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想看看天宇住的地方,吃完午餐後,天宇便帶雲裳回到采月的小房間。路上聽到雲裳説起阿修羅王藉故又想挑起天界戰爭,最終以兩家聯婚當做利益基礎才消弭這場一觸即發的大戰。
天宇氣得哀哀叫道:「居然把我當成祭典上的犧牲品,太過份了吧!是誰出的餿主意?叫他也去娶個阿修羅看看!」
「當時阿修羅的移動城堡三連城已經飛到善見城上空,父王也是不得已的。他心裡很自責,下令天宮禁止歌舞半年,獨自躲起來喝悶酒,他也很擔心儷姬進門後要經常看她的臉色吧?」
天宇想了想道:「阿修羅王想把女兒嫁給未來的天帝,如果我故意犯下過錯,失去天帝繼承者的資格,或許可以逃過這一劫。」
雲裳「噗嗤」一聲笑了:「唉唷,這樣其他幾位哥哥就倒楣了,我猜天宸哥哥是最有可能接替繼承人的位置。」
「那沒辦法啦,想當天帝的人就要擔負起維護天界和平的責任嘛,我不想娶儷姬,所以我沒資格當下一任天帝。」
雲裳看天宇認真的神情,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便收起笑臉不再打趣他。
來到采月租賃的一樓小套房,打開房門一看,只見小小的斗室中間還吊著一幅不倫不類的窗簾當屏風,雲裳忍不住哇哇怪叫:「你就住在這種地方打地舖啊?天呀!」
天宇淡淡答道:「至少乾乾淨淨的,睡地上又有什麼關係?」
「唉!算了,是你自己願意的。」雲裳嘆了口氣,揮揮手,去采月的書桌上研究她的電腦。這東西好像是個新玩意,她也想去弄一部像電視上廣告的那種筆記型電腦來玩玩,聽說現在有什麼無線上網的功能,還能玩網路遊戲什麼什麼的,感覺好新鮮唷。
電話鈴響了,天宇過去接聽,是采月從月光咖啡廳打回來的。
「你現在能幫我送我的塔羅牌來嗎?我沒有那副牌不行。」采月要求道。
「妳早上不是帶了一副牌去上班了嗎?還不都一樣是塔羅牌,能占卜就好了吧?」
「你反正沒什麼事,拜託一下幫我送來咖啡廳嘛,沒有那副牌,我好像沒什麼靈感。」
「哪有這回事,那是你習慣用這副牌占卜,換用別副牌妳一時不習慣。」
采月口氣有點急:「幫我送來啦,快啦。」
天宇看看錶。「現在都三點了,我送過去差不多三點半了,不如妳今天暫時用那副牌吧,妳不能老依賴一副牌吧?妳要對妳自己有信心,妳在占星方面的知識具有專業水準,妳一定可以的,我對妳這麼有信心,妳難道對妳自己沒信心嗎?」
采月在電話那頭笑了。「你對我有什麼信心?你是懶,不想幫我送來就說那麼一大套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宇也笑。「我真的對妳有信心,不信是吧?那我現在就可以去月光一趟,但不是幫妳送塔羅牌過去。」
「那就算了,別麻煩了,我試試看吧。客人都到了,我去忙了喔,拜拜。」
「拜拜。」天宇掛上電話。
「她沒用那副牌就不會占卜了嗎?」雲裳問。
「雖然這副牌強大的魔力能強化她的靈感,但我相信以她的能力,用普通的牌也能順利幫人占卜。」
「你是故意跟她借用這副牌的,好讓她對她自己產生信心,但也有可能造成反效果,如果她今天幫客人占卜不順利,她會對自己失去信心。」
「那就表示她必須要再加強她己的能力,這就是我的工作囉,我的工作就是增加她的能力讓她產生自信,擁有自信才能獨當一面,畢竟她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嘿,我真想去看看她。」
「不用吧,你在這兒休息休息,等她下班回來,妳隱身在旁邊看吧。」
雲裳環顧四周,大搖其頭。「在這我連坐都坐不舒服,怎麼休息?」
天宇把那幅窗簾拆下來。「這樣就好點了吧?晚點再掛上去。」
雲裳放下包包,坐在采月的單人彈簧床上。鵝黃色的棉質床單,觸感滿舒服的,是純棉的。
天宇拿出紙杯沖了兩杯即溶咖啡,把其中一杯遞給雲裳。采月在家裡就沒功夫講究了,買三合一咖啡省錢省事,不然還得花錢買咖啡壺。
雲裳不喜歡喝咖啡,問:「有可樂嗎?我不喜歡喝咖啡,苦苦的。」
天宇放下咖啡。「我出去買。」
「那不用了,我就喝這個好了。」
「采月沒冰箱,可樂要冰才好喝,所以家裏沒買可樂。」
雲裳笑了:「這又不難。」她略施法術,斗室瞬間出現一個三門冰箱,顯得相當突兀。
