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是一段必須付出代價的旅程,行路過程中總會不斷地撿到和丟掉一些東西。
只有走到世界盡頭時,才會發現,原來我們所撿的與所丟掉的都是同一樣東西,那就是記憶。
成熟的另一種解釋方式是從容,從容地面對各種災難,換句話說就是鐵石心腸。
作出的決定,必須符合自己心願,才能成為自己真正的選擇。
街上形形色色的乞丐在不斷地磨滅著我們的同情心,也不知從何時始我已經能面對別人的眼淚而不動聲色了,我只能悲哀地標榜著我的所謂成熟。
從小大到總是經常性地被告知,人不能活在幻想當中,因為幻想的世界裏是美好的,而從幻想的世界走出時,心理落差總會令人難以承受。
可是,我想說,能幻想的人是快樂的,最起碼是在幻想的那當口是快樂的。
記得以前睡前總是幻想一下才能睡得著,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想像我們中意的人和事,夢,也會做得更美好。
可是,這幾年來,我卻時常不自覺地打斷自己幻想的翅膀,每當有種思想在幻想怎樣怎樣時,總會有另一個聲音在說無聊,不可能的,別瞎想了,然後鬱悶地睡去了。
隨著年紀一天一天的大,越來越不敢向人提起自己的幻想,自己也越來越不敢幻想。
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看到聽到的東西越多,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站著的想靠著,靠著的想坐著,坐著的想躺著,這是人類的一種通病,
好聽的講是不斷的追求,其實,就是一種不知足。
人活著活著就逐漸變成一隻永遠在尋找食物的狼,我們比狼更可悲的是狼懂得飽,而我們永不知飽,爪下的山雞還沒吃完,雙眼就盯住了前方的野兔。
不懂是把握手中雲雀而去追逐空中老鷹的人是悲哀的,最終結果只能是手中的雲雀也跟著飛走。
知足常樂。似乎變成心靈的慰藉,其實歸根到底地講,我們最逐漸淡去的情感是快樂。
因為它建築在金錢物質,必須向著現實低頭,貧賤夫妻百事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千古名言,也許吧!
已不知有多長時間沒感受到一種叫驚喜的情緒了。
對於驚喜的詮釋最熟悉的畫面莫過於是突然造訪的好友站在你家門口跟你說“嗨,給你一個驚喜”。
現在呢,在這繁忙而又充斥著個人隱私的都市里,已經沒有這種驚喜的生存空間了。
以前我也會把突然收到禮物當成一種驚喜,可是這社會天天在教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
所以我不敢隨便的驚喜,我只會直覺的懷疑。
我們已經成熟得明白了事出有因這話,我們已經懂得分析偶然性和必然性的關係,我們知道世上沒有絕對的偶然性,必然性總是通過偶然性表現出來的。
當我們已經瞭解到偶然性背面的那個必然性,一切,都失去神秘,一切,都不再驚喜。
說實話,在我意識裏我是非常喜歡天真這詞的。
我從來就覺得一個人若有一種很潛在的天真,那特性真是一種誘惑,對異性致命的誘惑。
可是,意識歸意識,現實若被人說一句你真天真的話,
竟然會覺得無地自容,因為,天真後面的潛台話就是幼稚。
所以,怕被人說幼稚,我們不敢再天真。
有哲人說過,生活裏不是缺少感動的事情,而是我們缺少發現感動的眼睛和心靈。
以前總是容易被愛人或朋友的一句話感動,甚至只為了一篇文章一部電影或電視劇感動,感動得縱聲大笑,感動得放聲大哭,現在呢,電影和電視時常只會換來我的嗤之以鼻,即便是感動也是微乎其微的那瞬間。
以前總是害怕接觸送別離場面,因為面對離別總會傷心淚流得難得自持,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朋友一拔一拔的來來去去,送別的場面一幕一幕已經重複得麻木不仁。
現在雖然也害怕送別場面,可是已經不是怕流淚,而是害怕流不出淚,
離別的時候根深蒂固地覺得應該悲戚,可是大家都悲戚不出的場面更令人痛苦不堪。
慢慢的,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眼裏的所有付出和所得都理所當然,我們不再感動。
嬴得尊重,才會擁有真正的平等。別人只會尊重你的選擇,不會承認你的犧性。
如果沒有經濟上的獨立,就不可能作出真正符合自己心願的選擇, 也就不可能嬴得別人長久的尊重。
不能讓別人為你的選擇來負責,而且一定要保持自己選擇的權利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