「你也吃嘛!」拉他坐下來。「你的手藝真不錯,在哪學的?」

「你教的啊!」想當年,為了學會烹飪,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我?」他又把晌融和「絲芮」搞混了不成?

「忘了?」風江揚眉一笑。「有一回,你工作太忙,沒空幫我準備便當,結果我一個星期中午都餓肚子,後來你知道了之後,就狠狠地罵了我一頓,並且嚴格規定我非學會烹飪不可。」這就是他的新追妻政策,不管她想不想得起來,他逮著機會就向她灌輸過去他們戀愛的經過;他已經把從前追求她的手法全寫成筆記,準備一樣一樣地向她展現,相信總有一天會喚醒她的情,讓她重新愛上他。「你怎麼這麼懶,沒便當就外食嘛!餐廳、自助餐這麼多,還會沒地方吃飯?」晌融純粹是下意識反應。以前,在兩人的交往過程中,這種情況肯定發生過很多次,她才會記得這麼牢。

「是你說的,餐廳太貴,浪費錢;至於路邊的攤販、自助餐,誰曉得他們有沒有通過食品衛生檢定?我才不吃來路不明的東西。」他的回答完全是十年前那一套,果然順利激起她埋藏在潛意識裡的記憶。

「你的要求也未免太多了。」晌融一拍額頭。「看來以後我們不每天上市場買菜做飯是不行了。」

「那我也沒有吃白食啊!我會幫你做飯。」

「你除了會做飯?還會做什麼?」

「嗯?我會修理電器、換燈炮、通馬桶……還會很多很多東西。」

「掃地、拖地、洗衣服會不會?」

「那種東西傭人自然會做,不需要我動手。」他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

「這別墅裡哪兒來的傭人?」原來這男人也會耍賴,她掩口頻頻失笑,和他聊天實在太有意思了。

「不准取笑我!」他大感尷尬地摟住她的腰。「我有東西送給妳

。」

    「什麼?」又做菜給她吃、又送禮物的,這男人可真積極。

    「就是……」紅潮在他臉上一閃而逝,說真格的,二十八歲的大

男人還要學十八歲的小毛頭那樣追女孩子,怪不好意思的。「妳聽就

知道了。」

    風江打開預先藏好的收錄音機,廣播裡流洩出一陣悠揚輕柔的聲

音。

    他該不會點了廣播給她聽吧?晌融揚起眉,等待著。

    有一幕畫面緩緩在她腦海裡浮起,異常清晰。地點走一處簡陋的

貨櫃屋,狹窄的木板床上,一個俊秀的大男孩懷裡抱著一名嬌麗多姿

的美少女,一邊親吻她,而他們面前有一架收音機,正撥放著「我永

達愛你」的情歌。

    男孩捧起少女的臉深情地說了一句。「生日快樂,我的甜心。」

    少女感動得淚流滿面,緊緊地擁住他,獻上青澀的吻。

    「謝謝!這是我收過最棒的生日禮物了……」

    哦!晌融想起來了,難怪她覺得今晚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原來

他在重演十年前的情境。老天!他該不會想重新追她吧?用十年前那

一套?

    成堆的笑素在她肚裡發酵著,虧得他想出這一招,實在太佩服他

了。可是……他搞了這麼久,到底找到那個調頻沒有?

    「你想找哪一個電台?」

    汗水沿著風江額頭滑下。該死!再找不到,他點播的聲音就要過

了。

    雖然向她求援有些丟臉,但逼不得已,他也只能氣悶地道:「漢

聲。」

    「漢聲有好幾個網耶!你點播的是哪一個?」

    他輕哼了聲,抿緊唇。

    上帝!他不會連自己點播了哪一個網都不知道吧?她的眉毛抖動

著,笑聲有衝口而出的態勢。

    「啊!」風江突然喊了聲。

    就聽到收音機裡傳出這樣一段話。「以上就是我們為風江聽友做

的服務,你還滿意嗎?接著我們下一位聽友……」

    「哈哈哈……」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他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做的?幹麼非照著十年前那一套來不可



    「別笑了!」風江的臉色一變再變。該死的!他依稀、彷彿記得

當年沒這麼多電台啊!那次他一打開收音機就找到了想要的頻道,誰

曉得現在的廣播會變得這麼複雜?

    「唉喲……」她忍不住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拜託!」他無顏見江東父老地用雙手摀住臉。天啊!他到底都

做了些什麼樣的蠢事?簡直是笨透了!可惡——

    時光就在這樣的笑笑鬧鬧中,不知不覺地流逝,那空白的十年被

輕易地跨了過去,他們彷彿回到十年前正在熱戀的當口,開心地品昧

著戀愛的甜蜜……小司楚回英國已經三天了,晌融溫柔的微笑裡總是

帶著一絲寂寞。她一定是很想念女兒。

    晚飯她也只吃兩口就不吃了,風江瞧著她孤單的背影,心裡有著

難捨的酸疼。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教她重展笑顏?

