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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愛情偷走人的理智
作者: ERIC CHEN 日期: 2006.06.15  天氣:  心情:
妳那邊好嗎?

滴答,滴答,滴滴,滴答,秒針的頻率跟窗櫺雨滴,沒規則的奏樂,亂中有序,這是我在高塔的日子,唯一的娛樂,數著秒針走的軌跡,高塔裡只有一支能接聽而不能外撥的電話,一張床,一個大掛鐘,每天會有人準時送三餐來,但從來不開門,東西都由一個大約7公分大小的小洞塞進來,我甚至看不到送飯人的指尖,我很慶幸住在最頂樓,至少透過鐵窗般的窗櫺,還能俯視低處的美,「嘟…嘟…」我通常會在電話響三聲之內接起,除非那天我昏迷了;沉睡了;不想接了,「妳那邊好嗎?」男人連招呼都沒打,「下雨了,我看見水快要淹沒一樓似的,好壯觀!」我先描繪天氣,「妳吃飯了嗎?」男人的聲音很熟悉,所以我不問他是誰!「吃過了,今天的菜我不喜歡,你知道我討厭雞肉」,「聽說5樓的小姐自殺了,就這樣拿著自己的頭,站在移動就定位的床上,猛烈的對著掛鐘撞擊自己的腦袋,血肉模糊!」我笑了,感覺這情節很有張力,「妳要開心一點,不要像她一樣,妳還有足夠的時間復原」男人聲音越來越微弱,「我知道!我還年輕,我還有夢想,我結婚生子,當你的新娘」我不由自主竊笑,幻想嬰兒在我懷中安穩依賴的模樣,但我眼神中卻隱含殺意,「我累了!」我想先掛斷,通話有時候讓我頭痛欲裂,「早點休息!」男人等我掛斷他才收線,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嘟…嘟…」,「今天好嗎?我是徐醫師!」甜美的聲音從話筒傳出,「我有預感是妳,本來不想接!」我瞇起眼,她是兇手,把我囚禁的原兇,「我知道妳恨我,可是妳必須知道,我在救妳!」徐醫師沒有任何埋怨,關懷的語氣沒變「今天作息正常嗎?他還是打電話給妳了嗎?」醫師盡量不激怒我,輕聲細語的問,「妳想要搶走他?為什麼都已經這樣了,還不准我跟他連絡?」握緊拳頭,要不是為了他以後的來電,我一定第一時間砸爛電話,「他沒有妳想的簡單,妳相信他愛妳?」「我們是相愛的,妳這個渾蛋,別再拆散我們!」連掛都沒掛,我把話筒隨手扔在一旁,一直到那頭傳來嘟嘟的斷線聲,我才放心的掛好電話。

我們是相愛的,本來可以幸福到老,人人稱羨,卻因為醫生的一句話,我,開始了囚牢的生活,我常望著日出,口中滴答滴答的喃喃自語,不一會兒,太陽就西落,魔術?我的咒語加快了黑夜的來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外面人的八卦灌進我的耳朵,那些閒言閒語,刺耳非常,但是他們低估了我,我不是笨蛋,他們說「她的未婚夫已經另結新歡」,「誰會等一個罪人」,「他結婚了,新娘卻不是她」,他仍然天天給我電話,安慰著我,關心著我,我信任他,他承諾過會愛我一輩子,我相信!

翌日,徐醫師找人在牆壁訂做了一面大鏡子,只稍稍比牆壁小,鏡子反射著我的一舉一動,「嘟…嘟…」,「喂?是你嗎?」我不敢看鏡子中的自己,背對著掩著話筒,似乎身旁有人監聽的發抖著,「嗯!妳那邊好嗎?」男人開場白沒變,「他們不知道想做什麼?在我的房間裝了一面大鏡子,那該是很浪漫的,看起來卻很詭異!」陳述著秘密,我膽小的緩緩轉身,眼角餘光只撇見萎縮在房間一隅的小陰影,那是我?鏡子可能只是裝飾!我不該疑神疑鬼!我正對鏡子,開始侃侃而談,旦,我逐漸發現,男人說話時,我的嘴也重複著同樣的話…。

「妳看到真相了?」徐醫師從門口悄悄步入,「妳說什麼?我不懂」我目光隨著她的身影移動,帶點防備,「妳就是他,他就是妳!請你接受這個事實!」醫師旁邊跟著幾名壯漢,這項測試是危險的,「妳這個賤女人,就是妳搶走他的,對不對?」一旁待命的醫護人員見情況失控,馬上為我注射鎮定劑,「妳只說對一半,是我搶走他的,但不是因為我賤,因為…妳是瘋子,瘋子」昏迷前我恨不得掌摑那衣冠禽獸,外表溫柔,內心邪惡的女人,旦,我已失去氣力。

「她知道了!」徐醫師對著男人說,緊貼的軀體,彎成漂亮的弧線,誘惑著男人,「你會像丟棄她一樣對我嗎?」徐醫師雙唇搜尋著他的體溫,模糊不清的試探,「妳迷惑著我,我迷惑著她,這是一場迷魂記,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丟了靈魂的是誰?」男人不動聲色回答,「又一個失蹤在迷魂計的祭品」男人心�媟t暗盤算著,勾懾著魄人的笑容,愛情,總是偷走人的理智,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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