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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 你習慣了嗎? (一)
作者: 被罵要習慣!!	日期: 2011.01.25　　天氣: 　心情:

你習慣了嗎? (一)

習慣是一件又有趣又可怕的行為模式
當你觀察別人的習慣時一定覺得很有趣
當你診察自我的習慣時你可能會覺得很可怕
或許你會搖搖頭覺得不可思議說一句
那ㄟˇ安捏… 然後
繼續執行你的習慣… 呵呵

先說個故事給你聽聽

有個老同學進入佛教十多年吃齋又受戒
這些年來倒也頗為其樂融融
不過,去年夏天遇到了一些瓶頸和我談了許多次
越想越煩越說越惱我請他試著寫心經
因為兩年前我很低沉的時候寫了30幾篇
雖然不一定有改變了什麼
但是真的有平靜了我的心情

一段時間之後有天中午跑去看他見他還是繞不出來
於是邀他到郊外走走散散心他倒是頂樂意的上了車
我們從霧峰民生路往桐林村的山路走
過了美麗的桐林國小
到了一所祀奉關聖帝君的道院之前
左轉往山上慢慢地駛去路邊種滿了龍眼樹
豐收的龍眼壓彎了枝葉我們伸手便摘了幾顆來嚐嚐
還頂甜的咧! 呵呵...

再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微風輕拂山色青藍頗有詩意
偶然看見右手邊有一彎小溪流我的車剛好可以開到溪岸邊
兩個人下車伸個懶腰吸了幾口山上甜美的空氣
信步踱向溪水這溪水約4米寬但是不深約略蓋過腳踝
我搬了四塊比腳掌大些的石塊扔在溪水裡
可以踏著石塊到對面山壁邊我對他說
身體往前傾有點速度用腳尖一腳一塊石頭很快就過了
我蹦了幾下就過了他第一腳就不敢往前
一個猶豫往後傾噗的一聲踩進水裡於是兩腳都進水了
我很殘忍還故意笑罵他
我說也說了示範也做了你還會掉進水裡真是夠了
他沒說什麼只是扁了扁嘴

過了溪水對面山壁下有一條一尺多寬的小支流
水流速度很慢我蹲下去看著水裡端詳了一會兒
回頭對他說水裡有兩隻小魚一隻螃蟹
他湊過來瞧了幾眼問道哪有啊?
我隨手折了一節草葉慢慢伸向水裡的石頭上
就忽然竄出兩條一寸長的小小魚再把草葉伸向石縫邊
竟悠悠游出一隻50元硬幣大小的小陸蟹
我同學瞪大了雙眼很不服氣地說那五顆靈??

我賊頭賊腦地笑了笑不說話
帶著他往上游走了一段路有一片充滿水藻的窪地
一見便知是一汪死水水面上水黽見了我們的影子
四散逃去水中一些不知名的蟲子游來游去
這死水還散發著一股熱烘烘的腥味聞著頗不舒服

於是轉往下游邊聊天邊隨意走著
過了方才出現小魚和陸蟹的水道在與主溪水之間
我看到有一條因砂質鬆軟溪水滲漏過來
長3米多寬1米左右的小潭水裡有顆臉盆大小的石頭
與底沙之間有點空間我對同學說這石頭底下有溪蝦
他嗤之以鼻說又來了!!
我笑了笑蹲下來動手輕緩地拆除在石頭上的小石頭
他說喂!同學! 抓溪蝦要兩手包夾啦!
我沒搭理他繼續拆小石頭
並把拆下的石頭陸續回填到底沙的空間
竟然真的游出一隻蝦子因為沒處逃乖乖束手就擒
這時我同學臉上的表情可真是複雜啊!

我們走回岸邊找個蔭涼處抽著煙
聽著不知名鳥類的鳴叫聲此起彼落熱鬧非凡
他問我為什麼我看不到水裡的小魚和陸蟹你卻看得到?
我說一則經驗因為我經常遊山玩水所以知道他們的習性
二則你的心情紛亂所以雖然我們的眼睛看同一個地方
你卻沒看到小魚因為保護色的隱藏和石縫邊細小的蟹腳

他又問為什麼我糾正你抓蝦子的方法時,你不回應我呢?
我說你本來根本不信有蝦子啊! 然後又外行指導內行啊!
反正抓給你看就知道了啊! 對吧?

他雙手抱胸前抬頭看著天空若有所思地想著
想了很久很久...

回到車上我們聽著Kenny G的 DYING YOUNG
慢慢走過九九尖峰的山區
這條路走到底會有一排椰林道然後是T字路
右轉往國姓我們左轉往太平的方向走去
來到一處高地看到左手邊一輪橘紅色的夕陽
這夕陽沒有四散的光華反倒是被山上的雲霧遮罩著
暈開軟弱的紫色有氣無力地滑向山背後
我們下了車走到對面吹著有點涼意的晚風
他忽然若有所悟有感而發地讚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我頑皮地回答很好!! 那麼... 前兩句呢?
他想了一下說不知道ㄟ
我說是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
他很諂媚地笑著酸了我一句喲... 好有學問喔!!

我說是嗎? 我本來也不知道的,是我讀軍校時,
我們互相通信時,你寫給我的,想來已是28年前的事了...
他皺著眉頭,想了又想,說我想不起來咧! 是真的嗎?
我說阿不然咧? 難道我要說是林青霞寫給我的嗎?

我讓他繼續想了一陣子,他聳聳肩,表示實在想不起來
我用手指了指紐澤西護欄上,匆匆搬運食物的螞蟻,
學著小朋友的聲音對他說
同學,如果螞蟻會說話,它大概會跟我們說
還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喔?! 不趕緊工作就會餓死了啦!!
我同學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走回車上

回到台中
我們找了間素食餐館用了晚餐,席間沒說太多話
我只簡單地說今天下午這一趟我們都很有收穫吧?

他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點了點頭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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