天宇搖著頭,笑著說:「妳搬到誰家的冰箱了?主人一定覺得很奇怪,想不通什麼怪賊,別的不偷只偷冰箱。」
「世上怪事何其多!管他的!」她取出兩罐可樂,遞一罐給天宇。
「采月回來之前,要把冰箱送回去。」
「知道啦。」雲裳仰頭喝了一大口冰冰涼涼的可樂。「嗯,可樂好喝多了。」
「須彌山沒什麼事吧?」天宇把可樂放在書桌,他還是喝三合一的即溶咖啡。
「阿修羅王三連城危機解除後就沒事了,跟你下來之前差不多。」
天宇有感而發:「天上地下都一樣有惡人,都有苦惱。」
「也有喜樂。」雲裳把一整罐可樂都喝光了。「哥,你下來比較久,你會玩電腦嗎?教我。」
「會呀,過來,我教妳,采月的電腦裡有幾個遊戲滿好玩的。」天宇一手開電腦一手開檯燈。
雲裳花了好多時間才學會使用鍵盤和打字,不過天人的智慧究竟比凡人高出很多,不到兩個小時,雲裳等於上完整個初級電腦班的課程,也會上網了。她先試玩一款網路上抓下來的小遊戲,練習手感。
「哇!魚又死光了,可惡!重來。」她手忙腳亂的點飼料餵魚、撿銀幣,偶爾還要打擊偷襲的魔鬼,玩得不亦樂乎。
「多練習幾次,熟練了,魚變多了就比較不會那麼快全死光了。」天宇坐在旁邊看她玩。
「還有別的遊戲嗎?」雲裳剛開始玩一下子,就玩上癮了,畢竟是以前從沒碰過的電動遊戲,特別感到新鮮好玩。
天宇看看時間,提醒雲裳:「采月快回來了,先別玩了,妳快點把冰箱送回去,妳自己也要躲起來。」
「好啦,等我自己去買筆記型電腦再來玩個夠。」雲裳很不情願的離開遊戲,用帶點異樣的眼神望著天宇説:「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女孩,我真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有天上的玉女仙子美嗎?」
天宇微微一笑。「采月沒有驚世駭俗的美貌,甚至稱不上美女,只是一個相貌清秀脫俗年輕的漂亮女孩。不過她的個性迷人,即使自己已經很倒楣了,還是會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她自以為自己比別人堅強,事實上她哪裡比別人好到哪裡去,所以我忍不住要幫助她。」
「嗯,這樣的人我們非幫她不可,不然她會常常吃虧的。」
「快點把冰箱送回去啦,要小心點,千萬別嚇到人。」
「唷,反正主人都出去上班不在家,怕什麼?就算被人發現,我也能讓他忘記,讓他以為自己在作夢。」
天宇催促的說:「快啦,采月要回來了。」
雲裳撇了撇嘴,玉手一揚,三門冰箱立刻消失不見。
天宇看著她。「還有妳。」
「哼。」雲裳輕哼一聲,隱身飛上屋角的木製衣櫃坐下,兩條腿還晃啊晃的。「我坐在這裡總可以了吧?」
過一會兒采月回來了,她一手捧著披薩,一手拎著可樂,笑著說:「今天吃披薩。」
「妳看起來心情不錯,下午幫客人占卜一定滿順利的。」天宇過去接住披薩和可樂,放在小茶几上。
「先吃再說。」
他們兩個坐在地板上,天宇倒可樂,采月打開披薩的盒子,兩人愉快的一起吃晚餐。
雲裳坐在衣櫃上有點嘴饞,剛好是她喜歡的口味,她虎視耽耽的注視著熱騰騰的披薩。
「我的塔羅牌呢?今天我才明白它的重要性,下午幫人占卜時,腦筋居然一片空白。還好客人很好,把她的情況很詳細的告訴我,我就照著她的情況,比照出現的那幾張塔羅牌跟她解說,最後她還算很滿意。」
「我就說妳行的。」天宇吃著披薩配可樂,滿對味的。
「把塔羅牌還我,我明天還是要用那副牌比較有信心。」
「妳多多使用今天的牌占卜,習慣了,妳往後不管用什麼牌都能得心應手。」
「說是這麼說,可是我還是習慣用老師給我的牌占卜呀。」
「那哪天妳那副牌不見呢?妳怎麼辦?」
「我當然要好好看好那副牌呀,我現在也算靠它吃飯耶。」
「妳這樣依賴那副牌不行啦。」
「怎麼不行?占卜就是需要有魔力的工具才靈。」
雲裳看他們邊吃披薩邊鬥嘴,很想也去拿一片來吃。她悄悄的飛到茶几邊,趁采月低頭咬披薩的瞬間,飛快的拿走一片。
「咦?」采月覺得自己眼花了,怎麼好像看到有一片披薩飛了起來。
「怎麼了?」天宇若無其事的問,瞪了雲裳一眼,示意她安份一點。
采月揉了揉眼睛。「我眼花了嗎?今天晚上早點睡好了,眼睛怪怪的。」
雲裳吃著披薩,一邊偷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