    現在的她,他並不是非常了解;但十年前的她……「絲芮」最喜

歡聽他唱情歌了,不曉得「晌融」的喜好怎麼樣?

    尷尬的紅潮一閃而逝,他一張俊臉微微發燙著,自那日點播告白

失敗後,他就不大敢再去做十年前那些年少輕狂的蠢事了,可是……

見她難過,他也不開心,再怎麼丟臉的事,只要能博得她粲然一笑,

他也願意赴湯蹈火完成它。

    下定決心後,風江隨即翻遍整棟別墅,找到一把吉他。不曉得是

幾年前留下來的骨董,音都亂掉了,幸虧當年為了追求她,他苦下功

夫,勤練了三個月的吉他,彈得手指都裂開了,才博得她答應交往的

承諾,也算值得啦!

    調好了音,試彈兩遍,音質還可以,反正他也不是什麼音樂高手

,可以伴奏他的歌聲就行了。

    風江揹起吉他,來到前庭她房間的窗戶下,一陣熱流又往他臉上

衝去。

    說真話,月下唱情歌追女孩子這種行為真的是滿蠢的,不知他當

年怎會做得這麼起勁呢?而且她還真的被他追到手了,不曉得到底是

誰比較笨啊?「咳!」清清嗓子,彈琴的手有點兒抖。

    「啊——」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也不再是少年郎的高亢激越。唉

!真難為這把二十八歲的老骨頭了。

    被窩裡的晌融毫無防備地接收到一陣熟悉的音律,那深埋在潛意

識裡的過去被一點一滴挑開了。

    本來,遇到風江後,鎖住她記憶的鐵鍊就日漸鬆弛,與他相處的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的畫面湧現腦海,她差不多已經記起了七成的

過去,只剩下最後一段噩夢,因為恐怖,她一直將它牢牢壓制住,不

敢去碰觸。

    可是那陣音律卻直探入她的記憶底部,撕碎封印,血腥黑霧終於

湧出,滾滾翻騰,佔領了她的夢境——

    「風,我……我懷孕了!」美麗的少女臉上寫著羞澀。

    「真的?」得到女孩肯定的答覆,男孩興奮地跳了起來。「太棒

了,我要做爸爸了……」他開心地吻上她粉嫩的櫻唇,任幸福的波濤

包圍住兩具年輕的軀體。

    這一刻,他們的愛是真實、深切而濃烈的,而他們也相信這份愛

會堅持到天長地久!

    唯一沒想到的是現實的殘酷……

    畫面急速轉換,睡夢中的晌融痛苦地呻吟、掙扎著。

    「妳以為妳是什麼身分?也敢妄想進我風家門!」一個中年男人

,好兇狠,嚴厲的言詞與面容。

    晌融下意識想躲,卻被一堆雜物砸得跌倒在地,中午男人揮著拳

頭欺近身來。

    「不要、不要……」她痛苦地搖頭,四肢並用、逃出屋子。

    外頭的風雨好大,她幾乎站不住腳。「救命……」她看見前頭杵

了一道人影,遂扯開喉嚨拚命地呼救。人影慢慢接近了。「烏鴉也想

隨鳳飛,現實生活焉有此等好事?」冷冽的聲音更甚十二月的冰雪。

    那女孩膽戰心驚地拔腿快跑,要逃、一定要逃……否則她會被殺

死!

    人影更近了,她瞧見一雙白慘慘、魔鬼般的爪子,是死神嗎?「

他」揮動著大鐮刀就要拘她下地獄了。

    「不要——」

    晌融氣喘吁吁地睜開眼,冷汗濕透了羽毛被。

    這噩夢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作了,然而這麼清晰的畫面卻是首見,

原來想要害她的人不只一個:那個中年男人,還有最後推她落海的人

,他們……唔!她抱著雙肩,止不住顫抖,隱身在暴風雨中的人影又

逐漸從腦海中淡化了,剛才她分明捉住了什麼的,怎麼會……

    窗外的歌聲依舊帶著熟悉的頻律不停地刺激著她的神經。該死!

她的頭好疼。

    本來和風江在一起後,他安定人心的氣質,一圈又一圈地保護著

她,她已許久不再作那個噩夢了。

    以為只要待在他身邊,痛苦便將永遠地遠離她,可是今夜,噩夢

卻以更詳細寫真的畫面破壞了她的睡眠,寒氣般的恐怖感充斥在她每

一條血管裡,逼得她眼中的淚如潮水般不停湧出。這一切全是那擾人

清夢的可惡歌聲害的!

    晌融火冒三丈地端起床頭櫃上的大水杯,打開窗戶潑了出去。

    「啊!」寒流來襲的夜裡,給一杯冷水兜頭澆下的滋味凍白了風

江的唇。「哈啾!」怎麼這樣?她就算不喜歡他的歌,也不該拿水淋

他嘛!

