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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車內的心事,窗邊的淚眼
作者:
最美不過初相見
日期: 2012.09.10 天氣:
心情:
101.9.9
置身在忙碌的工作,遠離家庭和父母太遠,就稍稍會忘記,心裏有多難過,通常有的,是想念。
才發現每每轉頭要離開時,南下的巴士上,總會流下傷心的淚水,喃喃念著爸爸。
晚上要回台南前,告訴媽媽,放了一萬塊在包包裏,要她放好,媽媽拿出錢要還我,告訴我,上次給的錢還有,要我留著當生活費。我說,我有錢阿,爸說,我當然知道妳有錢阿。
媽說,那我幫妳存起來。
我說,每個月本來就要給一萬塊的阿。
爸說,我現在生病又沒辦法花。
媽說,他現在都花我的錢。
我說,現在才是需要錢的時候阿,妳又不太會用提款卡,不然下個月我用轉帳的。
本來想說,爸爸生病住院的錢,三個小孩要平均分,當我拿出二萬,其他姐弟也要各出到二萬,等總數支出超過六萬時,我再拿出下次的錢。
一段時日以來,媽媽原本沒對姐弟開口,我們其實甚至三個都沒有商量過該怎麼面對這次的長期住院費。
以為媽媽念及姐姐已出嫁又有第二個小孩,而弟弟的第一個小孩也快出生,會如同同事說的,因為只有我單身沒有家庭負耽,所以她比較敢拿我的錢,對於姐姐問有沒有錢,媽會說,有,還有。
而上次問媽,還有錢嗎,她說,跟弟要了二萬,姐上次也有給錢。
我心想,該是沒錢了,才會開口跟他們要錢吧。
想著媽媽最捨得拿我的錢了,所以她這次推還我的錢,我還滿意外的。
爸爸催我早點搭車回台南,我拿著行李要搭電梯,本來在練習站立的爸爸忽然說,他也要下樓去。
我說,幹嘛要跟著我下去。
媽說,他想要去送妳一下阿。
然後,我等著過馬路時,頻頻轉頭看著在醫院門口騎樓下,坐在輪椅上的爸爸和推著輪椅的媽媽,心真的好酸。
我又要把他們留在那裏了。
爸媽的捨不得,他們將要面對的孤單疾病的折磨和病痛帶來的情緒化,也即將又要展開且真實的存在生活裏。
而我能做的,除了努力賺錢,空出時間去醫院幾天,面對疾病的無情與緩慢的復健之路,我們都感到束手無策。
爸爸在我和他二個人,推輪椅在樓下時他說,老了才生病。我說,難道你想要年輕就生病嗎?
他說,看媽媽這樣他就覺得可憐了,看見很多年輕的人生病,小孩還那麼小,看了很是可憐。
又說自己的病不知道要拖多久。
說著病房隔壁和對面床的二個阿伯,都是有錢人,躺床上七年那個阿伯,以前是議長還是代表?他的兒子又孝順,說這七年來,都沒花到他的錢,全部都是阿伯自己的錢。
我說,這樣很厲害哎,七年住院還有看護,都沒花到兒子的錢。
於是我們開始一搭一唱的說,一般人都是賺來花剛好而已,要本來家裏就有錢的人,才會更有錢。
言下之意,若有似無的在埋怨我們的祖先,為什麼沒留點什麼財產來。
因為總不能怪爸爸養小孩教育小孩,把錢花在小孩子我們的身上是不對的,也不能怪他把錢輸在股票上。
所以只好覺得,會沒有錢,是因為沒有先人的遺產阿。
原本一開始很有信心會吃苦努力復健的爸爸,也開始透露著生病在拖磨,當人很辛苦的念頭。
而且對於隔壁和對面看護來說,都說媽媽太寵爸爸了,捨不得他辛苦,不強迫他努力復健。
這時有種教育小孩的心態。
看是要寵,還是要強迫。
愈幫他做,他就愈不會自理生活,就愈不肯吃苦,就無法進步。
但如果一直看他這樣喊不舒服,也是非常於心不忍。
住院二老的生活是很無聊的,復健很痠痛,抽痰很不舒服,失眠便秘體力差,總總有的沒的困擾組成一日的全部。
而我們,還能怎麼做呢。
生命突然讓我們感到無能為力。
回台南的國道上,看了一部車上電影,忽然想起某個人。
心想突然想,我上輩子做奸犯科,什麼滔天大罪,這輩子才會有人這樣傷害自己呢?
又想想,再美的明星,一樣都會有被傷害的時候,愛情實在是說不出一個什麼準的。
那麼美好的人,也都會被不怎樣的人傷害,更何況我們平凡的要命的人,想要幸福又是談何容易呢。
看著前座的女生,留了位置給下站上車的男友。
上車後二個人多甜蜜。
我小小的羨慕了起來。
但隨即想起,是自己不想要這樣的情況的,我也可以有,但我不想有,不是嗎?
我是不思春的,目前,不然那個人,怎麼會這樣對別人說呢。
那時我是那麼肯定,我單身很好,單身更好。
那麼,這一絲絲小羨慕是怎麼了呢?
思春會讓人不理智阿,切莫隨便找個人愛阿。
但有時想想,我是在浪費我的美好阿,浪費我的青春,浪費我的優勢,讓本來該可以談的籌碼逐漸凋零。
讓一個怎麼看該怎麼有伴的人,偏偏是這麼樣孤獨任性的活著。
不過,最近我實在還是應該把精神花在賺錢與家庭上,其他多餘的,我恐怕沒有心思也沒有時間和耐性。
加上笨蛋這麼一大堆,我開始連說都懶的說了。
我的要求實在太嚴苛了,連最能忍受我的李大仁,連我把他留身邊最久,總該最了解我的他,我一樣還是可以感到對方不夠把自己說過的話,牢牢記著,並且不要再問錯多餘的廢話。
我都說了幾號要回家,就不要在那幾天裏,傳什麼鳥line問什麼有沒有上班。
看了除了煩還是煩。
男人真的很不知足,好不容易約到人,約了二個月後,我終於有一天心情稍好,出去讓他看一下,免得他太過思念我,會變瘋子。
但當人在他面前時,不會專心聽我說話,把握既有的時間,卻又在屢屢約不到時,煩人家煩的要死。
要記得約有多難約到,相處的時候就該要有多用心專心。
不過算了,不用對他要求太高,他只是好朋友,這麼嚴苛也說不過去。
但人可以在他的世界裏笨或健忘,就是不要因為自己的笨煩到我。
不然那個笨,就不是個人的事了。
我非常非常討厭不夠聰明,不夠討好我,又動不動煩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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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44歲,台南市,製造/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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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44歲,嘉義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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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44歲,新北市,建築營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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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45歲,雲林縣,交通/運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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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49歲,台中市,製造/供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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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42歲,台南市,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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