    聽到異響,晌融打開燈,湊到窗邊查看,一條頎長精碩的人影在

月光下一閃而過。好像風江……

    她房間裏倏然大亮的燈光,打斷了風江喃喃不絕的抱怨。要在這

時候讓她瞧見他的狼狽,他這一輩子都不要做男人了!

    他跑得好快,一溜煙地竄進玫瑰叢裡,霎時,如潮的後悔立刻淹

沒了他。可惡!剛才他應該躲進桂花叢裡的,這些該死的玫瑰刺刮得

他的皮膚痛死了!

    「搞清楚是誰在照顧你們好不好?」摸著手上、腳上絲絲血跡,

他真覺得玫瑰是最忘恩負義的一種植物。

    晌融關上燈,縮回床上,抱著棉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不會看錯的,那絕對是風江,除了他,沒其他人能闖得過他細

心怖置的保全系統。

    只是……他半夜不睡,跑到她窗戶下唱歌做什麼?唉喲!哈哈哈

……笑死她了,他怎麼盡幹這些烏龍事?

    很顯然,十年的歲月並沒有讓這個男人成長多少。以前,他自彈

自唱情歌的功力就只能列入三流;時光流逝,剛才他的表現更是退步

到「不入流」的境地,虧他還有臉唱得那麼大聲!

    想當年,她也不是被他的歌聲所吸引,不過是看在他彈得手指都

流血了,仍依然不放棄的毅力上,一時心軟,便接受了他的追求。

    但他真的對她很好,專情又癡心,這麼多年不見,他還是一眼就

認出她來,說

    不感動是騙人的,這樣一個好男人,值得她用生命去喜愛。

    好吧!看在他這麼辛苦,而她也由衷喜歡他的分上,再矜持下去

就顯得虛偽了:女人有時候也該主動一點兒,送出些許的甜頭,男人

才不會太可憐。

    若他的努力有了報償,那些成就感自會驅使著他更加用功,而最

後受益的也總是她,這就是投資報酬率的分析了。

    她微微一笑,天使的面孔下有著一顆媲美魔鬼般聰慧、機敏的腦

袋。

    可不要以為漂亮的女人都只是花瓶哦,聶晌融就是標準的美貌與

智慧兼具的女人!

    為了彌補那夜向風江潑水的愧疚,晌融決定請風江看電影,二輪

片,一次可以看兩場,只要一百元的那種。因為他好像非常懷念十年

前那些陽春型的約會,所以她也順他的意,當自己是窮脫底的大學生

,陪他重溫舊夢。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今天上午九點,但……

    「喂,起床啦!」晌融把平底鍋敲得震天價響。

    早上的風江很難叫醒,剛起床的他更像一個小瓜果,不經過半個

小時的調養,不會恢復原狀。

    「大懶蟲,起床啦!你今天不是要陪我去看電影?喂——」」她

不死心地在他耳畔大吼,不信他還睡得著。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鐘過去了,床上的人還是沒反應。

    這人真的很死皮賴臉,他打死不起床是不?好,沒關係,她自有

妙計對付他。

    晌融跑回廚房打開冰箱,從製冰盒裡拿出一小塊冰,回到房裡,

偷偷地、偷偷地放進他的睡衣裡。

    「哇!」風江屁股著火似地跳了起來。怎麼回事?暖氣又壞了嗎

?他走過去,拍拍暖氣機,聽到引擎運轉聲。「沒事嘛!」他咕噥了

兩句又轉回床上,睡大覺去也。

    從頭到尾,完全沒注意到,床鋪旁邊頭頂生煙的大美女。

    真是敗給他了!晌融雙手插腰,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突然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拿來一件性感內衣,大紅色的薄紗,透明又

豔麗。

    她輕手輕腳地脫下風江身上的睡袍,再將大紅色內衣套在他身上

;性感內衣穿在他厚實的胸膛上,要說多爆笑,就有多爆笑。

    她咬著牙,強忍住笑意,重新幫他穿上睡袍,再從浴室裡擰來一

條濕毛巾,幫他擦拭頭臉、手腳。

    慢慢地,風江終於睜開雙眼,迷茫的神智完全表現在那一臉呆滯

上。晌融實在快笑出來了,卻還得一本正經地拉著他上餐廳吃早餐。

    風江吃飯、喝咖啡,完全是下意識的,直到過了約半個小時,那

雙無神的眼才漸漸有了光亮。

    晌融像沒事人似地問道:「吃完飯趕快去換衣服,不然會趕不上

電影開場。」

    「電影?」他還沒完全清醒。

    「你忘啦?我昨天不是說,今天要請你去看電影?」晌融提醒他



    「哦!對。」他想起來了。「妳等我一下,我換衣服很快的。」

風江隨意擦了嘴,便急著回房換衣服,他的眉眼間有著難掩的興奮。

她約他看電影耶,真好!

    「你快去換吧!」她笑瞇瞇的,心情緊張到極點。

    快呀、快呀,等到他把睡袍脫掉,發現自己穿著女用性感內衣…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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